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江華和左申宗跑去陽台,一人點了一根煙,在那吞雲吐霧。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江總,這個小田幸助,我覺得是個麻煩,已經不是第一次給咱們添堵了,偏偏他身份敏感,咱們又拿他無可奈何。」
左申宗皺著眉頭說。
九十年代,能做大做強的企業家,多多少少,還是很有民族榮譽感的,左申宗也是這麼個人,他天生就討厭小矮子那邊的人。
「敏感個屁,以前只是懶得理他,既然他這麼急著找死,我就先給他找點樂子。」
江華很粗魯地吐了口唾沫。
左申宗沒覺得江華粗魯,反而感覺這樣的他,更加真實,很接地氣。
「江總,你打算怎麼做,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他有些興奮地問。
他早看那小矮子不爽了,天天鼻孔朝天,一副高傲的樣子,裝個雞毛啊裝。
「不用,這事兒你不合適出面,我讓張家兄弟來解決。」
江華彈了彈菸灰說。
張家兄弟雖然上不了台面,但是這種人也有他的好處,來蓉城這些日子,張家兄弟結交了不少三教九流的酒肉朋友,大事兒指望不上,但是使歪招算計人,這是三兄弟的強項。
小田幸助那邊,渾然不知道,自己把江華給激怒了,他最近過得很不順心,總部那邊對他意見很大。
甚至,以前在公司的老對頭,還嘲笑他,說他扶誰誰倒,幹啥啥不成。
他聽了這話,他差點氣暈,可又沒辦法反駁,一開始他扶植魏鼎對付江華,結果魏鼎倒了。
後來,他又扶植田滿堂跟江華作對,結果田滿堂這個戰五渣,別人還沒怎麼樣呢,他自己就不行了。
現在他只能自己親自出馬,去挖江華的牆腳,可也不知道江華給下屬灌了什麼藥,那些人都對他死心塌地,他一無所獲不說,還討了個沒趣。
心裡鬱悶,只能找點樂子解愁,他最近在蓉城這邊的歌舞廳,勾搭上了一個當紅舞姐,這女人情商高,說話做事,很能討他歡心,他已經在這個女人身上,花了不少錢。
當紅舞姐叫茉莉,真名沒人知道。
今天小田幸助來了歌舞廳後,茉莉和往常一樣,給他點了一瓶比較貴的洋酒,她在歌舞廳這邊,有酒水抽成,僅靠這個就從小田身上賺了不少。
「茉莉,一會兒我開車帶你去出去兜兜風,咱們再去吃個宵夜。」
小田幸助用貪婪的目光,看著茉莉。
這女人不僅長得漂亮,還很會釣魚,至少他就咬著魚鉤,有些欲罷不能。
這段時間錢花了不少,小便宜也占了一點,但是並沒有真的拿下這個女人。
這個茉莉一看就是個老釣手,總能給你一點甜頭,讓你咬著鉤,卻又夠不著她的人。
「行呀,咱們去湖邊看夜景。」
茉莉今天一反常態,居然答應了。
「爽快,把你們這裡最貴的洋酒拿來,咱們多喝兩杯。」
小田幸助精神一振。
「你喝這麼多,一會兒怎麼開車?」
茉莉眼神閃爍地問。
「門口不是有泊車小弟麼,讓他開車,到了地方自己打車回來就行。」
小田幸助不在意地說。
這年頭沒有代駕業務,他平時酒喝多了,都是給泊車小弟一點小費,讓對方開車送他回去。
茉莉今天表現的很熱情,不停在那兒勸酒,小田幸助很快酒喝多了。
當然,茉莉自己也沒少喝,俏臉鮮紅,帶上了七八分醉意。
「走,哥帶你去兜兜風,然後再去吃小火鍋。」
小田幸助搖搖晃晃站起身。
「小田先生,你慢一點,小心摔跤。」
茉莉扶著小田幸助,兩人搖搖晃晃,走出歌舞廳。
「小田先生,還是老規矩嗎?」
門口的泊車小弟,看見醉醺醺的小田幸助,眼睛一亮,賺外快的時候又到了。
「不,這次去湖邊看夜景,你好好開車,一會兒少不了你小費。」
