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何被陸淵過來通知學校叫家長的時候,還有些奇怪。
「到底怎麼回事?」
蘇何還有些迷糊呢,今天可是發生了不少事情。
他好不容易稍微解決了邱志文的事情。
眼看著馬上就有幾十套房產入帳,到未來,這些房產的價值不知道要漲多少倍。
結果就被告知,弟弟妹妹要被叫家長了。
他們在學校做了什麼?
這讓蘇何簡直無法相信。
小南瓜肯定不是張揚的性格,也不會在學校顯擺。
他們之前和同學們相處的都還不錯,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啊。
「是一號。」
陸淵的話,讓蘇何都有些頭疼了。
這個蘇兆華,就不能老實一點嗎?
好吧,一號和二號在一起,蘇兆華和蘇蓉湊到一起去了,還能老實嗎?
自己是不是要給蘇蓉一個教訓?
要不然這女人老是不老實,傍上了一條大腿,就老實點不好嗎?
蘇蓉如今的生活,也是大部分人都比不上的。
在帝都有房,還有一套店面。
多努力一點,回頭再買入幾套店面。
這身價,放在後世,也是很不錯了。
就一定要搞出點什麼來嗎?
或者,斷了蘇蓉的供貨,讓她生意做不成?
這個回頭再說。
「他到底做了什麼?」
蘇何很是疑惑,蘇兆華又進不去學校,他能做什麼?
陸淵有些不知道怎麼說,但最後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一號到學校門口,要求見蘇玉成,並且打算帶走蘇玉成。
不過學校門衛不讓他進門。」
「所以呢?他和門衛打架了?」
這個倒是也不是不可能,蘇兆華整個人別看也讀過書。
但在老蘇家的教育下,他頭腦也不算多精明。
或者說,該精明的時候不夠精明。
不該精明的時候,還挺精明的。
「不是,他沒敢打架。他爬圍牆進學校了。」
「啥?」
蘇何有些傻眼:「爬圍牆?他怎麼上去的?我記得帝大附小的圍牆可是有兩米半,周圍沒有什麼借力的地方,他怎麼上去的?」
「那附近有個工地。」
明白了。
蘇何都有些無語了,在陸淵的解說中,蘇何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帝大附小附近有個工地,原本都是圍起來的,不給路人進入。但一號將圍起來的工地打了個洞,將人家的鐵絲網打破,然後從裡面運輸了不少的紅磚出來。借力爬上了圍牆,然後從圍牆上跳下去,摔折了一條腿。」
啊?
蘇何都有些佩服蘇兆華了。
這個辦法他是怎麼想出來的?
把人家工地的鐵絲網弄一個洞,然後把人家的紅磚搬出來,就為了給他借個力?
然後從兩米多的牆上跳下去?
好吧,外面可以搬紅磚來借力。
可裡面卻不行。
然後就直接跳下去了。
問題是,跳下去也就罷了,在農村,一個什麼高坡什麼的,不想走,直接跳下去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不至於崴腳吧?
「據說是裡面有個牆角,有同學在那邊小便。所以他跳下去,剛好跳在了那塊地上,腳下一滑,就……」
不得不說,小學生就是調皮。
不過蘇兆華也不挑一塊好地,跳下去,就直接被……
這可是真倒霉。
「那學校將他趕出去,或者是鎖他去警局就是了。叫家長做什麼?我又不是他家長。」
陸淵道:「問題是,一號斷了腿,但也沒有停下。他還是去找了蘇玉成,然後因為蘇玉成不肯和他走。又爭吵了一番,然後蘇玉成被同學們嘲笑,說是蘇玉成有一個鄉巴佬爸爸,還很丟人之類的話。
之後,蘇玉成和同學打架了。
這才……」
打架才是被叫家長的原因。
至於蘇兆華?
很複雜啊。
這都什麼事。
還有蘇玉成打架的事情,這要是對方的家長不講道理,那還真是不知道怎麼辦。
而且孩子一般都是學習和模仿家長的。
他們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們的家長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麼一想,蘇何也是有些頭疼。
蘇玉成打架是不對,但這也是因為被同學們嘲笑。
這么小年紀的孩子,自尊心也強。
被人嘲笑,忍不住,也說不上不對。
可打架了,就是不對。
回頭,肯定要賠禮道歉了。
更多的,蘇何就沒有問了。
至於那些監視蘇兆華的人,為何沒有制止?
