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年紀一大,就總喜歡去回憶一些「老」的東西。
這可不是在說許承不喜歡接受新鮮事物。
恰恰相反,許承和楚秋這老兩口對於新鮮事物的熱愛程度,遠超周圍的年輕人們。
但「接受」與「喜歡」卻並不衝突呀。
就像是一個人,喜歡去品嘗各種各樣的美食,喜歡去嘗試那些自己從未聽聞過的奇異事物。
可這也並不影響他喜歡老家街角的小飯館。
就是那種「曾經」的滋味兒,最能令人滿足。
許承此刻的情況就是如此。
超凡世界中存在有太多離奇的能力了。
尤其是近期,似乎是因為終極危險鄰近的關係,出現了越來越多「誇張」的特性者或者詭異生物。
像是乘務長這種,從外表看不出「異常」的超凡者,已經很少見了。
……
「你是特性者。」
許承扭動著手腕,慢慢地分析道。
「你應該不能免疫物理層面的攻擊,可你為什麼還能再站起來呢?」
他撫摸著自己的下巴,仔細觀察起了眼前的乘務長。
似乎……沒什麼異常。
就像是一位普通人,他的下體突然遭遇了重擊,但還是勉強站立了起來,試圖反擊。
就是那種感覺。
可許承很清楚,自己的膝撞可不是什麼「普通的重擊」。
換作普通人,只怕此刻連胯骨都已經粉碎性骨折了。
可乘務長偏偏還能用如此「正常」的感覺站立起來,這就讓許承感到很有意思了。
「太……太痛了……」
乘務長的眼睛裡甚至不自覺地湧出了眼淚。
他握緊了手裡的消防斧,一步一步地靠近許承,咬牙切齒道:
「我要砍死你,我要砍死你!」
聞言,許承略微挪開半步,單手前伸並攤開,而後輕輕勾了勾自己的手指。
「來。」
吐出了一個字。
此情此景,他本想抽一支煙的,但飛機上禁止抽菸。
所以許承只能憋著。
乘務長卻忽然不覺,一隻手捂著下體,另一隻手高舉消防斧,重重地劈向了許承。
與之前的攻擊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毫無差別。
許承也打算用同樣的方式來應對。
他位於身體前側的那隻手再度向前伸展,以極快的速度抓住了乘務長的手腕。
「嗯?」
許承忍不住一愣。
這一次的手感,與之前似乎存在有細微的差別。
乘務長的力氣變「大」了。
雖然依舊無法掙脫開許承的手,可許承也能明顯地感受出來這一點。
是因為他吸收了更多的原能嗎?
還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了,激發了身體潛能?
又或者,那就是乘務長的特性能力?
許承不確定。
他唯一能確定的一件事,那就是——
自己又得到了一次直接攻擊乘務長的機會。
許承的左手抓住了乘務長的手腕,右手伸出了食指與中指兩根手指,而後重重地拍向了乘務長的小臂。
啪!
咔!
只一下,兩道截然不同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一道,是許承的兩根手指拍打在乘務長的肉上的聲音;
另一道,是乘務長小臂骨頭碎裂的清脆響聲。
隨之而來的,便是乘務長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啊啊啊啊!」
這是跟下體那種截然不同的疼痛。
下體的痛,根本沒辦法說出來,連發出叫喊的餘力都沒有。
而小臂被活活拍裂的疼痛,則是正兒八經的鑽心劇痛。
乘務長的右手小臂肉眼可見地腫脹了起來,甚至可以看到某處有明顯的彎曲。
肉眼可見的劇痛。
乘務長渾身顫抖,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在角落中來回撞擊自己的身體,試圖緩解痛苦。
不多時,他就徹底沒了動靜,多半是已經痛到休克,昏死過去了。
許承用腳尖戳了戳乘務長的身體,發現對方沒有絲毫反應。
這回應該是真的倒下了吧。
剛剛他到底是為什麼還能再站起來呢?是因為強行吸收了原能嗎?
許承不清楚。
所以他得嘗試調查清楚乘務長的來頭,以供參考。
各大超凡勢力都有他們的行事風格,因此很容易從一些細節來判斷某位超凡者所屬的勢力。
許承轉身,繼續在乘務長周圍的物品中尋找著線索。
可就在這時,一陣異樣的聲響再度從許承背後傳來。
窸窸窣窣的聲音。
許承的瞳孔忍不住微縮。
他沒有轉身,卻也足以判斷此刻他背後的情況。
一道黑影緩緩站起身來。
「好痛……痛死了……」
「老傢伙……老東西,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睡死過去嗎?」
乘務長沙啞的聲音傳入許承耳中。
許承略微側過了腦袋,目光落在了自己身後的方向。
這一下子,饒是許承本人,也忍不住有些驚愕。
因為此刻的情況未免有些太過異常了。
是,許承並不排除某位超凡者的特性能力就是很「抗揍」,甚至可以無視物理攻擊。
他已經見過許多那樣的特性者了。
可眼前的這位「乘務長」,他的身體明明已經承受了常人無法忍受的重傷,可他卻依舊還能站起來。
如果是利用了自身的特性能力來修補損傷,那其實也還好。
頂多又是一位沒辦法直接打死的對手嘛!
可乘務長身上的傷偏偏沒有半點恢復的意思!
右手小臂明明都已經骨折了,可他還是強忍著劇痛,從地上撿起了自己的那把消防斧。
又似乎是感覺這樣握不住斧頭,於是乾脆用另一隻手強行擺正了扭曲的小臂。
咔噠!
「痛……」
乘務長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額頭上冒著冷汗。
可他偏偏就忍了下來。
這種感覺,就像是許承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他跟乘務長打架,打得乘務長重傷,卻也僅此而已了。
許承不明白到底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一種情況。
倘若乘務長有能力免疫自己的攻擊,那麼他就不會受到此刻這種程度的重傷。
但乘務長卻受傷了。
可他偏偏就是沒有倒下!
不是打不死,而是打不倒。
不只是沒有倒下,甚至還再度揮舞起了手裡的消防斧,重重地劈砍向了許承。
唰!
斧頭落下。
許承想要再度抓住乘務長的手腕,卻不成想這一次乘務長的速度更快了。
判斷失誤,乘務長的手錯開了許承的手,握緊了消防斧,直奔許承的腦門兒而去!
許承後撤半步,用自己的小臂擋在了斧頭下落的路徑上。
然後前推,並發力。
肌肉好似鋼鐵一般緊束了起來。
斧頭下落,卻因為蓄力路徑不足的關係,發揮不出最大的威力,僅僅只砍傷了許承小臂上的一層表皮。
鮮紅的血液沿著許承的手臂落了下來。
乘務長卻沒有因為這一幕而愣住,而是大吼著揮舞起了消防斧,接連砍向許承。
許承卻沒有再選擇硬接,而是一邊觀察著乘務長的情況,一邊接連後退。
可以接,但沒必要。
要是弄得滿身血污,一會兒也不太好處理。
更何況許承還需要進一步觀察乘務長的情況,繼續循環剛才的戰鬥方式並不明智。
許承就這樣一步接著一步地後退,退出了頭等艙,回到了經濟艙之中。
他一轉頭,便看見了略顯疲態的楚秋。
她剛剛從一位目擊者的夢境中鑽出來,似乎正在尋找著下一個可以進入的夢境。
老兩口對視了彼此一眼。
許承躲開了乘務長的一記劈砍,隨口道:
「老太婆,忙著呢?」
「嗯,忙。」楚秋點頭。
「忙點好啊。」
「你來?」
「我也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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