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睜開眼時已經早上五點半,天已青亮,他只覺得頭疼欲裂,口乾舌燥,緩了好大一會兒,才慢吞吞的爬起來。
「應該沒犯錯吧?」
看看身上僅有的一條短褲,然後又看到床頭柜上放著一杯水,他徹底忘了昨晚喝了多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上的床。
「媽的,斷片了。」
陳澤嘆了口氣,端起水咕咚咕咚喝完,一杯水下肚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了,然後走出臥室,發現客廳收拾的一塵不染。
忽然,『丁零噹啷』的一陣響從廚房傳出。
秦又薇?王路德?
陳澤這時才想起早上起來沒有看到他們,他走到廚房,卻看到一個穿著黑色正裝的中年男子的背影在廚房忙活。
「老爸?」
中年人回身,正是陳凱旋,跟陳澤有幾分相似。
「嗯?把你吵醒了?」陳凱旋迴應完繼續準備早飯。
「我媽說您去了XJ,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呢,怎麼突然回來了?」
「臨時公務,今天還得走。」
「哦,那...您什麼時間回來的?」
「昨晚九點。」
陳凱旋這時又轉過頭來,「你是想問他們倆吧?」
陳澤撓撓頭,聳聳肩,答案不言而喻。
「都各回各家了,昨晚他們家裡人接走的。」
「那我就放心了。」
陳澤鬆了口氣,接著想到那瓶飛天茅台,組織了下語言,說道:「老爸,您那瓶寶貝,我......」
「看到了。」陳凱旋打斷道:「要不是小薇替你求情,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陳澤腦袋一縮,陳凱旋說的收拾可不是說說而已,平時看起來溫和好說話,真生起氣來,絕對是重量級的。
等等。
好像哪裡不對。
陳澤琢磨的他的話,眼睛一亮,「老爸,您昨晚回來時大薇子沒醉?」
「你不提我還差點忘了。」
陳凱旋兩眼一瞪,「我警告你啊,以後不許教唆小薇喝酒,好在小微只喝了一杯,否則真出個什麼問題,我怎麼給你秦叔叔一家交代啊。」
陳澤:「......」
……
吃過早飯,陳凱旋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問了問陳澤的成績和有沒有根據他的意思報考院校,在得到肯定答覆後,丟給他一個禮盒,然後就出了門。
「這算是獎品嗎?」
陳澤記不清前世有沒有這一出,他打開禮盒,裡面是一部新手機,牌子全英文,可以登錄QQ,算是早期版的智能機了。
簡單熟悉後,陳澤就收了起來,最多不過兩個月他就要離開津城,決定到學校後再辦電話卡,07年的漫遊費和長途費還是很貴的。
陳凱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陳澤在給劉蘭芝匯報後,他給秦又薇打電話是關機狀態。他又給王路德打電話,接電話的是他媽,告訴陳澤,即日起沒收王路德的手機,今天就要送他去補習班云云......
陳澤忽然覺得無所事事起來,乾脆收拾起家來,中午又去秦又薇家蹭飯,不過沒有看到她,王姨說她去姥姥家玩幾天。
這不就是躲我嗎?
陳澤想到前世倆人在那件事後互相躲著,忽然有些擔心,不過又想到倆人什麼都沒發生,又有些安心。
要說躲著的原因,陳澤覺得,可能是酒量的秘密泄露了,小女生抹不開面子。
又或者是她讓陳澤背了鍋,不好意思面對了。
這幾天陳澤過的很隨性,飯點準時去蹭飯,其他時間不是睡覺就是上街溜達。
但也有糟心事,他每次經過彩票店都在琢磨,小說中的穿越者是怎麼精確定點記住某一期的開獎號碼的?
沒等來答案,卻等到了劉蘭芝。
他們公司還是比較靠譜,說出差七天就是七天。
劉蘭芝回來第一件事不是檢查自己兒子有沒有餓瘦或者生病,而是直接問起那晚陳澤為什麼教唆秦又薇喝酒的事。
顯然這夫妻倆通過氣了,陳澤又是一番解釋。
......…
日子過得很快,江城財經的通知書如約而至,當「陳澤同學:祝賀你被我校管理學院工商管理類專業錄取......」字樣真正的擺在陳澤面前時,他才真實的感受到來自未來的挑戰越來越近了。
領了通知書下一步就是等待開學,高中生涯也算徹底的塵埃落定,該走的走,該複習的複習。
自從那次酒後,陳澤便沒聽到過王路德的消息,就連秦又薇也再沒露過面。
不過,就在第二天一早,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把陳澤吵醒,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陳澤在聽到對方聲音後,滿腹沒處撒的起床氣頓時煙消雲散了。
「陳澤,是我,這是我新號碼。」
「大薇子,你怎麼換號碼了?這麼久去哪了?」
「我在晉州呢,昨天剛到,我們體育生報導早。」
「你......」
「好了好了不說了,我寢室又來新室友了。」
秦又薇匆匆掛斷電話,陳澤心裡卻有種失落感,但他知道這種感覺是不應該存在的,至少不應該在他們倆之間存在。
「大早上跟誰打電話呢?快點起床吃飯。」
劉蘭芝推門而入,每天都是這樣。
「大薇子的電話。」
陳澤一邊爬起來一邊說道。
「小薇回來了?」
劉蘭芝的態度180度大轉彎,「快點再打過去,中午叫來咱家吃飯。」
陳澤無語的搖搖頭:「走了,去晉州上學了。」
「哦,走了呀......開學蠻早的哦。」
簡單的洗漱後,如往常一般,陳澤吃飯,劉蘭芝準備出門,只是這次出門前告訴陳澤吃完飯去菜市場多買些菜,中午家裡有客來,是三叔一家。
陳澤的三叔叫陳凱明,是陳凱旋的親兄弟,他們一共哥三個,陳凱旋是老大,老二陳凱豐幼年夭折。
聽到他們要來,陳澤本能的一陣厭惡,這家人德行不好,重生前創業失敗不無三叔陳凱明和表妹陳夢夢的功勞。
現在的陳澤還沒有能力對付他們,也沒權利阻止他們來。
所以他在思考,三叔一家來的目的,記憶中確實有這回事,只是有些模糊了,記不清他們來的目的,但肯定不會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