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克為,記得你說的話,十萬的捐款一定要捐出來!」
殺人誅心。【,無錯章節閱讀】
武克為差點沒摔個跟頭。
「哈哈!」
看到武克為狼狽的模樣,師生們發出爽朗的笑聲。
在這種笑聲中,趙山河做出最後的演講。
「師弟師妹們,我昨天就來了,你們或許不知道這事,但我卻和咱們技校的幾位老師見過面了。他們都是我以前讀書時候的老師,沒想到這些年過去,他們依然在一線崗位上執教。」
趙山河說著就看向老師席位。
「劉晨光老師給我說,現在技校的就業問題有些難,希望我能幫幫大家。我說沒問題,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責無旁貸。所以今天就算是沒有被武克為設這個套,我都會站出來和師弟師妹們好好地聊聊今後的就業問題。」
學生們順著趙山河的視線望去,紛紛向劉晨光老師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被趙山河點到名,瞬間成為焦點的劉晨光老師,臉上浮現出一種欣慰的表情。
他當時只是和趙山河隨口一提,沒想到趙山河竟然放在心上,而且不但是放在心上,還真的能夠幫著做成這事。
有這樣的學生,是每個老師的幸運。
「王建東老師給我說,現在咱們技校的學生遭遇到的一個問題是實習困難,能去的工廠給的待遇都很差勁,這就算了,關鍵還學不到什麼東西。想去的工廠又不給你們機會,他問我能不能幫著解決下這個問題,我說能!」
「從今天起,只要咱們技校的學生願意,我可以讓你們都去河圖製造實習。實習期間,一律都有工資,實習結束後有願意留下來的,我會擇優錄取!」
趙山河說罷,學生們的視線又齊刷刷地聚焦到王建東老師身上。
王建東老師聽到這話後,當場就站起身來鼓掌。
這才是真正的畢業生,這才是真正的為技校著想,像是武克為這樣,就知道拿著金錢來滿足自己私慾的人,根本不配當他的學生。
「我證明山河說的是真的,你們以後都能去河圖製造實習,而河圖製造的實力你們也是清楚的,我相信你們在那裡能學有所成,不至於被當做免費的勞動力。」
王建東激動地大聲說道。
「啪啪!」
在場的學生們跟著鼓起掌,掌聲雷動,所有人都卯足了勁兒,都想要將心中的激動情緒宣洩出來。對他們來說,這才是真正的大實惠。
柳本琿眼神欣慰。
凌西南表情複雜。
所有老師備受鼓舞。
他們最開始也想著,今天好端端的校慶怎麼被趙山河攪和成這樣,他們心中對趙山河多少也是有著意見的。不管你是主動還是被動,典禮終究是因為你而毀掉的。
可現在所有的抱怨全都消失不見。
一個能給他們解決最實際問題的攪局者,他們舉雙手歡迎。
「師弟師妹們,最後我想要給你們說兩句掏心窩子的話,那就是咱們青山技校能走到今天不容易,三十年的風風雨雨靠的是無數老師的辛勤付出,靠的是當初無數前輩們的一腔熱忱才做到的。我真的不希望今時今日的青山技校沒落不堪,我想要看到的是,青山技校在咱們這輩人的手中發揚光大。」
「但發揚光大不是靠嘴說就能做到的,所以我創建了河圖製造,我願意為師弟師妹們當這個開拓者。我也希望有志向有熱血的你們,都勇敢地加入進來,揚咱們青山技校的名,立在座諸位的萬。」
「謝謝大家!」
說完後趙山河便離開話筒位置,衝著在場的所有師生,深深地彎腰鞠躬。
「啪啪!」
幾乎在同時,所有坐著的老師學生全都站起身來,拼命地鼓著掌。
這一刻的他們,眼中只有趙山河,什麼武克為陳治雷之流早就被他們拋之於腦後,就連凌西南也被他們忽視。
「厲害啊!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強勢!趙山河,你沒有讓我失望,你還是我記憶中的那個人!」魏吳蜀心潮澎湃地說道。
他知道今天趙山河的這番演講,絕對會火爆。
他也清楚有這場演講在,什麼康大師根本不堪一擊。他這個優谷道場代理商的身份是能坐穩了,到時候會有大把大把的鈔票等著他賺。
而這一切都是趙山河的功勞。
趙山河眼神從每個狂熱的師生身上划過後,落在柳本琿身上「老師,繼續校慶吧!」
「好!」柳本琿點點頭。
