第66章 65.也不知道我頂不頂得住
東京常住人口接近一千四百萬。
集聚著整個國家的產業結晶。
從江戶時代起一步步的完成了從漁村到大都會的華麗變身,是鄉下無數年輕人夢開始的地方,也是他們被現實洗禮,然後淪為社畜的夢幻之地。
市區內基本看不到絲毫的垃圾,兩側的高樓大廈聳然矗立,哪怕連停在路邊的的貨車,也乾淨的閃閃發光。
不講那些偏遠區域,只從池袋線高速下來之後,入目的滿是都市氣息。
但也不是沒有缺點。
東京好是好,就是太熱了。
這是一種真正的熱。
由於以港區、中央區和千代田區組成的中心三區樓房過於密集,只隔了幾十公里的山梨縣靜岡縣等地又農田過多,不可避免的形成了熱島效應。
起碼他們到了和大賀典雄在新宿約定的地點後,從停車場走到燒鳥店的距離就把白川明嗣熱的跟個哈巴狗一樣大喘氣,本來拿摩絲打理的黃頭髮也軟趴趴的貼在額前,狼狽的要命。
他們選的是家庶民級燒鳥店,是作為東道主的大賀典雄訂的,不過他還沒到,瀧谷澤和白川明嗣就先到了。
店裡中午也沒什麼人,晚上才可能熱鬧起來,他倆也對大賀典雄這安排沒什麼意見,後者之前一直都是接接網絡剪輯在東京勉強度日,每天都得熬到夜裡,算是社畜里的社畜,現在剛入職東京TBS當了個攝影助理,估計薪水也不算高,請這一頓估計都能抵好幾天的薪水,也沒有能挑剔的。
白川明嗣剛進店就要了杯冰水,咣咣喝了兩杯才算驅散熱氣,驟然間又挑起話題:「要不然你加入農協吧。」
雖然對於他剛才不要命的問自己索要石川里美的訊息有點震驚,但也沒太放在心上,畢竟他最愛竄搗這種男女的破事,不覺得瀧谷澤是認真的想攻略人家,而且也不存在這種可能。
在情情愛愛上面,他自認為自己算是個提著長槍的騎兵精銳,但瀧谷澤的話頂破了天也最多能提刀殺只雞。
人家集才能和豐富履歷於一身的石川里美,屬於典型的終關惡龍,別說給你口吐息了,就是睜開眼瞪都能瞪死人,恐怖的根本就不敢讓人接近。
「我也能進農協?」瀧谷澤不知道他能有這麼多內心戲,只是又提起投資的話題,他對白川的建議有些奇怪。
他連農民都不是,也能進去?
那這不跟貧困戶不貧困一個道理?
「能啊,為什麼不能,農協的會員資格分為正式會員和準會員,實際上沒太大差別,只要你有錢,繳納了投資金就能成為準會員,至於需要通過的規則和手續,我老爹就能幫伱搞定。」
「而且我可不是坑你,上半年寒潮搞的大部分農民都虧損了,像狹山茶的茶園和川越那邊的草莓都凍壞了,農戶虧損嚴重,現在資金鍊剛要引資。」
「這方面需要籌集的資金很多,不是一兩個人能吃下的,老爹說除了特殊情況投了基本穩賺不賠,他也投了不少,畢竟我們家就是幹這個的,你也可以把一部分資金放在裡面,反正大體不會虧,而且等到報帳分利的時候有我在,肯定不會拖欠或者造假的。」
瀧谷澤覺得事情的確可行,抿了口冰水後微微頷首:「聽起來還可以。」
「反正你可以再了解了解。」白川明嗣見他有意向,思索片刻後又緊接著問道:「對了,你那位.國外三舅的兒子的堂叔,究竟給你留了多少遺產?」
「基本上用不完。」瀧谷澤真缺錢也簡單,逮住阿姐或者小肥羊耗點應急絕對沒關係,但他更想要循序漸進。
「我現在手裡的只不過是很小一部分而已,還有更多沒套現,需要時間。」
「真的假的?」白川明嗣一臉狐疑的看了看他,本來覺得他搶銀行的心思都熄滅了,但這會兒又不免多想了一些,憋了半天還是忍住沒問,只不過感覺牙根又酸了,酸的牙都快掉了。
他越想越唉聲嘆氣,瞬間感覺自己靠著家裡混吃等死的小資生活也不怎麼樣了,沒好氣兒道:「你這傢伙要是真有那麼多錢,乾脆就都投進農協好了,讓我老爹牽頭引薦你認識一下會長,有了這層關係之後再拿錢疏通關係,成為琦玉縣議員都沒什麼問題。」
瀧谷澤聞言心神微動:「議員?議員選舉不是需要去街邊拉選票那種嗎?」
日本的議員選舉也夠奇葩。
如果剛好到選舉的時候,町區里基本上只要是個告示板就貼滿了大大小小的照片,各種樓房外延的燈牌和牆壁上也有大號的海報張貼,花里胡哨的真是堪比那些偶像團體街頭賣藝。
不,與其說堪比,不如說就是。