蘇兆華要做什麼,他們不可能出手制止的。
總不能限制別人的人身自由。
就是這蘇兆華做事,不干人事。
偏他還不知道怎麼說蘇兆華。
一大把年紀了,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嗎?
一路來到學校,蘇何和門衛說了說,連忙下車,走到學校。
來到教學樓的時候,蘇玉成在那邊有些不安的走動,小幅度的來回。
看得出,他有些不安。
不知道是因為被叫家長了,還是為了以後的學習生活。
他的臉上,還帶著一些傷口,不是很大,但比較多。
不處理好,肯定會留疤的。
另外一邊,也有幾個孩子,蘇何看過去的時候,也發現他們的眼神有些暗淡,看起來有些害怕。
他們的身上也沒好到哪裡去,臉上也帶著一些傷口。
看起來,是真的打架了。
其他的家長應該還沒有到。
也是,家裡有電話的本來就少。
陸淵來通知蘇何的時候,也是因為監視蘇兆華的人發現了不對,提前匯報了。
之後接了電話,蘇何已經知道這個事情了。
蘇兆華坐在辦公室里,不說話,一個勁的抽菸,一根接著一根。
蘇何看著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人還真是讓人無語。
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
「蘇玉成哥哥。」
就在這個時候,胡老師看到了蘇何,連忙喊了一句。
一群人抬頭或者是轉過腦袋,看到了蘇何。
「何伢子。」蘇兆華也有些畏懼的低下腦袋。
這個兒子,他還是很畏懼的。
在蘇何面前,他倒是一點當父親的威嚴都沒有。
如今引起了這個事情,他當然是害怕了。
「胡老師,到底是怎麼回事?您給我說說看,該我們的責任,我們不會推辭的。該道歉道歉,該賠償賠償。」
「哥哥。」
蘇玉成一聽這話,立刻就是有些不安。
蘇何回頭,嚴肅的看著蘇玉成道:「我記得,我們之前在家裡的時候,已經達成一致了。就算是同學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也不至於打架吧?學校里有老師,你可以請求老師的幫忙,而不是自己逞強,自己強出頭。」
有時候亂說話,亂出手。
本來有理的事情,都變成無理了。
就好像是現在一樣。
「好了,別的事情不說。我先和老師了解一下情況,你做錯了的地方,難道不應該道歉?至於其他人做錯了的地方,老師也會教育他們。而不是你來插手?知道嗎?」
胡老師也是苦笑。
蘇何這話說的確實有道理。
但小學生哪裡有那麼多的道理可講?
蘇何的話是說給她聽的。
當然蘇何的態度也比較正確,該道歉的地方,確實不會強行不認。
至少這個態度還是不錯的。
該道歉道歉,該賠償賠償。
沒有人能說出不是來。
但其他孩子的錯誤,也一樣要一樣的處理。
但相應的,這個事情,各打五十大板,恐怕是不行了。
恐怕要掰扯清楚才行。
「事情是這樣的……」
胡老師這個時候也已經了解清楚了事情的經過,大致和陸淵轉告自己的差不多。
不過其中也有一些細節不同。
比如蘇玉成被嘲諷了,然後好幾個男孩一起圍攻蘇玉成。
蘇玉成的身上也有一些傷口,就是這麼來的。
不過也有一些和陸淵所說的不同,這倒不是陸淵故意不說。
而是這些事情發生在校內,沒有蘇何的命令,他們也不會隨意的進入學校。
和陸淵所說的稍微有一些不同的是,蘇玉成和同學打架,被圍攻的時候。
蘇兆華愛子心切,對那幾個同學出手了。
隨手將人家推倒在地。
好在蘇兆華還沒有狠心腸到真的打人,大概就是愛子心切,所以稍微使了點力氣。
否則,這幾個孩子哪裡還能好好地待在這裡?
