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騙子

  論體型,數學家不過是一位身材高瘦的普通中年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反觀許承,在那灰黃色的戶外襯衫之下,可以輕而易舉地感覺出那如鋼鐵一般紮實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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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硬嗎?

  不,很軟。

  有關於這一點,芊芊是很有發言權的。

  每一位頂級格鬥家,無論體型如何誇張,都會在每天耗費大量的時間來按摩、放鬆自己的肌肉,以確保自己身體的柔韌性。

  在如此高頻率的保養之下,格鬥家們的肌肉都是很軟的。

  就像是……女孩子的皮膚一樣。

  這個形容看似很怪,但非常的貼切。

  雖然許承的情況跟芊芊這種純靠自己鍛鍊得來的身體不太一樣,但有關於「肌肉柔軟」的特點,其實是差不多的。

  看似如鋼鐵一般的肌肉,實則擁有著如橡皮一般超高強度的柔韌性!

  靜態的鋼鐵是沒有力量的。

  力——以動而起。

  有關於這件事,此刻被許承抓住手腕的數學家已然深有體會。

  他是抱著打死阿九的力量來揮拳的,卻被許承輕而易舉地一把攥住手腕,停在了半空。

  「悲慘從來不是肆意發泄暴力的理由。」

  許承望著數學家,緩緩說道。

  聽到了許承的話,數學家忽然樂了。

  「老人家,我以前是干老師的,大道理聽過了太多太多。」

  他的雙眼之中泛起了火苗,正在竭力嘗試掙脫許承的手。

  「但是你告訴我,有哪些大道理,能讓我女兒回來,能讓她不再那麼痛苦嗎?」

  「沒有的。」

  數學家一邊說著,一邊用力。

  但……還是掙脫不開許承的手。

  所以他只能繼續說下去。

  「目擊者、星辰商會、深空學社,他們都有很多的大道理可以講。」

  「人類啦、蔚藍啦、希望啦、信念啦……」

  「但又有哪一個,能解決我現在的問題嗎?沒有啊!」

  數學家越說越激動。

  如果按照他設想中的劇情,現在的他應該已經掙脫開了許承的手,並且與其開始對峙了。

  只可惜,數學家怎麼也掙脫不開那隻手,許承也沒有絲毫放開的意思。

  數學家又樂了。

  只是這次,他樂得很勉強。

  「老人家,你力氣很大啊。」

  「是嗎?」

  許承的眉毛挑了挑,認為數學家這是在夸自己,因此有些高興。

  數學家嘗試著扭動身體,以調整自己的姿勢。

  他並不在意阿九,阿九不過是一個連自己獨立的原能特性都無法覺醒的普通超凡者。

  單純、傻、好利用。

  但數學家卻不得不去考慮遊客的特性。

  危險迴響。

  ——這一招,即便是數學家,也無法準確的計算出它的運行規律。

  涉及「規則」的能力就是麻煩!

  數學家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自己在危險迴響的影響下,已經陷入了「死亡級別」的危險之中!

  危險從何而來?

  即便大教堂現在被飛彈正面轟炸,數學家也有自信能夠存活下來。

  在場的所有人中,包括蘭巴古城的地上和地下,數學家自認為只有兩人,能夠對他造成死亡級別的危險。

  一個是目擊者的大隊長、另一個就是「暴力」的固定值——許承。

  大隊長被黃線影響,現在正在被目擊者同僚與白衣人們牽制,暫時無需擔心。

  數學家唯一需要在意的人,便只剩下了許承!

  「老人家,您剛才有關於暴力的說法,我不敢苟同。」

  「其他人說,我還可以將那句話理解成是普通的大道理。」

  「但您不一樣。」

  數學家一邊說著,一邊調整著自己的資質。

  哪怕力氣再大,終究也還是會有不方便發力的點的。

  找到那一個點,自己便有機會脫身!

