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春節還剩一個星期,江華除了去練拳擊,大半的時間,都在家裡陪女兒。記住本站域名
偶爾會約老杜出來喝茶,這貨給他提供不少情報,他欠對方一個人情。
化名查理的布朗,已經成功接觸到了丁湘鈺,不出江華所料,布朗華爾街投行高管的身份,果然引起了這個女人的興趣。
布朗本身就來自華爾街投行,算是本色演出,有江華在暗中掩護,丁湘鈺沒有瞧出任何破綻。
這女人跟何至誠有一腿,但何至誠最近精力,都放在老城區改造上面,忽略了自己頭上,有幾顆綠草在發芽。
「阿華,我能不能和你聊聊?」
這天,江華正準備出門,被妻子蘇芷柔喊住。
「怎麼了?」
江華轉身,語氣溫和地問。
難得這段時間在家,他心裡對妻子和女兒存有歉意,最近沒談任何生意,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家人上面。
「女兒被欺負,我也很憤怒,但你別做不好的事情,好不好?」
蘇芷柔憂心忡忡地說。
她知道,一直以來,女兒是丈夫的逆鱗。
家裡還沒發跡前,有次生意糾紛,呂尚偷偷接走了女兒,那天夜裡,丈夫坐在樹下磨刀的身影,她一輩子都不會忘。
最近丈夫就表現的很反常,天天去拳擊俱樂部練拳,她擔心丈夫一時衝動,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別亂想,我又不傻,不會亂來的。」
江華從妻子眼裡,看出了她的擔心,走過去溫柔一笑,揉了揉她的頭。
「可是,你這人脾氣暴,我擔心……」
蘇芷柔欲言又止。
她很珍惜現在的生活,不想丈夫出任何意外。
「對你老公有點信心,我好歹是身價百億的大老闆,不會蠻幹的。」
江華溫和笑著,安慰著妻子。
「阿華,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和女兒都會陪著你。」
蘇芷柔看著丈夫眼睛,一臉認真地說。
「不會有事的,我就是以父親的身份,去討個公道而已。」
江華心裡感動,把妻子抱在懷裡。
「呀,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
甘甜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蘇芷柔俏臉一紅,慌慌張張地推開丈夫,她臉皮子薄,說了句你們聊正事吧,然後匆匆躲回屋子裡。
「你還真是來的早,不如來的巧。」
江華轉過身,沒好氣地說。
「誰讓你們不關門來著。」
甘甜甜工作時,對江華很恭敬,但私下裡,與姐夫說話,還是蠻活潑的。
「說正事兒。」
江華知道,她這個點過來,肯定不是閒得無聊。
「王秘書又約了你,這次可不能再放人家鴿子了。」
甘甜甜神色認真地說。
上次她找王秘書,說有些報社要整頓,別人二話不說,就把事情辦了。
如果這次,江華還放人家鴿子,真以為省里那位,是沒脾氣的嗎?
「這個老狐狸,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幹嘛非要見面?」
江華皺眉嘀咕。
甘甜甜眼巴巴看著他,生怕他又耍少爺脾氣,說不見。
「行,見就見,你聯繫下王秘書,約個時間。」
江華也沒糾結太久。
甘甜甜拿出大哥大,開始打電話。
「姐夫,竟然約在那位家裡,你面子可真大。」
她打完電話後,有些咋舌地說。
江華也有些意外,他和那位沒見過面,雙方不熟,原本以為會約在辦公室,哪知道對方約在家裡,這倒是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這麼給面子,所圖不小。」
他剛飄飄然一會兒,立刻清醒過來。
和這些老狐狸打交道,身上得多長兩個心眼,不然被賣了,還要幫對方數錢。
晚上,江華的車子,開進崗哨森嚴的別墅區。
王秘書站在別墅門口,在他下車的時候,迎了過來。
「江總,久聞大名,沒想到你比傳說中的還年輕。」
王秘書客氣地走過來握手。
「發財要趁早嘛,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江華開了一句玩笑,與對方說說笑笑,走進別墅。
王秘書一直在偷偷觀察江華,心裡有些咋舌,覺得這年輕人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好,完全看不到半點緊張。
別墅的客廳里,一個頭髮花白的男人,坐在茶几前煮茶。
「來了,老楊說你喜歡喝大紅袍,嘗嘗我的手藝。」
李與民用閒聊的語氣說。
「他還說了我什麼?」
江華愣了一下,笑呵呵坐在茶几對面。
他來時就納悶,雙方素未謀面,第一次約在家裡,多少有些不合適,感情和楊學斌是熟人。
「還說,要藏好家裡的茶葉。」
李與民似笑非笑,瞥了江華一眼。
「嘿,我這還洗不清了是吧?」
江華氣結,不就是一罐茶葉麼,至於沒完沒了?
「這裡有份資料,你先看看。」
李與民把一疊文件,丟給江華。
江華咧了咧嘴,有些不想看,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領導泡的茶,沒那麼好喝,真要看了文件,想推脫都沒藉口了。
「關於至誠地產的。」
李與民語氣平淡,又說了一句。
「得,想不看,都不行了。」
江華苦笑一聲,順手拿起茶几上的文件。
看完第一份,他眉頭就皺了起來,是關於拆遷的一個惡性案件。
然後,他開始翻看第二份,還是關於拆遷的,房子被強拆,一家五口流落街頭,大冬天的,老人受寒染病,加上氣急攻心,一命嗚呼。
兒子跑去討說法,被拆遷公司的地痞,打斷了一條腿,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後面連著幾份,都是與至誠地產有關,看著看著,一股無名之火,在江華心裡燃燒。
「這種毒瘤,留著過年嗎?」
江華抬起頭,目光炯炯。
「你仔細看看,上面的這個拆遷公司,在股權結構上,與至誠地產,沒有任何關聯,知道市裡的老許,為什麼任期沒滿,就調走了嗎?」
李與民喝著茶。
「為什麼?」
江華很少回來,對這邊的事情,不是很了解。
「他查封了拆遷公司,引發了群體事件,恰好被一個外國記者拍到,上了山姆那邊的報紙。」
李與民抬起頭,目光中蘊藏著風雷。
「何至誠,這是要牛逼上天呀?」
江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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