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一章 財務審計

  清晨,江華正在翻看電子廠的財務報告,許莉出現在門外,敲了敲門。Google搜索

  「床單被套,我都讓服務員換了新的,地毯也重新做過清潔,住的還習慣嗎?」

  她推開門後,笑盈盈打量著乾淨整潔地套房。

  這家酒店,是江華自己的產業,一直交給她在管理,她給江華留了一間最好的套房,每次江華來深市,都是住在這裡。

  「我這人挺隨意的,哪兒都住的慣。」

  江華放下手中的財務表,長長伸了個懶腰。

  電子廠現在存在很多問題,其中有李在珠不擅長管理的因素,影碟機市場環境惡化,也是主因之一。

  解決這些問題,需要時間,這也是江華參加完峰會後,沒有急著離開深市的原因之一。

  「早餐我讓廚房安排好了,是你喜歡的皮蛋瘦肉粥和蒸餃。」

  許莉是個很細心的女人,每次江華來深市,她都會把衣食住行安排的井井有條,就像大姐姐照顧弟弟一樣。

  「嗯,你一會兒讓服務員送到房間,電子廠這半年的財務有些亂,我爭取花半天時間,全部梳理出來。」

  江華活動了一下身體後,重新坐下,用計算器一條一條的核對。

  「是電子廠那邊的財務,有什麼問題嗎?」

  許莉好奇地走過來問。

  電子廠的幾位股東,都是江華的朋友,如果真有人在財務上做手腳,許莉會為江華感到難過。

  「核心層沒問題,下面搞採購的,手腳應該不乾淨,老何還是欠缺經驗,估計被下面忽悠了。」

  江華沉吟了一下說。

  電子廠分管採購的副總是何言旭,這位京城的紈絝子弟,以前只開過皮包公司,雖然拉關係,跑業務有一套,但是在財務專業上,能力有所欠缺。

  「是呀,這年頭經濟發展了,人心也開始變得浮躁,之前紡織廠那邊,就有一位副總挪用公款,那還是跟了我幾年的老人。」

  許莉嘆了口氣。

  這事兒她之前在沙洲時,就跟江華匯報過一次。

  「人心貪婪,只是一個方面,核心原因在於企業管理制度的不完善,要從根源杜絕這種問題,還得建立一套現代化的企業管理制度。」

  江華作為過來人,看問題的角度,跟許莉有些不同。

  挪用公款,採購造假這種事情,雖然在後世也有,但是成本和風險,要比現在高的多。

  財務報表江華看了,對方手段幼稚的可笑,哪怕他不是專業搞審計的,也一眼就看出問題。

  說白了,還是這年代企業粗放的管理制度,給了對方可乘之機。

  兩人正聊著呢,許莉的手機響了,接通電話後,沒聊幾句,她臉色就變了。

  「怎麼了?」

  江華等她打完電話後,關心問了一句。

  「沒什麼,我一會兒出去一趟,午飯就不和你一起吃了。」

  許莉迅速調整好情緒,笑著說。

  「行,莉姐有事,就先去忙吧。」

  江華看她的神色,就知道一準是她那位便宜繼父,又打電話找她要錢了。

  等到許莉離開後,江華給王力打了個電話。

  「是我,你那邊可以動手了,就按我前天教你的方法辦。」

  他語氣有些冷地說。

  隨著財富的增長,他身邊的朋友越來越多,但是真正關心他的,卻依舊是當初剛起家時,結識的這些老人。

  平時都是許莉在默默的照顧他,現在許莉遇到了麻煩,他覺得自己這位當弟弟的,有義務幫姐姐一回。

  許老根哼著小曲兒,手裡提著兩個酒瓶子,走在街上。

  回憶起往事,他心裡有些唏噓,也有些愧疚,不過愧疚很快就被翻本的情緒,沖的無影無蹤。

  他是真心沒想到,許莉現在這麼出息,這麼有錢。

  一出獄,偶然得知閨女成了億萬富婆時,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時,一輛麵包車一個急剎車,停在路旁。

  車上跳下來幾個彪形大漢,不由分說,把劉老根塞進車裡。

  「幹什麼,你們幹什麼?」

  許老根手裡的酒瓶子,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咱們老闆有點事兒,想問你。」

  王力坐在麵包車裡,笑得一團和氣。

  半個小時後,王力出現在了江華的房間,說:「江哥,你讓我打聽的事兒,我都問清楚了。」

  「說說吧,莉姐家裡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為什麼她從來不提起家裡人?」

  江華坐在沙發上,語氣平靜地問。

  「說起這個就來氣,莉姐的繼父,真不是個東西。」

  王力憤憤不平,說起他從許老根嘴裡,拷問出來的信息。

  許莉的身世,挺坎坷的。

  她從小喪父,母親是在許莉十歲那年,改嫁給許老根的。

  頭兩年,許老根還是一位好繼父,勤勤懇懇開拖拉機跑運輸。

  第二年,許莉多了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一家人和和睦睦,還在村里蓋了新房子,小日子過的挺有盼頭。

  不過好景不長,許老根後來染上賭癮,整個人就廢了,為了拿錢翻本,家裡能賣的,他都賣了。

  實在沒有東西可賣後,他跑去偷耕牛,結果被抓了,判了三年,出來之後,那年許莉正好十六歲。

  他跪在許母面前,痛哭流涕的發誓,說自己再也不賭了,好好過日子。

  天生善良的許母,看在兒子份上,一時心軟,就原諒了他。

  不過賭狗是不可能上岸的,心癮最難戒,出來安穩了不到一個月,他又固態萌發。

  這次為了籌錢翻本,他收了村里養豬大戶五千元的彩禮,把許莉賣給養豬大戶的病秧兒子沖喜。

  許母聽說了這事兒,被氣的一病不起,躺在床上,把自己藏的一把分角票,塞到女兒手裡,臉色蒼白地說:「閨女,劉大戶是村里一霸,咱們得罪不起,你跑吧,跑了以後,千萬別回來。」

  許莉當時哭著問:「媽,如果我跑了,你和弟弟怎麼辦?」

  「他再不成器,也不會不管自己兒子,你不一樣,所以,趁著劉大戶殺豬籌辦喜宴,沒精力顧咱,你趕緊跑,跑的越遠越好。」

  許母含淚推了女兒一把。

  於是,在一個夜高風黑的晚上,許莉背著一個小布包裹,扒上一輛南下的火車,逃離了家鄉。

  養豬大戶彩禮錢都給了,沖喜的兒媳婦卻不見了,這他哪裡肯干啊,揪著許老根,讓他賠彩禮錢。

  錢都被許老根輸光了,自然是一分錢都拿不出來,劉大戶本來就是村里一霸,呼朋喚友,把許老根按在地上痛揍。

  或許是被打急了眼,許老根隨手拿起劉大戶家的殺豬刀,給了對方一下。

  這下好了,重傷害,又進去了,成了二進宮的老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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