  「您是暴力的固定值,蔚藍之上一

  切暴力的最好代名詞。」

  「就像是現在——」

  數學家指了指自己被許承死死抓住的手腕,他的手已經因為血液流通不暢而變得有些發紫了。

  真的很痛。

  「您依舊在向我宣洩著暴力,不是嗎?」

  聽到這話,許承仿佛真的露出了一瞬間的遲疑。

  數學家抓住了這一機會,嘗試勐地抽離自己的手臂,卻最終失敗了、

  一股更大更誇張的力量經由許承的手,傳遞到了數學家的手腕上,數學家在一瞬間痛得齜牙咧嘴。

  「不知道啊,我從來沒想過那些。」

  許承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另一隻手上的力道卻沒有絲毫的放鬆。

  他笑了,笑得很和善。

  「不過是因為咱們已經開打了,我幹嘛要放過壓制你的機會呢?」

  完美的理由,數學家甚至無法反駁!

  眼瞅著自己的手腕就要被活活掐斷了,數學家終於再也無法保持自己那副遊刃有餘的禮貌模樣。

  他用另一隻手反抓住了許承的手掌,同時身體扭轉,試圖掰開許承的手指。

  「我經歷了什麼,你根本不知道!」

  「我從零開始調查超凡事件,途中到底經歷了多少次恐怖的危險,你也不知道!」

  「我愛我的妻子,我愛我的女兒!」

  由於激痛,數學家越說越激動。

  「因為你們的那些超凡,我的妻子死了,我的女兒也死了!」

  「死在了詭異生物的手裡,死在了超凡實驗中……」

  「我曾經想過一了百了,所以召喚了詭異生物降臨,想讓它殺了我,讓我也承受一下我家人臨死前所感受到的痛苦。」

  「但……我召喚來了她。」

  那個「她」指的當然是火焰生物,也就是數學家的「女兒」。

  「她就是我的女兒。」

  「因為深空學社的實驗,我女兒成為了一隻詭異生物,並回歸到了詭異世界。」

  「她每時每刻都要忍受被火焰炙烤的痛苦!」

  「我要讓她回來。」

  「既然她沒辦法再變回原樣了,那麼我就讓蔚藍變成她的世界就好了,對吧!」

  數學家的身體漸漸被許承壓了下去,手腕翻轉,幾乎要斷掉。

  許承望著齜牙咧嘴的數學家,忽然評價道

  「你是個騙子吧?」

  「嗯?!」

  數學家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問蒙了。

  他仿佛受到了某種莫大的侮辱,憤怒道「你說什麼!」

  「因為,你看——」

  許承伸出了自己的手指,指向不遠處的火焰生物。

  它正背靠在一根石柱上,雙腿顫抖,艱難站立著,身體上的火焰也減弱了許多。

  「她剛剛給了你很多的火焰,所以才如此虛弱。」

  「她是你女兒嗎?」

  「如果是的話,你是不會一門心思地來要殺了我的。」

  「她很虛弱,她需要父親的照顧,而不是不斷地滿足父親的索求,不斷地給予你火焰。」

  「你也不像是她的父親啊。」

  許承的臉色平靜,一雙眸子死死盯著數學家,再度重複起了自己剛剛說過的話

  「所以——你,是個騙子吧?」

  數學家「……」

  他只覺得一股火在心中噴涌,完全不顧自己即將被折斷的手臂,另一隻手握緊了拳頭。

  數學家咆孝道「我殺了你!」

  拳頭未發、話音未落。

  許承的咆孝也同時傳入了數學家的耳中

  「護頭!」

  完全是下意識地行為,數學家沒有揮拳,而是乖乖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而後——

  轟!

  許承的拳頭便砸在了數學家的腦袋上。

  砰!

  數學家整個人倒飛了出去,直接撞碎了不遠處的另一根石柱。

  ……

  另一邊的長椅上。

  嗤!

  老爺子給自己開了瓶可樂。

  「耶!打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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