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58.茶道地區，道德空虛

  愛像根燃盡的煙，燙手也不想扔。

  這東西沾了就如同附骨之蛆。

  瀧谷澤倚靠在車窗邊緣，視線從夜空明滅不定的繁星里收回，呼出最後一口煙氣，將已經開始微微燙手的的煙掐滅，扔進兩米開外的垃圾桶里。

  這是下午風間輔田給的那根煙。

  他沒有抽菸的習慣，尼古丁的作用和酒精等同，都是讓人上癮又身體萎靡的原因之一，絕對不算是好東西。

  但心情不好的時候偶爾會抽。

  瀧谷澤瞥了眼淡藍色的光幕，將兩個小時前刷新的最新提示盡收眼底。

  【摯愛對象：清伊小泉（湛紫）】

  【摯愛回饋：得到1500円付出，回饋區間為紫，獲得150000円回饋】

  【摯愛提示：資金已劃撥銀行卡】

  本來都已經做好了掉階準備，結果那孩子不僅沒生氣，還拉著自己的手感受著了下躍動的青春，甚至晚上還主動請自己吃了份炒烏龍麵套餐。

  請自己又吃了頓飯不是重點，重點是，光幕上包裹著清伊小泉名字的紫光更甚，仿若有著深沉的韻澤流轉。

  不管怎麼說，當初都是他將錯就錯的加深關係，明知道那孩子會多想。

  所以哪怕他說的再天花亂墜。

  瀧谷澤本人絕對錯的更多。

  但他也掐准了以清伊小泉的性格大概不會跟自己斷絕交往，不過那種話一說出來估計好感就得掉檔，可他都做好準備了，結果不僅沒降，反而更喜歡自己了，你說這氣不氣人？

  這就是好女孩的威力嗎？

  我麻煩你千萬不要過來啊！

  「壞的不徹底，善良又不純粹，道德靈活卻還有底線，被三觀瘋狂拷問。」

  「像我這樣的人。」

  「真的能成大業嗎？」

  昏黃的路燈散發著微弱光芒，映在瀧谷澤的側臉上，而他的另一半側臉則隱匿在黑暗中，黝黑明亮的目光閃爍不定，手指搭在引擎蓋上敲打著。

  如果換作上輩子的自己。

  別說輕而易舉的就能開上這輛奔馳E300，在職場喝的昏天黑地，恐怕到現在還得為自己的房租愁的掉頭髮。

  都說知識改變命運，可拼了命的學習也只能考上普本成為普通人而已。

  知識只能提高改變命運的機會，不能扭轉，兩者絕不能劃等號，一個人能夠獲得成功的真正秘訣，就在於機會、貴人、不要臉，三者缺一不可！

  現在自己什麼都不缺。

  甚至就連貴人這個關鍵要素，瀧谷澤都有些走入了思維誤區。

  畢竟別人給他花錢他得到的更多。

  沒有貴人。

  他自己就能造出一個貴人！

  連茶藝師都懂小投入大回報。

  自己竟然一葉障目，用幾乎沒有付出的行為，只是在極少的實驗量本里就自以為解決了質的問題，實際上操作空間還很大，如果擴大樣本容量成功，而且還能解決道德約束的問題。

  瀧谷澤做出了扭轉事業的決策！

  說實在的，吃軟飯本來是件很丟人的事，自己既需要絞盡腦汁的投其所好，又得溫柔耐心幽默，按照先行策略的重質而不重量並沒有沒錯，只不過在細則上還得加上許多的附加項。

  如果太貪心找了好幾個金飯碗，萬一還都是好女孩，那不僅要面臨負罪感和修羅場，還得面臨結局——選擇。

  就算自己是個始亂終棄的渣男，但得了便宜又賣乖這種沒品的事會招來無盡麻煩，所以為了避免這些，就為什麼就不能找些壞女孩呢，把重心戰略轉移到更有利的方向，而不是一昧的陷入到舒適圈裡死抱著就不鬆手。

