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華來了香江,當然要去包家拜訪一番。記住本站域名
包老爺子身體每況愈下,江華知道對方的生命,進入了倒計時,可是他無能為力,有些時候,錢真的買不來生命。
「小江來了,坐!」
包老爺子難得今天精神不錯,破例見客。
「老爺子,舒兄可是在瓊州,幫了我不少忙,包家後繼有人啊。」
江華知道這個年紀的人,喜歡聽什麼,走過去握住包老爺子雙手說。
「你別捧他,比起你,他還是差遠了。」
包老爺子嘴上謙虛,但是臉上的笑容,出賣了他的心情。
江華上次過來,他還能坐在躺椅上,這次卻只能靠在床頭,身體狀況差多了。
「舒兄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起點就比我高了一大截,我怎麼能和他比?」
江華一句話,拍了兩個人的馬屁。
「江生太會說話了。」
包家的大女婿舒海文站在一旁,笑得嘴都合不攏。
「小江,你這次來香江是?」
包老爺子知道江華是個大忙人,不會無緣無故,跑來香江的。
「說來慚愧,被人給騙了,這次是過來找人的。」
江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一直都是他騙別人,這次居然被別人騙到他頭上,他實在是感覺臉上無光。
「哦,哪個人這麼有本事,能騙到你頭上,說來聽聽?」
包老爺子來了興趣。
他知道江華這人,粘上毛比猴還精,能讓他吃虧的人,可真是不多。
「這事說來話長……」
江華尷尬笑了笑,從頭說起。
包老爺子聽完整件事後,半晌沒說話,似乎在琢磨什麼。
「這個德遠地產,我有所耳聞,最近很高調,說要辦個酒會,還自不量力,跑來給咱們包家送請柬。」
舒海文冷笑一聲。
他們包家什麼門第,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有資格邀請的。
「這事老王跟我提過,所以,我覺得這裡面有蹊蹺。」
包老爺子沉吟了半晌說。
「老爺子,您有什麼見解?」
江華知道自己雖然有幾分小聰明,但是和老船王的智慧,還是不能比的,人家才是真正的大佬。
「按正常人的邏輯,騙了這麼多錢,當然要遠走高飛,這個德遠地產卻反其道而行之,你覺得是為什麼?」
包老爺子盯著江華問。
「這麼高調的辦酒會,我怎麼覺得,這是在挑釁我呢?」
江華眯著眼睛,喃喃自語。
經過包老爺子一分析,他也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對勁,不符合正常人的行為方式。
「不是挑釁,我感覺是有人,在給你做局。」
包老爺子一生經歷的風雨,那真是數都不數清,什麼樣的陰謀詭計都見過,閱歷不是江華能比的。
「誰在給我做局?」
江華悚然一驚。
他本來以為,這事兒就是個巧合,是因為孫緲緲看錯了人,才造成的局面,現在仔細一回想,還真發現,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
「我又不是神仙,怎麼知道,你得罪了什麼人,總之,你得小心,越是巧合的事情,越是隱藏著刻意。」
包老爺子身體不好,聊了幾句後,精力有些跟不上了。
「老爺子,謝謝提醒,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江華很識趣地退出房間。
「江生,我岳父的判斷,從來都沒錯過,你還是要多多提防那個德遠地產。」
舒海文走出房間後,拍了拍江華的肩膀說。
他很看好這個年輕人,自己兒子跟著他,成長了不少。
「我會的,伯父,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
江華現在很想搞清楚,究竟是馮家父子在針對他,還是有人隱藏在馮家父子身後,偷偷的算計他。
「江生,我們包家在香江,還是有點關係的,遇到了麻煩,記得給我打電話。」
舒海文把江華送出別墅。
同一時間,香江,銅羅灣一家茶社。
「力哥,這是我表弟張昆,表弟,這是我一直跟你提起的力哥,為人重義氣講情義。」
王力的兄弟余衛東,向自己大哥介紹著表弟。
叫張昆的是個年輕人,身材精悍,看樣子當過兵,咽喉的位置,有一條刀疤。
「張昆,聽說你混大圈幫,我手裡有個活兒,報酬不錯,你願不願意過來幫我?」
王力這次帶了幾名以前的老兄弟來香江,但茫茫人海,他不知道去哪兒找馮聰,打算與當地的地頭蛇合作。
「張昆,快答應啊,力哥現在可是大老闆,做服裝生意的,你要是跟著他,比你混大圈幫強一百倍。」
余衛東趕緊拍了拍表弟肩膀。
「力哥,我手下還有幾名兄弟,都是以前的戰友,傷殘退役,你要是願意管我們這幾人的生活,我就跟著你。」
張昆猶豫了一下說。
他加入大圈幫,有些日子了,讓他學著前輩去搶金店,他過不了良心坎,最近和以前的戰友,窮困潦倒,快混不下去了。
「沒問題,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瞞你,這次有老闆懸賞五十萬,買個騙子的一雙腿,這錢我不打算賺,你要是有本事拿到這個賞金,你和你戰友後半輩子,都有著落了。」
王力雙手搭在張昆肩膀上說。
他現在做服裝生意,一年也能賺個百來萬,孫緲緲的五十萬賞金,他一分錢都不打算拿,準備分給辦事的兄弟。
「五十萬?」
張昆被震驚到了。
這筆錢對於他來說,真的是太多了,這年頭一條人命才值多少?
孫緲緲也是恨極了馮聰,才會拿五十萬出來,懸賞他的雙腿。
「力哥,這錢我們兄弟賺了。」
張昆回過神後,神色激動地說。
「這個人叫馮聰,與德遠地產有點關係,更多的信息,我也不知道了。」
王力對馮聰的了解,都來自孫緲緲的轉述。
張昆與王力分別後,興沖沖回了平民窟的一個鐵皮棚子裡。
不大的棚子,擠了四個人,一個個愁眉苦臉做在哪兒,盯著鍋里的清湯稀飯。
「班長回來了。」
大家有氣無力地打了個聲招呼。
張昆也不說話,直接衝到床邊,掀開被子,拿出藏在床下的一把手槍。
「班長,什麼情況,你真打算去搶金店呀?」
圍坐在鐵鍋旁的戰友,都被驚到了。
「喪良心的事兒,咱們不干,我接了個大活兒,有人花五十萬,買一個騙子的一雙腿。」
張昆興奮地擦著槍。
他不知道那個馮聰,是什麼背景,但既然別人出了五十萬的天價懸賞,說明這人很難對付,搞不好是個江湖大佬,他把槍帶上,也是以防萬一。
「銅羅灣東興社的坐館人頭,也值不了五十萬吧,這肯定不是騙子那麼簡單,這件事多半是江湖仇殺,兄弟們,把槍都帶上,吃香的喝辣的,就博這一把了。」
副班長興奮地站起來,一腳踢開牆角的破箱子,裡面赫然藏了好幾把手槍。
孫緲緲本意,是花五十萬買人打斷馮聰的腿,但是她低估了五十萬在這個年月的份量,一個簡簡單單的任務,被張昆和他的戰友,腦補成了江湖仇殺,而「江湖大佬」馮聰,卻對此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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