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幕戰役——
一場爆發在六十年前的戰爭。【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人類嘗試反攻詭異世界,與詭異生物們決戰,最終以慘敗告終。
戰爭時長——三秒!
對於負責人、韓行、陳三文等等這一代的年輕目擊者們來說,血幕戰役其實是個陌生且熟悉的詞。
陌生是因為它發生在六十年前,遠超這群目擊者本身的年齡,他們並未經歷過。
熟悉,則是因為每一位教導他們的目擊者老兵,都會不自覺地提起「血幕戰役」這四個字。
多麼可怕、多麼絕望、多麼無力……
等等等等。
即便是在官方的記載中,也幾乎沒有哪一位軍團老兵,在經歷了血幕戰役之後,其個人理念沒有發生變化。
海城大學的校長勉強算是此列,但她終究也還只是一名研究員罷了。
絕大部分參戰的超凡者都不再敢直面詭異生物。
像是身為戰鬥員的「武者」李長弓,更是直接走向了歪路。
血幕戰役就是如此的大恐怖!
……
陳三文。
如果沒有超凡力量,他現在應該正在一所名牌大學讀大二,學農業科技。
他是個樸實的孩子,膽子很小。
但不幸的是,陳三文與楚言類似,也是那種超凡世家。
他的爺爺是一位軍團老兵,從小就將有關於詭異生物的事當成鬼故事,講給陳三文聽。
這其實是一種高明的做法,類似於脫敏治療。
只要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設,那麼在自身覺醒超凡力量之後,就可以增加自身保持理智的可能了,算是一種保險機制。
陳三文的爸爸就是個普通人,沒有超凡天賦。
陳三文有。
但,也不知道是他爺爺的文字形容能力太強了,還是陳三文天生的膽子就是小。
爺爺的故事讓陳三文有了心理準備,卻也讓他嚇破了膽。
對此,爺爺只能抄起小賣鋪的大棍子,指著陳三文喝罵道:
「跑什麼跑?那群怪物來了,你連地都種不了!滾去砍了他們!」
陳三文想要種地,還想要帶著村里人一起發家致富。
於是他就稀里糊塗地加入了目擊者,然後稀里糊塗地覺醒了自身特性,然後就稀里糊塗地成為了特種戰鬥人員。
因為性格與特性能力的原因,目擊者們判斷陳三文不適合正面戰鬥,因此專門為其特製了一個黑匣子。
裡面沒有武器,滿滿的都是原能塊。
在戰鬥時張開大夢領域,堅守唯一目擊者的原則——這就是陳三文全部的任務了。
可即便如此,爺爺曾經的故事還是在陳三文的心裡留下了濃重的陰影。
那扭曲的怪物、詭異的氣息、絞爛人類理智的恐怖……
如果是平時的話,陳三文還有隊友可以依靠。
但在此時此刻,面對數百倍於己方,乃至數量無限的溺水者們,陳三文的恐懼達到了極致。
恐怖!
那種「恐怖」讓陳三文回憶起了爺爺講過的故事,其中最恐怖的當然也就是血幕戰役了。
陳三文怕了。
他的手開始顫抖,最後連帶著全身都在顫抖。
一位好朋友就那麼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殺死然後分屍,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沒有留下。
詭異生物真的……太可怕了……
陳三文想要逃。
「不行不行不行,但真的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忽然間,一股極強的氣流沖天而起,伴隨著劇烈的嗡鳴。
頌!
陳三文不得不花費更多的心思去用大夢領域來掩蓋這股動靜。
是誰?
陳三文順著自己的感覺望去,看見了海城目擊者們的負責人。
——孟鈞。
前方仍舊是一群密密麻麻的溺水者,根本看不到它們數量的極限。
負責人手握黑槍,屹立在溺水者們的面前。
他將自己與胸口處的原能連接提升到了極限,極大量的原能同時湧入外骨骼以及負責人本身的體內。
對於目擊者來說,這是一種極度危險的操作!
同時駕馭原能外骨骼以及自己的身體,稍有不慎就會讓自身的原能陷入失控狀態。
但負責人管不了那麼多了。
幽藍色的光芒充斥在他的胸口上以及瞳孔之中。
幾滴淚水從他的眼角滴落了出來,同樣沾染了原能獨有的幽藍色。
「喝!」
負責人一槍杵在了地上,大喝一聲。
這一聲喝,仿佛驅散了周圍潮濕的空氣,讓那些被溺水者影響而陷入恐懼的目擊者們回過了神。
那一刻,其他的目擊者們才反應過來,剛才那種恐怖至極的感覺在一定程度上是受了溺水者的影響。
溺水者會讓周圍的空氣極度潮濕。
而人類身處於這樣的環境中,自然而然地會產生嚴重的心理壓力。
負責人看透了這一點,而後單憑一己之力,就將一眾目擊者們從這樣危險的狀態中拉了出來。
但還不止如此。
此時此刻,滔天的怒焰充斥在負責人的體內。
「我發誓——」
負責人咬著牙,幾滴幽藍色的涎水從他的嘴角流出。
那是過量使用原能的證明。
「只要我還活著,就不可能讓如血幕戰役般的慘劇發生在海城!」
他是海城目擊者分部的負責人,他也是海城的負責人。
負責人作為目擊者組織中的一線戰力,的確可以發揮主心骨的作用。
這一幕,令目擊者們振奮!
除了一個人——
韓行。
韓行嚴格來說並不隸屬於海城,而他也是負責人的老戰友了。
他意識到,此刻負責人的狀態其實非常危險。
為了抵禦溺水者們在心理層面對目擊者們造成的影響,負責人強行站了出來。
這也就意味著,包括那位目擊者的死在內,一切的心理壓力都被壓在了負責人的身上。
這足以讓一個人發瘋——尤其是在詭異生物的面前。
要讓他冷靜下嗎?
可如果在這個時候阻止負責人,其他目擊者們的心態將有可能直接崩盤。
身為一線目擊者的理智告訴韓行不能這麼做。
但……管不了那麼多了。
純粹的理智是沒辦法限制住目擊者的,當然也限制不了韓行。
他向負責人走去。
韓行不想在戰鬥結束之後,看見一位發瘋的老戰友。
在與溺水者死戰之前,必須讓負責人冷靜下來!
……
一隻手,搭在了負責人的肩膀上。
是韓行?
不。
是楚言。
楚言的腰間插著雙刀,走到了負責人的身旁。
面無表情地低語道:「配合我,我來主戰。」
負責人的精神仍未平靜下來。
楚言仍舊面無表情,重複道:「配合我,我來主戰。」
負責人的精神平靜了下來。
「好。」
……
在楚言作為民間超凡者,特批與目擊者合作的時候,負責人就強調過一件事——
楚言,很能打。
絕大部分目擊者都認為這應該只是一種常見的誇張式評語。
但他們錯了。
在今天這個晚上,海城的目擊者們認識到了一件事:
海城的超凡者中,最快的不是韓行,也不是負責人。
而是楚言。
她,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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