  總結起來其實就一句話。

  茶道地區，道德空虛。

  將軍，合該抽車！

  夜風溫柔吹拂而過，公園裡的樹木發出窸窸窣窣又陰沉低吟般的碎語。

  他站在轎車的車門旁默默等待。

  瀧谷澤面如平湖而胸有驚雷，哪怕此刻心情激盪，他也恪守著理智靜待獵物上門，反覆在心裡純熟著技藝。

  大概過了三四分鐘之後。

  一道人影從陰暗的遠處緩緩走出。

  「阿澤弟弟——」

  嬌柔的呼喚聲從遠處響起。

  他循聲望了過去。

  在不遠處的另一個路燈下面，一名雙手束在小腹前掂著包包，頭髮濕漉漉搭在肩側的年輕女人對他擺手，似乎是那聲呼喚確認了人沒錯之後，就踩著高跟鞋徑直朝他這邊走了過來。

  瀧谷澤眯著眼仔細打量了下。

  跟下午在大宮區警局穿著深藍色警服不同的是，水無月香戀晚上穿了件純黑色的蠶絲外套，看起來像是家居服，胸襟前有大片雪白露出。

  似乎才剛洗過澡，雪白峰巒的上方還掛著晶瑩水珠，連衣襟都被染濕。

  穿了件堪稱犯規的超短裙，兩條珠圓玉潤的大腿被黑絲緊緊包裹，但沒有到臀部，黑絲長度只到膝蓋上方。

  微風將超短裙的裙擺吹起，能清晰看到大腿上方與臀部勾連的黑紐帶。

  黑色紅底的高跟鞋踩在馬路上響起清脆的響聲，由遠即近，這種家居與黑欲的結合的確足夠勾人心魄，多看一眼都讓人浮想到想用雙手緊握著被黑絲包裹的腳踝，將它們輕輕抬高。

  但招數多破綻也夠多。

  首先，從發信息說出門到現在已經過了將近半小時，頭髮能濕到現在還好說，但胸口還有水滴可就過分了。

  她出門前還說只能穿件睡衣出來。

  但這身衣服可不夠家居。

  說是一套滅火時裝還差不多。

  「阿澤弟弟，在看什麼？」

  水無月香戀眼帶笑意，一張俏臉忽然接近，幾乎都要貼到他的嘴上了。

  甜膩的香味往鼻尖鑽去。

  瀧谷澤面不改色，目光毫不掩飾的從對方曲線飽滿的胸丘掠過，笑眯眯的輕聲說道：「當然是看香戀姐了。」

  「等著急了嗎？抱歉哦，我才洗完澡你就叫我出來，可能收拾的慢了點。」

  「沒有，等待可是約會的必修課。」

  「現在怎麼這麼禮貌了？」水無月香戀身體微微後撤，嗔怒般的捶了下他的胸口：「下午伱用那種眼神看我的時候我都害怕了，還以為你不理我了。」

  問題只會被掩蓋，不會消失。

  提出問題，解決問題，先把真誠牌打出來，的確不失為一個正確選擇。

  這芳腳玩家雖然招式老。

  但每一招還真就行之有效。

  畢竟下午的衝突很明顯，水無月香戀不知道抽哪門子瘋上來就咬，這對於一名合格的綠茶無疑是失策的，瀧谷澤當然得予以還擊，本來他也不在乎流失一個綠茶，但對方似乎意外的能隱忍，反手先在手機上道了個歉。