帶著兩個隨行人員,肩膀上挎個宣言布條,拿個喇叭就站在街上嘰里呱啦的演講,也不管有沒有人去看。
要是碰見有新意的候選人。
說不定還能當場趴下給你做兩分鐘的托馬斯全旋展示一下個人才藝。
畢竟連虛擬偶像都能選議員了。
再奇怪點好像也不過分。
「你說的那種情況是沒有資本在背後支撐的傢伙,看著跟搞笑藝人一樣。」
「但真實情況根本不是那樣的。」
「真正有資本支持的,或者本來選票群眾基礎就大的,人家去街邊拉個橫幅只是做給媒體看的噱頭而已,像我們農協推說差不多就是這樣,偶爾在街邊也是為了展現親民形象,畢竟要還想進國會的話,好歹也得下場吧。」
白川明嗣這話說的還真沒有自大。
只要稍微深入了解一下農協。
就知道這個組織特別離譜,簡直就像是一個形式較為鬆散的隱形財團。
掩藏在外表下的能量大的嚇人。
擁有最大的民間金融網,就是農協銀行,而且裡面基本上大家都是現金流玩家,不僅如此,還擁有全日本最多的產業人員,也就是農民,同時也就意味著農協擁有最強的選票力量。
就連首相組閣和下野這種大事,全國農協也是一股能影響到巨大力量。
如果真能成為農協理事,別說全國農協,就是縣農協理事,其蘊含的能量都比一個可能空有名頭的區議員縣議員強的多,想選議員如探囊取物。
至於為什麼農協能控制選票?
你不給農協定下的人投票,農協不收你的農產品,你的農產品都賣不出去,除了破產你就只能聽農協的話。
這跟大家不都拿。
那就都沒有辦法進步一樣。
瀧谷澤摩挲著下巴,感覺經過放下臉掙錢,到拿錢掙回臉的時候當個議員還挺不錯,頗有些心動,思索片刻後就說道:「回頭引薦一下令尊吧。」
白川明嗣舉起裝著冰水的杯子嘿嘿笑道:「那就提前祝賀瀧谷議員了。」
「還得讓白川理事提攜呢。」
瀧谷澤擺了擺手,一臉你竟然會這麼見外的表情,笑呵呵的跟他碰杯。
倆人就這麼一口一個理事議員的叫上了,裝著冰水的杯子推來推去,喊了半天硬是沒喝一口,主打一個推杯換盞人情世故,肉麻的讓旁邊站著的女服務生看了,都下意識退了兩步。
等過了十幾分鐘,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肩膀上還背了個相機包的大賀典雄終於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趕來了。
「你們兩個在聊什麼呢?」
「大賀,快來拜見瀧谷議員!」
「瀧谷議員!?」
「還是先拜見白川理事吧。」
「白川理事!?」
大賀典雄站在原地愣了半天,過了好半響後,才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們是理事議員,那是我誰?」
瀧谷澤和白川明嗣對視一眼。
不約而同的露出了微笑。
然後同時起身抓住他的手搖起來。
「您不是東京TBS電視台製作局的大賀局長嗎,竟然這麼巧?您好您好!」
誰也沒有想到,一家頗小的燒鳥店裡竟然能有三位政要集聚,雖然都是自封的,但完全不影響男人之間互相默契的沉浸在各自吹牛的快樂裡面。
除了最愛討論的政治和女人。
男人的快樂方式很簡單,但他們在那主打一個人情世故的扮演,旁邊桌子的一位中年婦女眼裡露出了無語。
「真能吹啊,我執刀人體多餘表皮切割領域這麼多年,經驗豐富堪比主任部長都沒說什麼,這些孩子真的是.」
「人體多餘表皮切割.」她身旁看起來眼窩深陷面容枯槁的男人喃喃自語了句,不由得愣了下神,忍不住看向妻子問道:「你不是做環切術的嗎?」
「環切術不是手術了?嗯?你自己的不是我做的?難道你的沒有變大嗎?」
中年婦女保養的不錯,跟精氣神萎靡的丈夫比起來,她就顯得油光水潤了不少,甚至臉上的肌膚都很年輕。
「我要是不變大你能享福?」
丈夫吃著肉串不爽的嘟囔了句。
「哦?也對,老公,我錯了。」臉頰水潤的婦女畫風突變,笑眯眯的朝男人靠了過去,手掌輕放在了丈夫的腿上:「那今晚我再幫你檢查一下吧。」
「也不知道我頂不頂得住。」男人頓時感覺腰間兩側一緊,眼神空洞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