趙山河這才走下主席台,而他所走過之處,到處都是熱烈的鼓掌聲和歡迎聲,每個師生都開始伸出手來和他握手。
「校慶繼續。」
凌西南控制住心中的情緒後衝著主持人說道,主持人立刻開始繼續走流程。
……
操場外面。
狼狽不堪逃離主席台的武克為並沒有走遠,他此時此刻就站在一處偏僻的角落,和陳治雷看著主席台的方向,聽著趙山河的演講,越聽臉色越難堪,越聽心裡越憤怒。
「咔嚓!」
武克為將腳下的一根樹枝當場踩斷,神情猙獰地說道「該死的趙山河,他竟然踩著咱們的肩膀上位,拿咱們當踏腳石,真夠陰險狡詐的。」
「你現在才知道他是這種人嗎?」
陳治雷嘴角冷笑連連。
「他以前不就是這樣的人,靠著一張嘴坑蒙拐騙,所以現在會這樣,我一點都不奇怪。你也看到了,他不但針對你,還針對我的康大師。被他這樣一整,我的康大師還怎麼辦?以後還怎麼在青山市立足銷售?他簡直罪該萬死!」
「是啊,罪該萬死。」
武克為眼神一轉,側身看過來,意有所指地說道「治雷,你剛才也說了,被趙山河這樣一整,康大師的銷售肯定會出現問題,你看我這次一下要的貨有點多,要不你給我退點?我不要求全退,你哪怕是能給我退七成也行。」
「退貨?」
憤怒著的陳治雷聽到這話後,神情微變,慢慢地說道「老武,你怎麼能這麼沒有志氣?趙山河隨便說兩句話就能左右咱們的銷售大計嗎?」
「不可能的,我剛才那樣說純粹是氣憤,我又不是說喪失鬥志,我告訴你,我不但沒有喪失鬥志,反而是鬥志昂揚。這事咱們必須做好。」
「走,咱們商量下怎麼賣康大師,只要咱們把這事辦好,就能狠狠地打趙山河的臉。」
「好吧。」
察覺到陳治雷的堅決後,武克為縱有萬般無奈,卻也只能跟著他離開。
他現在忽然有種錯覺,
自己是上了陳治雷的賊船,一旦上去再想要下來可就困難了。
陳治雷,你丫的可別坑我!
……
青山技校的校慶典禮很快結束,結束後大家就都開始情緒高漲地議論起來先前發生的事情,毫無疑問,討論的中心人物就是趙山河。
而現在趙山河也沒有說離開,正在和魏吳蜀聊天。
「山河,你這樣一整,嘿嘿,武克為和陳治雷估計要哭了。」魏吳蜀嘿嘿地笑著。
「能幫到你的計劃吧?」趙山河笑道。
「何止!」
魏吳蜀興奮地說道「要說之前我只有六成把握的話,現在我有了十成,我有著絕對的信心能夠把他們兩人給打敗。」
「那就去做吧。」
「好。」
就在魏吳蜀還想要拉著趙山河聊聊的時候,凌西南卻是走了過來。
別看他是這裡的校長,但在趙山河面前還是不敢說有任何的托大。畢竟他這個校長是後來空降的,又不像柳本琿是親手帶過趙山河的。想要靠著一個校長的虛名就要讓趙山河畢恭畢敬是夠嗆的。
「趙廠長你好。」凌西南微笑著說道。
「凌校長好,您就別叫我廠長了,叫我名字就行。」趙山河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不卑不亢地說道。
「好,叫名字親切。」
凌西南順勢接過話茬兒說道「山河,那你看咱們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可以。」
說著趙山河就和魏吳蜀分開,跟隨著凌西南來到他的辦公室。
其實趙山河也是想要找機會和凌西南聊聊,畢竟自己在校慶典禮上答應的事情,怎麼都要凌西南拍板。
他不點頭,這事永遠別想做成。
「嘗嘗我這裡的龍井,這可都是我親自去採摘回來的。」凌西南沏好一杯熱茶端過來說道。
「是嗎?那我得好好地嘗嘗。」
趙山河先把杯子湊近鼻子聞了聞,啜了一口後,咂巴著嘴巴回味了一下,立馬眼前一亮。
「不錯,果然和外面賣的那些不同,湯色碧綠明亮,滋味甘醇鮮爽,入口回甘,凌校長,這恐怕不只是你親自採摘,也是你親自炒制的吧?而且炒制的時候,裡面應該還放著別的材料吧?」
「哈哈,看來山河你也是一個懂茶之人啊。沒錯,這茶就是我親自炒制的,裡面放了點別的材料,至於是什麼,這個保密,不過你放心,不是隨便瞎放的。你要是喜歡的話,走的時候帶上一包。」凌西南大笑著說道。
趙山河也不扭捏「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眼瞅著趙山河的姿態這麼低,凌西南也就不藏著掖著,很快就將話題轉到了校慶典禮上的事情,他語氣有些沉重地說道「山河,你是對名譽副校長的事情有意見吧?」