  再加上經歷過清伊小泉痛擊自己道德的事之後，他又敲定了十二字方針政策，她似乎能當做第一個試驗品。

  瀧谷澤感受著胸口那綿軟無力的力道，笑呵呵的說道：「怎麼會，下午的時候我對香戀姐說錯了話，其實我也是衝動了，還覺得你會把我拉黑呢。」

  「怎麼可能，我很大度的。」

  水無月香戀捋了下耳邊的細發，視線不經意間朝他身側的轎車瞥了眼。

  她的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但很快又在笑容中收斂下去。

  「的確挺大的。」

  瀧谷澤將她的微表情盡收眼底，並沒有聲張，反而還意味深長的說道。

  連警衣紐扣都遮不住。

  估計只有清伊太太能與之一戰。

  水無月香戀收回視線，感受到了他炙熱的目光，欲拒還迎的用白皙手掌遮住胸口，嬌美的鵝蛋臉側到一邊低聲說了句：「你就會占姐姐的便宜」

  「這可不是占便宜，欣賞美色難道還有不對嗎？而且我很注重公平，香戀姐想兜風，就權當是兜風的車費了。」

  「哪有付這種車費的嘛。」

  「那香戀姐想換一種更大的代價？」

  曖昧氣氛悄然流轉開來，似乎下午沒有發生任何的不快，哪怕揭開蓋子說了幾句，他們倆也互有默契的一掀而過，就像沒發生過這件事情一樣。

  瀧谷澤摁下車鑰匙的解鎖鍵。

  奔馳白熾大燈悄然亮起，打開車門還有一道銀白色的三叉星輝投影在地面上，這是在車店裡選裝的迎賓燈。

  Mercedes—Benz。

  只是瞧見這串英文字母，水無月香戀的眼底就浮現出了一抹貪婪之色。

  等兩人都坐在車裡之後，瀧谷澤摁下一鍵啟動，各自無言的繫上安全帶正準備出發，可他的手才剛剛在擋把上面，一雙交迭的玉腿便靠了過來。

  很自覺嘛，還自帶開闔系統。

  跟那位銷售小姐有一拼了。

  不過他這輛車用的是純白色內飾。

  眾所周知，淡色真皮座椅可不建議經歷大汗漓淋，因為水漬很難擦掉。

  「香戀姐想要去哪裡？」

  「你說嘛，我還真是第一次大半夜出來兜風，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體驗。」

  「以前跟別人都是在白天？」

  「阿澤弟弟是在套我的話嘛。」

  初夏的夜晚有些悶熱，但當轎車疾速過駛無人的街道時，夜風變的凌冽起來，兩側車窗都降了下來，氣流在轎車內涌動，將髮絲吹的如同擺舞。

  開車期間他們沒有任何交流。

  水無月香戀一臉舒適的側躺在副駕駛上，腦袋偏向窗外，閉上雙眼似乎非常享受這種兜風時能放空的舒適。

  而瀧谷澤則專心開著車。

  很快他們進入了春日部市，漫無目的的兜著風，直到十幾分鐘後水無月香戀的提醒下，他將車緩緩停在了一處人工湖畔，熄了火待在車裡坐著。

  不知名的人工湖在清輝的月光映照下散發光澤，受潮汐引力緩緩流淌。

  車頂的雙車窗外是無垠星空。

  大概是因為這裡遠離市區，再加上附近也沒有什麼居住區和工廠，光污染很少，水無月香戀透過天窗，能清晰看到深海幽藍底色的夜空中閃亮的繁星，她心頭湧出了說不出的平靜。

  璀璨夜空安靜幽深，溫柔的星光好似銀河化作手掌，輕撫過人的眼睛。

  可這些都是虛假的美好。

  水無月香戀盯著無垠夜空，心中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美眸中閃過一絲堅定，更加清楚了自己想要什麼。

