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這一概念的定義極為複雜,且至今在學術界仍有爭論。【Google搜索】
空間是什麼?
無人能夠完美解答。
但要問空間像什麼,此刻身處於混亂空間內的眾人倒是能給出一個差不多的回答。
像鏡子。
鏡子內的景象是如此的真實、細膩,且又容易破碎。
空間,破碎了。
在無明號那堪稱誇張的體積接連不斷地撞擊之下,混亂空間的棚頂最終如一面被打破了的鏡子那般,徹底破碎開來!
轟!
嘩啦啦啦……
嗚——嗚——!!!
無明號的轟鳴聲更大了,再加上空間破碎的聲音,使得聞著的耳膜無不生疼。
……
真誇張。
被深空學社社長附身的瘦削青年忍不住讚嘆道:不愧是跟詭異纏鬥了數十年的船長,還有那艘無明號。
瘦削青年說話間,會長小姑娘注意到了對方的耳朵。
兩股鮮紅的血流從瘦削青年的耳膜那裡流了下來,看的會長小姑娘忍不住一愣。
嗯?怎麼了?
瘦削青年卻表現得毫不自知,甚至還淡笑著搖了搖頭。
哦,你說這個。
瘦削青年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在手掌上沾染下了大量的猩紅血液。
這具身體說到底付出的代價還是太少了,等價交換來的不過是普通超凡者的身體。
你們都太厲害了,以至於足以無視無明號的轟鳴,但普通的超凡者根本無力抵抗。
頂級超凡者的世界,普通超凡者是絕對無法涉足的。
——就是這個道理。
瘦削青年一邊說著,一邊習慣性地去摸會長小姑娘的頭,卻被對方用一根手指給逼退了。
嗯,好吧。
瘦削青年只能轉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而在另一邊,瘦削青年的話卻引起了會長小姑娘的深思。
無明號是普通超凡者無法涉足的地方?
不止。
瘦削青年搖了搖頭,糾正道:你看,我的耳朵現在已經聽不太清東西了,這還僅僅只是距離無明號差不多有一公里距離的地方。
如果登上無明號,再聽到它的轟鳴,我這具身體或許會直接原地崩裂吧。
崩裂……嗯……
說道這裡的時候,瘦削青年忽然也愣住了。
附身了瘦削青年的社長本來只是想藉此打壓一下會長小姑娘的氣焰,卻不成想竟然被會長小姑娘點醒了某件事。
一位社長、一位會長。
這兩人同時望向了彼此,均從對方的眼睛裡察覺到了關鍵性的問題。
無明號上的船員。
根據軍團遺留下來的情報,血幕戰役時軍團一方的頂尖超凡者們統統聚集在內陸戰場。
而負責撤離工作的無明號上卻並沒有什麼厲害的超凡者。
甚至根據當時的記載,無明號上的部分船員都僅僅只是略微接觸過原能,並沒有絲毫實戰經驗!
既然如此,那麼那些跟著船長一起走的船員,又究竟是怎麼存活下來的?
或者……
一個更為離譜與可怕的猜測在會長小姑娘的心中浮現了出來。
與此同時,社長的思維也自動生成了這一邏輯導向。
他們實際上在想的是同一件事:
無明號上的船員或許早就已經死乾淨了,而且這個早
可能要比所有人想像得都要早!
固定值是無法被改變的。
瘦削青年淡淡笑道:就算船長知道是他的一意孤行殺死了他的船員,他也不會停止憤怒。
但會長小姑娘卻搖了搖頭。
促使船員死掉的或許不是詭異,也不是船長。
她的想法與瘦削青年不同。
頓了頓,會長小姑娘忽然說出了一句瘦削青年根本沒有想到的話。
是無明號。
嗯?
瘦削青年不解,船長和無明號,這不是一樣的嗎?
一樣嗎?
會長小姑娘忽然反問,問得瘦削青年忍不住一愣。
……
一樣嗎?
會長小姑娘又問了一遍。
……
瘦削青年頓了頓,而後評價道:如果我還有情感的話,現在應該會害怕到冷汗直流吧。
說著,瘦削青年舉起了自己的手。
用半根手指,等價交換一個帶水的噴壺。
瘦削青年的半根手指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小小的帶水噴壺,就跟學生消暑用的那種一樣。
他朝著自己的腦袋還有後背噴了噴,隨即微笑道:
好了,你就當我是在冒冷汗吧。
……
混亂空間是很大的。
從眾人所處的地面到空間破碎的頂棚,大約有一公里的距離吧。
很遠的。
遠到無明號的墜落需要一定的時間,而這月給了眾人足夠多的時間來處理各自身邊的事情。
會長小姑娘與瘦削青年在這邊。
而在那邊,還有一個人——
楚秋。
在進入混亂空間之後,周圍到處都充斥著極大量的原能,楚秋得以暫離許承。
再加上數學家是能夠看見楚秋的,因此許承便讓楚秋早早地遠離了自己,以防止被戰鬥的餘波所波及到。
楚秋犟不過自家老頭子,只能答應了。
畢竟眼前的數學家與船長都是那種喜歡剛正面的,楚秋的輔助能力在這場戰鬥中用處不大。
但楚秋還是覺得很無聊。
因此她乾脆蹲坐在了不遠處的一個坑洞旁邊,觀察起了坑洞裡的那群詭異小人兒們。
嘻嘻嘻!哈哈哈!
小人兒們叫嚷著。
楚秋饒有興趣地撥弄著那群小人兒,與它們玩得很是開心。
但在船長開始召喚無明號墜落之後,小人兒們的態度就開始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救命呀!救命呀!
太可怕啦!!!
我們要死啦!
……
七嘴八舌的聲音,看得楚秋忍不住露出了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
禮貌起見,楚秋還是苦笑著安慰道:
沒事啦,總有解決事情的辦法的。
楚秋的思維向來如此。
言罷,她也不再去管那些小人兒了,而是抬起頭來望向了頭頂的無明號。
無明號正在墜落。
老頭子帶我去過新無明號,但那艘原版的無明號裡面究竟有什麼?
楚秋眨了眨眼睛,眼睛裡泛起了小星星。
與此同時,那群詭異小人兒仍在叫嚷著。
太可怕啦!太可怕啦!太可怕啦……
楚秋覺得它們有點煩,於是乾脆起身離開
了坑洞附近。
但楚秋,乃至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
那群詭異小人兒在說太可怕了這句話的時候,目光並沒有望著它們頭頂的無明號。
而是在望著一個人——
楚秋。
太可怕啦!太可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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