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

  之後一段時間,鹿桑桑經常去做理療,手腕的傷痛也因此好了許多。

  後來因為請假停更,所以等手腕好了一些後她乾脆和阮沛潔一起飛了歐洲,趁這段時間旅行了一趟。

  等她回來後已經過了兩周,這兩周段敬懷找過她,得知她在國外度假後也時常會發一兩句到她微信里。

  實際算起來,兩人應該整整快三周沒見面,但她回來的那一天,竟在拉行李箱進來的時候就碰上了段敬懷,他手裡牽著小金毛,顯然是剛遛完狗回來。

  兩人一塊在電梯口等著,段敬懷伸手按了電梯。

  「手好些了嗎。」他問。

  鹿桑桑許久沒見狗子很是想念,所以不住地低頭去看它。聽到段敬懷問話後,她隨口應了聲,「還好。」

  「上次的事,你誤會了。」

  鹿桑桑抬眸看他:「什麼。」

  段敬懷:「徐瑤。」

  鹿桑桑愣了片刻,這才意識到他說的上次是他們在餐廳吃飯遇到徐瑤那事。

  說起來,她當時確實有些不爽,可後來轉念一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人家喜歡一個人已經離婚了的人,她有什麼資格說什麼。

  「哦,她啊。」鹿桑桑站直了,「我沒誤會啊,她不喜歡你麼。」

  「但是我不喜歡她。」段敬懷停了停又補充道,「而且我也告訴她讓她不要喜歡我了。」

  鹿桑桑:「……」

  電梯到了,段敬懷幫著她把行李箱推了進去,「所以,你別生氣。」

  鹿桑桑懵了懵:「我,我沒生氣啊!我幹嘛生氣?!」

  「你先進來,要關門了。」

  鹿桑桑走了進來,待電梯門關上後她又重複了一遍,「我真沒生氣,別人喜歡你我氣什麼,那是她的自由。」

  段敬懷面不改色地成列證據:「但你那天走得很急,臉色有些氣憤。」

  「……你看岔眼了。」

  「而且你還去旅遊,不想看見我。」

  鹿桑桑瞠目:「那是我因為手傷沒法工作,所以乾脆和沛潔一起去旅遊!」

  「但這段時間你都不理我。」

  「我,我天天走來走去忙得很,不是很有空給你回消息。」

  段敬懷轉頭看他,完全是不相信的神色。

  鹿桑桑扶額:「誰告訴這些怪理的。」

  「簡明堂分析得出。」

  「簡明堂?」鹿桑桑頓了頓,狐疑地看了段敬懷一眼,「你為什麼要聽他說的話,莫名其妙。」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