  她輕呼出口氣，之後就聽見了瀧谷澤略顯的有些關心的聲音傳來：

  「香戀姐，怎麼了？」

  「啊沒事啊.就是覺得這種自由自在的感覺太舒服了.所以有點感動。」

  水無月香戀回過神勉強笑著道。

  她用手掌覆蓋住自己那溢出大片雪白的胸口，櫻唇微微喘息，裝出一副恍然隔世的模樣，眼中還帶著懷緬。

  「有點感動？」瀧谷澤側過身，眼神玩味的看向像是心臟病發作的女人。

  「是啊.」水無月香戀微低著頭，喉嚨乾澀的輕聲道：「我想起爸爸在鄉下騎著三輪車帶我在夜裡去吹山風了。」

  這聯想的倒還挺應景的。

  不過按照角色扮演

  我是你爸爸？

  瀧谷澤收斂了心思，目光如常的看向水無月香戀微低著的側臉，想看看她究竟能玩出什麼花招，從上了車不怎麼說話，他就知道她憋著大的呢。

  「阿澤弟弟，其實今天下午，我那樣做是有原因的。」水無月香戀微耷拉著眼皮，一股語氣柔弱的聲音傳來。

  「什麼原因？」瀧谷澤不動聲色。

  琦玉大舞台，會演你就來。

  他一個字不會信就對了。

  只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這芳腳玩家竟然還是拿下午的事當突破口。

  「我很羨慕椿姐。」水無月香戀停頓了下，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不，與其說是羨慕，還不如說是嫉妒。」

  「嫉妒？」瀧谷澤眯起了雙眼。

  「嗯。」水無月香戀緊緊按住自己的胸口，讓曲線更加飽滿：「我知道椿姐的事，知道她因為太過正直不懂人情世故一直被我們課長壓著不能晉升。」

  「我雖然不是職業組，但我曾經也很努力過，可是你知道的，努力不一定有回報，我本以為大家都一樣，然而你的出現，卻讓我嫉妒起了椿姐。」

  「不是嫉妒她晉升了警部補，而是嫉妒她有人可以依靠，可我卻沒有。」

  「我的爸爸媽媽都是農民，是那種農協里的普通會員，被壓榨的那種，在我上完大學之後，他們想讓我回到小山村里工作生活，但我不願意，如果我回去，那還上大學幹什麼，就只能一輩子待在一個有時候甚至都會斷電的地方，所以我不甘心，我要留下。」

  「但生活好苦，真的好苦，靠自己的十倍努力，才能勉強立足，這種生活實在太煎熬了，看不到未來，真的好灰暗，我也想有一個依靠能抱一抱。」

  說到這她深吸了口氣，甚至聲線都微微顫抖，抬起潔白的下頜一時間沒有再出聲，似乎是在平復著自己憋屈又難過的心情。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瀧谷澤語氣平靜的給出結論：「孤獨是強大的必經路程，香戀姐只要堅持總會得到成功。」

  「我明白的。」水無月香戀紅著眼眶扭過頭，似乎都有晶瑩的淚水在裡面流轉：「可我只是個小女人，沒什麼大志向，我想辭職，但又不敢，生怕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會全部丟掉。」

  她姣好的臉頰顯得痛苦，將純黑色的家居服領口向下拉了拉，雪白的雙峰之間展現出了一條馬里亞納海溝：

  「太難受了，就像有股火在我的胸口不停燃燒，痛苦的讓我喘不過來氣。」

  水無月香戀的胸口劇烈起伏。

  像是大陸板塊在瘋狂運動。

  看了就讓人想幫她用自己的雙手排憂解悶，強按下這起伏不定的丘壑。

  事實上他的確有這個想法。

  而且還作勢要行動了。

  「這樣啊，那我幫幫香戀姐吧？」

  瀧谷澤點了點頭，貌似領會了她的意思，自顧自的解開安全帶，將身體完全側過來，手臂也跟隨著身體大幅度擺動了下，仿佛下一刻就會伸來。

  水無月香戀臉色瞬間僵住。

  想起他這兩次仿若百無禁忌般的對自己動手動腳，眼底不禁閃過一絲慌亂，甚至閃過了想跳車而逃的想法。

  我還沒提要求呢。

  你千萬別先動手動腳啊。

  上手的項目可都是要收費的！

  明天上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