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算,我們公司都占領了十多個地級市了啊!」
秦林滿意地點點頭,「今年還剩下七個月,公司爭取把市場擴大到整個江淮省和魯東省,到時候,我們也可以勉強稱一聲大企業了。」
魯深抬頭看了秦林一眼,繼續對付自己面前的雞排。
一天到晚吹牛,就公司眼前這種情況,還擴張?
也不怕步子太大扯著淡!
倒是一旁的張嫣看向秦林的眼光亮晶晶的,明顯帶著水意。
當然,秦正直肯定是不會有其他想法的。
不是魯深打擊秦林,關鍵是門店重新開業之後,銷售額跟他們之前預料的還是有些差距的。
本來按照秦林的想法,哪怕因為前幾個月沒有營業,短時間內,門店的客流量會下降一點,但應該不會太多。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那件事的影響比預料中的還大,餐飲行業今年估計都難以恢復元氣,重新開張的麒麟雞排連鎖,銷售額明顯要比去年少很多。
海天這些不怎麼發達地區還好,受到的影響小一點,營業額雖然下降,但利潤還有不少,可金陵地區就有些麻煩了,有幾個門店竟然差點虧本!
這還了得?
袁芷急得好幾天都不讓秦林碰了。
沒辦法,為了終生幸福著想,秦林乾脆召集眾人,商討一下怎麼促進消費。
「要不打折?」
魯深將兩份雞扒吃完,心滿意足地抹抹嘴,給出一個建議。
「打什麼折?」
秦林想也不想地否決了這個提議,折打下去倒是簡單,再想把價格提回來,那可就要麻煩了,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這麼幹。
「而且我們本來就有買雞排送飲品的活動,算起來,這價格並不高。」
秦林記憶中,後世的雞排,哪一份少於十塊錢的?
十幾塊都是正常!
而自家門店,到現在也才五塊而已,這價格本來就低了很多。
呃,他下意識地忽略了那是十年後的物價。
(困,我要不要先睡會兒,睡醒了再補上?反正明天星期天,我不打算出去玩了,在家好好休整休整。)
秦林握拳,第一次,他似乎發現了重生之後的追求,至於掙點小錢,當個首富什麼的,那都是次要的,重生一回,畢竟,不能光為了享受不是?
也許是比前世強十倍,但也有可能是強上百倍千倍乃至萬倍億倍,區別僅在於,自己的切入點是什麼,目標又是什麼。
除非是真的很有錢,或者是真的很有背景,可以強行插手分一塊蛋糕,否則的話,這種撿錢的行為,在秦林真正強大起來之前,是不可能發生的。
更何況,一個更加殘酷冰涼的現實擺在面前,如今的秦林,一沒錢,二沒名,三沒途徑,四沒權!
所以,別想太多。
「所以,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當前的關鍵是怎麼撈這第一桶金!」
記憶力什麼的根本沒有增強,或許唯一的優點就是多出十幾年的閱歷,能讓他在理解能力上比其他同學強點,再加上畢竟曾經學過,還是有點似是而非的印象的。
但是毫無疑問,這並不會給他帶來多大的幫助,想因此而考好一點,基本不可能。
當然也不是說毫無機會。
畢竟曾經學過,哪怕忘記了,但是以他多出十幾年的理解能力自然能更為輕鬆地將這些忘記的知識拾起來。
而且哪怕真的被看進去了,恐怕最終的結局也只不過是給其他作者們提供一個靈感,然後人家火的一塌糊塗,還不用付你半毛錢版權費!
畢竟想法這個東西,你沒辦法給它註冊專利。
由小及大,腳下的海天市在最近這幾年中,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沒人能知道,作為幾乎完全被忽視了的五線城市,號稱沿海城市之恥的海天市,竟然和全國的大部分地區一樣,火速開始給房價換擋踩油門,以F1方程式賽車一樣的速度,開啟了在高房價的路上狂飆猛衝一去不回頭的進程。
「不,不對!不是沒人知道!」
秦林嘴角閃過一抹嘲諷。
「在這個時間點的話,那些二代和開發商們應該已經知道了,並且,正在磨著刀。」
於是那一年,推特和油管上出現了一位以瘋狂而聞名的「蝗蟲」。
他可以用最標準的英倫腔調誇獎下水道工人,也可以用德克薩斯最惡毒的俚語詛咒華爾街大亨。
他可以給路邊的乞丐點讚祈禱,也能夠給宮裡的政客們點蠟上香。
封了一個帳號就換另一個,但是那熟悉的吐槽方式卻能讓人很快知道這就是他。
更可怕的是,他有了粉絲,也可以說是信徒。
有的人或許是真的想要發泄不滿,但更多的則僅僅只是覺得這樣活著很酷。
他們在網絡上聚集到一起,收購匿名帳號,請人偽造ip,然後一個帳號一個帳號地挨個攻陷。
這種行為很像當年的帝吧出征,又有些像網絡上的那些水軍,卻遠比他們瘋狂,遠比他們團結,也遠比他們隱秘,他們自稱「蝗蟲」,過境之後,寸草不生的「蝗蟲」。
重生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要確認重生的地點和時間節點。
不然你好不容易重生了,興高采烈之際,結果發現自己重生到了一分鐘前,那有啥用?買彩票嗎?那也得重生到彩票店門口才行。
或者萬一重生到了撒哈拉。
嗯,基本上那種情況下也就不需要判斷是不是重生了。
就比如說秦林的這次重生,萬一不是在路邊,而是在路中間,那估計也就不需要考慮接下來要幹嘛了,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坐在輪椅上寫小說了。
曾經秦林就好奇過一個問題。
一個人,如果他的精神力極度強大的話,可以憑空在自己的記憶中勾勒出一個十年前的世界,一個十年前的自己,並且能夠將世界的演變和發展完全固化的話。
那麼在那個十年前的自己擁有了另一條成長方向時,這是否就算是某種意義上的重生了?只不過那時就是另一個多元宇宙的故事了?
現在的自己,又是否是上輩子的某個自己勾勒出來的?
從第一個月只有寥寥幾個同伴,到短短一年後,一次集結就有上千號人同時出動,所到之處,一片狼藉。
無關乎什么正義和邪惡的立場,或許就跟阿甘想跑就跑那樣,他同樣是想罵就罵,前者是某種堅持,後者也是某種堅持。
其實在心底,這個瘋子又何嘗不知道,這種瘋狂的行為更像是一種無能為力後的惱羞成怒,是一種絕望。
這一年,連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