  鹿桑桑搶過自己的行李箱,「你以後可不要聽他的了,人家是情聖沒錯,但不代表情聖的思維能用在每個人身上。」

  段敬懷遲疑片刻,嗯了聲:「晚上吃過了?」

  「飛機上吃了點,我現在困死了,只想睡覺。」鹿桑桑開門進去,「拜拜,狗子。」

  「嗯,好好睡吧。」

  鹿桑桑挑眉:「段醫生,人家是跟小金毛說話。」

  「我知道。」段敬懷也笑了一下,「我只是在替它回答,要不然,你指望它回應你?」

  鹿桑桑:「……」

  砰——

  她把門甩上了。

  **

  段敬懷本來就和鹿桑桑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偏偏她回國後,又經常性地不在家。

  段敬懷突然發現,她沒工作的日子真的很難找到人。

  這天,鹿桑桑正賴在阮沛潔辦公室里賴著。

  「晚上簡明堂說請客,讓我們一塊去酒吧玩。」

  鹿桑桑坐在辦公椅上,兩腳翹著桌子,「簡明堂……說起他我就想笑,不知道在背後給段敬懷支了什麼招,好好的一個正經人被他弄的不三不四。」

  阮沛潔:「那我覺得他教得還挺在點子上的,尤其是直接搬到你家對面這個。」

  鹿桑桑的眼神從她手機屏幕上挪開,「你覺得這事也是他的主意?」

  「我瞎猜猜,我就是覺得段敬懷突然開竅了。」

  鹿桑桑哼了哼:「這人真是……那我要去見見他,問問他還有什麼花樣要傳授。」

  「行啊,那我們晚上就去唄。」

  鹿桑桑決定要去簡明堂的局瞧瞧,但她沒想到和阮沛潔走出她家公司的時候,會看到她三哥鹿丞。

  鹿桑桑一看到他就想起了他在追阮沛潔的這件事,這讓她莫名火大。

  「你怎麼在這啊。」阮沛潔看見他也是意外。

  鹿丞輕咳了聲:「你要去哪,送你。」

  鹿桑桑睨了他一眼,「她跟我一塊的,送她就得送我。」

  鹿丞訕訕:「當然,那你們一塊上車吧。」

  「喲,哥什麼時候對我這麼好啦。」

  「你這話說的。」鹿丞有些窘,「我平時是打你還是罵你了。」

  鹿桑桑哼了哼:「那倒沒有,就是經常性看我不順眼。」

  「我……」

  阮沛潔:「看你不順眼就是看我不順眼啊,走,我自己開車就好。」

  鹿桑桑朝鹿丞揚揚眉:「真的啊,那豈不是讓我哥白等了。」

  阮沛潔:「白等就白等,誰讓他欺負我姐妹。」

  說著兩人就往阮沛潔的車走。

  鹿丞:「誒沛潔……我,鹿桑桑!不是,桑桑!妹!」

  鹿桑桑坐進車裡,朝他比了個中指,「叫姐姐都沒用。」

  鹿丞:「……」

  車子開走後,鹿桑桑和阮沛潔坐在車裡狂笑。

  笑過之後,鹿桑桑又突然道,「如果你真的喜歡他,我不會攔你。」

  阮沛潔嚇得差點踩剎車:「我沒有啊!」

  鹿桑桑支著下巴,悠悠道:「說實在的,其實我跟鹿丞就是站在兩個立場上,真要分個誰對誰錯也分不出來。如果我是他,我估計也會對後媽的孩子有意見吧。」

  「桑桑。」

  「鹿丞這個人除了比較莽撞之外也還行,如果你真的……」

  「得了吧,老娘桃花不斷,非得跟他一塊嗎。」阮沛潔擰眉,「你也知道我跟你一樣不喜歡鹿霜,偏偏鹿丞又那麼聽她的,哼,我可不想當鹿霜的弟妹。」

  「唔……說得也在理,鹿丞這個人原本沒啥問題,就是給他雙胞胎姐姐給帶壞了。」鹿桑桑伸了個懶腰,「行吧,那你們的事你們自己做主……哎,我眯一會,酒吧到了叫我。」

  「好。」

  **

  到了酒吧後,鹿桑桑發現簡明堂叫來的朋友還真不少,但都是小時候一起長大的那一批,大家都熟的很。

  「簡明堂。」

  「誒桑桑你來了啊。」

  鹿桑桑徑直朝他走了過去,「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簡明堂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幹嘛,這麼神秘。」

  「讓你過來就過來。」鹿桑桑把他扯到一邊,「我就想問問你,你最近這段時間是不是跟段敬懷突然好上啊,嗯?」

  「我,我一直跟他很好啊。」

  「這麼說,你也一直是他背後的軍師咯?」

  「什麼軍師?」簡明堂裝著糊塗,「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嘖……來來來,趕緊去玩啊,給你開瓶好酒。」

  「你少給我轉移話題。」

  「我哪裡——誒!敬懷來了,你看,說曹操曹操到。」簡明堂趕緊從鹿桑桑這裡逃脫,「我去招呼咋呼啊,你自便。」

  「……」

  鹿桑桑詫異地回過頭,還真看到段敬懷走過來了。

  他竟然會來酒吧這種局?

  在場其他人見此也都靜了一瞬,然後大家很默契地,全都看向了鹿桑桑。

  想當初,這兩人婚離得可是驚天動地啊,尤其是婚前那一晚,把他們的下巴都驚掉了一層。

  那晚偷拍的小視頻到現在還有人時不時拿出來欣賞一下呢,只不過讓人遺憾的是,那晚過後這兩人還是去離了婚。

  不知道離了婚後兩人再共同出現在大家眼皮底下會是什麼狀態啊……

  眾人嘴上不說,臉上也故作不在意,可眼珠子卻時不時地往兩人身上瞥。

  「大家,今天我可是讓人開了很多珍藏好酒啊,就是為了跟你們分享。」簡明堂招呼著大家都坐下,且很「不經意」地把段敬懷安排在鹿桑桑邊上。

  鹿桑桑看著他此地無銀的樣子,突然想,這傢伙今晚不會就是為了把他們兩個湊在一起吧?