小田幸助醉醺醺的,被茉莉扶到車內。
坐到車內後,小田幸助的手,就開始不老實,不過被茉莉說了一句「討厭」,把他的手拍開。
泊車小弟就當什麼都沒看見,老老實實開著自己的車。
等到了地方後,小田幸助抽出兩張鈔票,用暴發戶的語氣說:「你自己打車回去,今天我心情好,賞你雙倍小費。」
「謝謝小田先生。」
泊車小弟接過鈔票,麻溜的打開車門跑了,仿佛跑得慢了,就會遇到什麼麻煩一般。
「這個傢伙,車門也不幫忙關上。」
小田幸助咕噥了一句,關上車門後,迫不及待地就啃上了。
他剛把衣服脫了,就聽見外面有人在敲車窗,抬起頭一看,居然是個戴大蓋帽的警察。
「你們幹嘛呢,把車門打開。」
張昌龍拿著強光手電筒,對著車窗裡面照。
「壞了,怎麼遇到了巡邏的警察?」
小田幸助看車外那警察,長得有些凶,心裡膽氣就先弱了三分。
張昌龍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後還站著張昌虎和張昌豹,三兄弟都穿著派出所的警服,旁邊還停著三輛自行車,瞧著還挺像那麼回事兒,夜間出來巡邏的巡警,可不就是他們這樣麼。
「一會兒別亂說話,就說咱們是談戀愛的情侶。」
小田幸助酒都被嚇醒了,叮囑一旁蜷縮著身子的茉莉。
車門打開後,兩人被分開問話,張昌虎和張昌豹帶著茉莉,走到湖邊問話,張昌龍則在車邊,訊問小田幸助。
「喝了這麼多酒,你是酒駕?」
張昌龍拿著筆和本子,一副做訊問記錄的模樣。
「不是,我怎麼會酒駕呢,是花錢找人開的車。」
小田幸助趕緊撇清,他確實沒有酒駕,這一點能找到證人,他心裡是不慌的。
「那女的和你什麼關係,你們大半夜的,在車裡幹嘛?」
張昌龍繼續板著臉問。
「我們當然是情侶關係,另外別用這副審問語氣跟我說話,我是R國人,我勸你對我客氣一點。」
小田幸助度過最初的慌亂後,語氣開始囂張起來。
這時,張昌豹氣喘呼呼,從湖邊跑了過來,說:「隊長,那女的說要告他,兩人就是普通朋友,他卻趁她喝多了,把她帶到湖邊圖謀不軌。」
「放屁,她這不是血口噴人麼?」
小田幸助瞪大了眼睛,非常氣憤。
還沒等他找茉莉對質,湖邊傳來「噗通」一聲響。
「完了完了,隊長,那女人說沒臉活了,趁我不注意跳湖了,你們趕緊來救人。」
張昌虎站在湖邊大聲招呼。
「怎麼可能?」
小田幸助懵了,茉莉就是個舞女,怎麼可能這麼剛烈?
年早就過完了,農曆的二月已經過了一半,現在是陽曆的三月。
三月份的天氣,湖水就算不是冰涼刺骨,落到水裡,也絕對不好受。
「趕緊去救人,你給我站在這裡別走,告訴你,要是人沒救上來,你就攤上人命官司了,知道不?」
張昌龍罵了一句,急匆匆向湖邊跑去。
「真是倒霉催的,好好的巡個邏,怎麼會遇到這種破事兒。」
張昌豹瞪了小田幸助一眼,警告他別動,然後跟在張昌龍身後,向湖邊跑去。
又是「噗通噗通」三聲響,張家三兄弟脫了外套後,全都跳進湖裡。
小田幸助伸長了脖子,疑惑又惶恐地站在車旁觀望,然後他的心逐漸往下沉,那三個民警在湖裡撲騰半晌,似乎沒有把人撈上來。
他額頭逐漸冒出冷汗,晚上天涼,這麼個溫度,現在還沒把人撈上來,估計凶多吉少。
今天這事兒雖然詭異,充滿了疑點,但他現在腦子特別亂,一時兒半會兒想不明白,而且好像真攤上人命了,怎麼辦?
看著那三個民警,依舊在湖裡撲騰找人,他心裡冒出一個念頭,趁著現在沒人注意,先跑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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