「對。」
趙山河放下手中的茶杯,正襟危坐著說道「凌校長,我很想知道您為什麼要推行這樣的頭銜,您應該很清楚這種頭銜意味著什麼吧?」
「長此以往,不,甚至都不用很長時間,就算是現在,我敢說青山技校在青山市的名聲也算是完蛋了。」
「您能給我一個必須這樣做的理由嗎?」
「能!」
凌西南回視著趙山河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窮!」
「這就是我為什麼這樣做的理由,因為咱們青山技校現在太窮了,窮得已經到了一貧如洗的地步。上面不給撥款,下面的學費又是杯水車薪,倘若說不這樣做的話,咱們青山技校早就關門了你信不信?」
「這些年能開著,還能舉辦三十年校慶,完全就是靠著這筆錢在支撐。所以我就算知道這事做的不對,我又能有什麼辦法?」
「我沒轍,只能如此。」
說到這裡,凌西南臉上浮現出一種自嘲的苦笑。
「都說青山技校校長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其實呢?真的是那麼回事嗎?狗屁!一個要錢沒錢,要權沒權的人,你以為出去了有誰會正眼看你一眼嗎?沒有!」
「所以我也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的。至於說到窮的事情,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問柳校長,他最清楚。」
「他要是說我在撒謊,我任憑你處置。」
「哪兒的話,凌校長言重了。」
趙山河搖搖手。
「我可不敢處置您,不過這事就算是如此,我也還是覺得您的做法是有問題的。這樣做雖然看著是能收到一些錢,是能夠暫時緩解困境,可無異於飲鴆止渴。再喝下去的話,必死無疑!」
「凌校長,我想您也不想,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青山技校毀在自己手裡吧?」
凌西南輕輕一笑「當然不願意,不過現在不是有你了嗎?」
趙山河一愣「我?」
「對,就是你。」
在趙山河的疑惑表情中,凌西南開懷大笑著說道「咱們技校最大的困境是什麼?就是招生率和就業率。」
「而你不是說了會為每個畢業生解決就業的問題嗎?這個解決了,招生率還會困難嗎?招生和就業都沒問題的話,那咱們青山技校是肯定能蓬勃發展的。」
「到那時,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取締名譽副校長,將之前授予的頭銜全都收回來。」
「真的?您確定要這樣做?」趙山河詫異地問道。
「這有什麼?」
凌西南無所謂地擺擺手,雲淡風輕地說道「我知道你的擔心,你是擔心我這樣做,不等同於是在扇自己臉嗎?其實這個無所謂,只要是能解決技校的困境,我個人的這點臉面算什麼?」
「再說這事是在我手上做的,理當由我來解決。」
「凌校長。」
聽到這話,感覺到凌西南說出這話的誠意,趙山河就知道他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的會去做。也是在這一刻,趙山河才明白凌西南的偉大。
他做事或許在別人看來很荒誕不經,可他卻是最有原則的。
有自己的原則在,所以才能數次挽救青山技校於危難之際;有自己的原則在,所以才願意不顧顏面,將名譽副校長的事情撥亂反正。
這種人在後世或許會很少見,但在這個年代,在凌西南這種經歷過戰火洗禮,對新華夏有著無比熱忱的人身上,卻似乎是最正常的事情。
個人榮辱和集體利益發生矛盾的時候,理當以集體利益為先。
「咚咚。」
就在趙山河剛想要繼續說話的時候,辦公室的房門從外面敲響,走進來的是臉色凝重的陳聚,他進門說的第一句話,就讓趙山河神色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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