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天剛蒙蒙亮,江華就開車帶著妻子女兒,還有母親,直奔魔都。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從這邊去魔都,並不算近,開車過去挺辛苦的,可沒辦法。
春運期間,人滿為患。
江華打電話問了,飛機票售罄,火車票更不用想,開車雖然累點,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這一晃好多年了,如果不是信封上有地址,我都忘了你爸家在魔都的具體位置。」
趙桂蘭坐在車裡,語氣感慨地說。
上次來魔都,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時江華還小,哪想到那次一家三口的探親之旅,成了她和丈夫的永別。
「阿華,你要是累了,就換我來開。」
蘇芷柔坐在副駕位置,關心體貼地說。
「不用,這輛平治,你平時開的少,估計會不習慣。」
江華這次出門,開的是那輛進口平治。
他還有一輛桑塔拉,平時蘇芷柔開的,就是這輛車。
「兒子,開這麼好的車,咱們是不是太高調了?」
趙桂蘭天天接送孫女,和那些孩子家長閒聊,也漲了不少見識,知道兒子這輛是一百多萬的進口豪車,比市里領導的座駕都高級。
「媽,以前他們瞧不起你,嫌你是農村人,現在你兒子好歹出息了,總得讓您揚眉吐氣一回。」
江華手搭在方向盤上說。
「現在的人呀,都挺勢利的,前段時間,女兒幼兒園的園長,還專門找我,說讓我當家委會的會長,被我婉拒了。」
蘇芷柔順著丈夫的話,感慨了一句。
幼兒園的家長都知道,她丈夫特別有錢,是個大老闆,每次她去接女兒,都有一堆人圍過來討好。
「你們說的也有道理,這次我們是去探病的,不是去受氣的。」
趙桂蘭知道丈夫有個哥哥,還有個妹妹,她對這兩人印象很不好,這兩人比兒媳婦的姑姑還勢利。
如果不是江華的爺爺生病了,她這一輩子,都不想跟這兩人有任何來往。
「奶奶,我們這是去哪兒呀?」
女兒坐在後面,東張西望,好奇地問。
「去看望你太爺爺,你還沒見過他呢。」
趙桂蘭語氣溫和地回答。
「太爺爺是爸爸的爸爸的爸爸嗎?」
女兒幼稚的話,把大家逗笑了。
「對,我爸爸的爸爸,就是你的太爺爺。」
江華樂不可支,故意學女兒說話。
「我逗你們玩的,我知道太爺爺,就是爸爸的爺爺。」
女兒傲嬌的冷哼一聲。
「呵,小丫頭漲脾氣了。」
江華啞然失笑。
「女兒一直在成長,幾乎每天都有新變化,你一直在外面忙,也不關心她。」
蘇芷柔小聲埋怨了一句。
她對現在的生活,已經很滿意了,不需要丈夫賺更多的錢,反而希望他多陪陪家人。
「這一點,我確實該檢討。」
江華嘆了口氣說。
他現在手裡的公司,實在太多了,有時候想停下來休息一下,都不可能。
他覺得自己,該抓緊時間,培養幾個能夠獨當一面的人才了,總是這樣忙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
「我剛才就是隨便說說,你別放在心上。」
蘇芷柔也能體量丈夫的辛苦。
不是這個男人在外面拼搏,她哪來的現在的優渥生活?
從江華所在的省城,開車去魔都,差不多要九個多小時,他們早上六點半就出發了,大概要下午四五點左右,才會到那邊。
魔都,復大校園的籃球場。
放寒假了,學生們都回去過春節了,校園內特別冷清。
一個穿著運動衣的青年小伙,用力躍起,把手中的籃球,投進筐內,然後運球繞著籃球場跑上一圈,再次重複剛才的動作。
他一個人,就獨占了整個籃球場,幸好今天大年是初二,也沒人過來打籃球,他倒是落了個清淨。
穿著高中生校服的江思琪,坐在旁邊的石凳上,鬱悶地用手托著下巴。
「天哥,我找你聊正事兒,你能不能停下來,聽我說兩句?」
她滿眼無奈地說。
她吃了早飯,就坐在這裡了,看著青年一個人在這裡打籃球,等他打累了,和他聊點正事兒。
可是穿運動服的青年,仿佛在折磨自己一般,哪怕大冬天的,身上衣服汗濕透了,也不願停下來。
一直機械的重複著同一套動作,運球繞著籃球場跑圈,然後投籃。
「說吧,什麼事?」
青年終於停了下來,也不在乎汗濕透了的秋衣,緊貼在身上,走過來問。
「你要不要先去宿舍洗個澡,換一身衣服?」
江思琪頗為無語地看著他。
他這根本就不叫運動,單純是在宣洩情緒。
再說如果不是有心事,誰會閒得無聊,大過年的跑來學校打籃球?
「不用,不說事,我可走了。」
青年抱著籃球,作勢轉身準備離開。
「別,寧天,我能不能求你個事兒,你回家把姑姑藏起來的房本兒,給偷出來。」
江思琪趕緊拉住青年。
打籃球的青年,是她堂哥寧天,她姑姑的兒子。
她上面還有位大哥,是父親和前妻生的,判給了前妻,不跟他們生活在一起。
「你爸給你出的主意?」
青年沉默了一下問。
江家老宅拆遷,一共賠了五套房子,雖然戶主都是江易鴻,但是並不妨礙,他的一對兒女,先把房本兒搶到手。
女兒動作快一步,搶到了三套房本兒,兒子只拿到了兩套,很不甘心,由此這對兄妹生了齷蹉,翻臉成仇。
「屁,我才不聽他的,我去醫院打聽過了,醫生說如果換腎,至少能延長爺爺五年的生命,那五套房子,本來都是爺爺的,我想賣一套,湊錢給爺爺換腎。」
江思琪一臉認真地說。
「你爸那不是有兩套嗎,你怎麼不偷他的?」
寧天淡淡看了她一眼。
「我能偷還用來找你,你都不知道,他有多雞賊,他去銀行租了個保險柜,把房本存銀行了。」
江思琪一臉泄氣地說。
她當然打過家裡房本的主意,可父親太雞賊了,不給她機會。
「真有才,不愧是銀行信貸部的經理。」
寧天嘴角掛著一絲譏諷。
「姑姑也不差,聽說她為了存房本兒,專門跑去買了個保險箱?」
江思琪毫不客氣地反諷。
寧天的眉毛,立刻耷拉下來,沉默了一下說:「等寒假結束後,我打算辦退學手續。」
「為什麼啊,你考上復大多不容易,好好的,為什麼要退學?」
江思琪驚訝瞪大了眼睛。
「咱們家的事兒,鬧得滿城風雨,我不想留在學校受人指點,退學了,至少能落個清淨。」
寧天目光坦誠地回答。
他和江思琪一樣,都不認同父母的做法,可是當子女的,又如何能控制家長?
江易鴻把兒子和女兒給告了,這事兒影響最大的,不是那一對不孝子女,而是正在念大學的寧天,他在學校一下子成了名人,所有人都對他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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