  應該不會吧?他們就住在對門,這也太多此一舉了。

  「桑桑先試一下,味道怎麼樣。」

  鹿桑桑收回目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品酒你找我們來酒吧這麼吵的地方,很有想法。」

  簡明堂:「客氣客氣,也是為了符合咱們這群人的口味嘛。」

  鹿桑桑差點給他翻白眼,這群人也包括端坐在她邊上的段家大少爺嗎!!

  「來,咱們干一杯吧先。」

  「行行。」

  一群人舉起酒杯便要喝,鹿桑桑剛拿起酒杯就看到她邊上那人也跟她一樣拿起了酒杯,她頓了一下,下意識就伸手過去,「你不許喝。」

  段敬懷轉頭看她:「怎麼。」

  「你,你不是不喝酒的啊,說好醫生不喝酒呢。」

  「今天我休假。」

  「那你也不能——」

  「哎喲桑桑,你這是怎麼回事啊。」邊上友人調侃,「怎麼還管起人來了呀。」

  鹿桑桑臉色微僵,媽的,還不是怕這人喝多了像上次那樣,萬一他再給她哭一次她的命非交待在這不可!

  「桑桑你這樣不對哦,你自己喝不讓別人喝啊。」

  「我……」

  「沒事。」段敬懷竟淡笑著看了她一眼,「不用擔心我。」

  鹿桑桑心口一梗,「我沒擔心你啊!」

  眾人意味深長地看著兩人。

  「行行行,你要喝就喝吧。」鹿桑桑撇過頭瞪著那群看熱鬧的人,「快點啊你們,給我幹了。」

  「哈哈哈哈走一個走一個。」

  鹿桑桑真覺得段敬懷魔怔了,因為他竟然又開始來者不拒,甚至還能自飲自得。

  「餵……段敬懷,你別喝那麼多了……」鹿桑桑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說道。

  段敬懷偏頭看他,眼神在昏暗的壞境下似閃著細碎的光芒。

  「最近都沒怎麼看到你。」

  鹿桑桑愣了愣:「啊,我最近是不怎麼在家……」

  「可我想見你。」他突然說。

  鹿桑桑下意識捏緊了酒杯,周邊聲音吵雜,可他這句話卻清晰地遛進耳朵里。她害怕他喝酒,就是怕招架不住他這個樣子。

  「所以,今天簡明堂……」

  「我讓他弄的。」

  鹿桑桑心裡想法得到印證,轉頭就像尋找簡明堂的身影,結果一扭頭頭就被人用手掰了回來。

  鹿桑桑臉被段敬懷捏住手裡,被迫看向他:「幹嘛……」

  「想看你。」

  「嗯?」

  段敬懷揚了揚唇,竟然笑了。那笑不像之前那樣很淡的笑,而是真的很明朗的笑,昏暗中,好像會發光。

  鹿桑桑怔住,「你笑什麼……」

  「你好看。」

  「哈?段……唔!」

  鹿桑桑話都沒說話,突然,眼前的男人竟然傾身過來,準確無比地親在了她唇上。鹿桑桑頓時瞪大了眼睛,因旁邊都是朋友,她第一反應就是立馬推開他。

  然而心跳如鼓,似乎要從嗓子眼跳出來般劇烈。

  而段敬懷往後晃了晃又坐了回來,他一手支在沙發上,就坐在那裡盯著她。

  鹿桑桑說不出話,甚至都起了毛骨悚然的感覺。她第一次覺得,酒對某些人來說可能是毒藥。

  侵人肺腑,奪人心智!

  「我讓你別喝酒了!」

  段敬懷緩緩靠近了些,仿佛根本停不見她說的話,只道,「鹿桑桑,我想親你。」

  作者有話要說:  酒後流氓段再次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