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爛不堪，慘不忍睹
這就是眼前這座石磨村小學給趙山河的第一印象。
一排溜三間屋，每間屋都是茅草房，房頂的雜草隨著微風的吹動左右搖晃。
每扇門都是由幾塊木板並排釘起來的，木板之間有著大大小小的間隙，可以輕易地吹進風去。
每間屋子的泥巴牆上，都有四個湊在一起的孔洞，大概組成了一個田字形，這應該就是窗戶了。
至於說到院牆，更是沒有。
屋子前面有一片開闊的空地，是坑坑窪窪的泥土路面，這裡儼然就是學校的操場。下課的時間，所有孩子都在這裡休息玩耍。
至於說到體育鍛鍊設施，想都別想。
這要不是陳麗娟親自帶著過來，說這裡就是小學的話，趙山河看到絕對不會把這裡和學校聯繫起來。
這哪裡有一丁點學校的模樣？
一群孩子聽到動靜後，從教室裡面出來，都站在門口好奇地看過來，一雙雙眼睛怯生生的。
他們沒有一個穿著光鮮亮麗的衣服，全都是打著補丁的舊衣服。
蓬亂的頭髮，曬黑的皮膚，乾癟的嘴唇。
看到他們你就會感覺到心疼。
「咱們去教室吧。」
趙山河深吸一口氣冷靜地說道。
「趙廠長，要不……還是算了吧？」馬圍碌遲疑著說道，臉色有些為難。
「為什麼？」趙山河問道。
「我們這個村小學其實就是以前生產隊的牛棚，你也看到了，條件很不好。教室裡面也有些髒亂差，而且還有點味兒，所以……」
馬圍碌的話沒有說完，但趙山河卻已經聽明白。
這是為自己著想。
但自己會忌諱這些嗎？不會的，自己既然來到這裡，就是想要看到最真實的小學環境，所以說他沒有遲疑，大踏步地就向前走去。
其餘人在後面跟著。
而看到他們過來，所有孩子都下意識地讓開路。
「這就是教室嗎？」
當趙山河走進教室後，神情大動。
不算寬敞的教室裡面，光線特別陰暗，惟一能射進來光的地方就只有門口和那幾個被當做窗戶的孔洞，至於說到電燈那是想都別想，沒有。
教室裡面放著一些課桌，每張課桌的造型和高低都各不相同，有的瞧著就很笨重，有的乾脆就是一個凳子做的。可即便這樣，還有些孩子趴在課桌上寫作業。
潮濕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以描述的複雜氣味。
趙山河眉頭緊鎖。
「你們就是在這裡上課的？」
隨後進來的夏婉，看到眼前的情景後，立刻就開始拿起相機拍照，然後滿臉震驚地看著陳麗娟問道，這簡直顛覆著她的想像。
她從來沒見過這種事情。
「是啊，我們就是在這裡上課的，而且這裡上的是複式教學。一二三三個年級的孩子在這個教室，四五六三個年級的孩子在旁邊的教室。」
陳麗娟語氣溫和地說著。
「孩子們都很用功很刻苦。」
「咱們出去吧。」
趙山河深吸一口氣，轉身就走了出來。
「杜姐姐，您來了。」
「姐姐，您不是說要給我帶故事書的嗎？您帶來了嗎？」
「姐姐，您看我長高沒有？」
……
剛走出教室，趙山河就看到杜若晴被一群孩子圍住，每個孩子都在嘰嘰喳喳地說著話。他們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怯弱，可看向杜若晴的時候，一個個都很開心。
「若晴經常來這裡，所以她和孩子們都很熟悉。也得虧是有若晴在，時不時地支援著點文具課本，要不然我也堅持不下來。」
看到這一幕後，陳麗娟低聲解釋。
原來如此。
趙山河他們頓時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陳校長，你放心，我們山秋食品一定會幫你們建造一個寬敞明亮的小學。」趙山河沉聲道。
「真的嗎？」陳麗娟激動地問道。
「是。」
趙山河重重地點點頭，轉身指著茅草屋教室，冷靜地說道：「到時候這些茅草屋不要拆，都留著當作紀念，紀念現在這段艱苦的歲月。」
「好！」
陳麗娟笑容滿面。
「師姐，我聽孩子們說，狗剩不上學了？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杜若晴走過來問道。
「是，狗剩是不上學了，他家的情況你也清楚，我這兩天天天去他家，可這個孩子卻像是吃了秤砣似的，就是死活不來了。」
陳麗娟說到這裡，神情有些悲涼，語氣無奈地說道：「其實我也能理解，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他家實在是太窮了！」
「再窮也不能窮教育，不行，我要去一趟狗剩家。」杜若晴說道。
陳麗娟想了想：「去吧，他最聽你的話，你去跟他說說，他沒準會聽。」
「好。」
杜若晴轉身看向趙山河。
「趙廠長，我……」
「我和你一起去。」
趙山河微微頷首，然後衝著蕭明玉他們說道：「你們就在這裡繼續看看，我陪著若晴去一趟那個孩子家裡，你們就別跟來了。」
「好！」
「我也要去。」
看著趙山河和杜若晴往外走，夏婉拎著相機便追上來。
「趙廠長，你真的準備要給石磨村捐款了嗎？」夏婉問道。
「對。」
趙山河頭也沒回，看著道路兩邊破爛不堪的房子，語氣低沉地說道：「夏記者，你也看到這裡的情況了，這裡已經破爛成這樣，是必須要改變的。」
「至於說到捐款，你也不用再試探，我既然說捐，就肯定會捐的。」
「我不但要捐款建造新學校，還會出錢幫著他們添置桌椅，建立圖書館，安裝體育設施。我要讓這裡的孩子，都能坐在寬敞明亮的教室中讀書。」
說到這裡，趙山河停住腳步，轉身看過來。
「夏記者，你如果不相信的話，隨時都可以對這事進行跟蹤報導。」
「你認真的？」夏婉察覺到趙山河的嚴肅後問道。
「是，我現在非常認真。」
趙山河緩緩點頭，眼神明亮地說道：「你要是不覺得麻煩，我還想著讓你當我們山秋食品的專職記者，專門跟蹤報導每一所學校的援建。」
「我不嫌麻煩，那這事咱們就說定了。」夏婉躍躍欲試，眼睛裡射出興奮的光芒。
「好！」
趙山河不是一時心血來潮才決定這樣做的，他其實一直都有這樣的想法。他想著在山秋食品成立一個機構，負責監督捐款的使用。
但誰來監督這個機構那？
你就敢說這個機構就一直都會是清清白白的嗎？
現在好了，有夏婉這個疾惡如仇的記者一直跟蹤報導，便能解決這個隱患。
「狗剩，你別跑。」
就在三個人剛剛拐過一個彎後，杜若晴忽然間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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