但大人動手了,雖然對方的人多。
這個道理,就到對方手裡了。
蘇何都有些無語,你蘇兆華沒事來學校做什麼?
打擾孩子學習不說,一點好處沒有,還盡惹事了。
但現在也不是說蘇兆華的時候。
「何伢子。」蘇兆華這會兒大概是真的害怕了。
他就一個偏遠地方的鄉巴佬,在帝都打架,他確實有些害怕了。
而且蘇蓉還說過,這個學校里有不少人的家長地位都不低。
蘇兆華來這裡,蘇蓉還給他交代了任務。
如果能夠和其他學生家長沾上關係,沒準還能有好處呢。
現在好處沒弄到,反倒得罪了對方。
他害怕啊。
蘇兆華表現出來的害怕,讓蘇何有些厭惡。
既然知道害怕,之前為何要那麼做?
小孩子打架,你拉開雙方就是,你動手做什麼?
本來有理的事情,都變得複雜起來了。
蘇何看出來,蘇兆華並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他只是不想承擔責任罷了。
這個人,真是令人無語。
「胡老師……」
蘇何還想和胡老師溝通一下,讓她和其他的家長溝通一下。
到底都是同學,未來還要在一個班級學習。
未來,這還是一個美好的回憶。
結果,一堆家長跑進來。
領頭的一個,長得人高馬大的,說話的聲音十分的粗。
人還沒進門,聲音就已經傳來了。
「是哪個小兔崽子動的手,把我家孩子給打了。老子可不答應,讓老子看到,老子……」
小兔崽子,老子。
這人說話,簡直粗魯。
蘇何皺眉,孩子面前,能不能說話文明一點?
「爸,我在這裡。」
那幾個同學裡,一個小胖子舉手。
進門的,領頭的就是一個大胖子。
一臉的橫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但薩區從對方的體型,還有那表情上看出來,這大概也就是個銀槍蠟頭。
然後,就是一堆孩子的家長跑進來,都帶著關心。
對於自家孩子,那肯定是很關心的。
胡老師連忙上前,應該是經常和家長溝通,所以還很熟悉。
大家對胡老師還是比較信服的。
只是對蘇何,他們都帶著點情緒。
好在有胡老師在旁邊幫忙講述,又幫忙降溫,氣氛倒是也沒有變得太僵硬。
不過大家對於蘇兆華一個大人,卻對孩子動手,很是不滿。
蘇何也是贊同:「他從牆上爬進來的,這本身就不對。學校可以報警,另外,他動手推倒孩子,也是不對,讓他對幾個孩子道歉,你們追究他的責任也可以。」
蘇何倒是一點都不維護蘇兆華,這讓對面孩子的家長還有些奇怪。
不知道蘇何說的是真的還是故意說的反話。
「何伢子。」蘇兆華沒想到,自己還以為來了支援,結果蘇何第一個讓他去負責呢。
難道,這小兔崽子,就真的一點都……
「憑什麼!」
一個火爆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蘇蓉從外邊走了進來。
她很是霸道的護短的說道:「我爸做錯了什麼?難道不是你們的孩子亂說話?自己做錯了,還圍攻了我弟弟……」
「等等,我記得,我們和你可沒有什麼關係。不要隨便攀親戚。」
蘇何打斷了蘇蓉的話。
這人一上來就把局面攪渾,還順勢要承認她和蘇何以及蘇玉成是姐弟關係。
別以為蘇何沒有看到對方那嘴角的翹起,以及眼底的那抹得意。
這是一邊想要把事情攪亂,讓自己手忙腳亂,承認和對方的關係。
未來,或許可以以此得到一些好處?
蘇何才不會上當呢。
蘇蓉一臉怒容,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何伢子,我知道你對爸爸不滿。
但是面對外人,你就不能一致對外嗎?
你還有良心嗎?」
「我有沒有良心,不用你管。我只是知道,你就是一個野種,從小有爹生沒娘養。我們和你可沒有什麼關係。
你是蘇兆華的監護人嗎?
既然你來了,蘇兆華和對方的矛盾,你就自己解決吧。
我們只管我弟弟和對方的一點小矛盾。
本來都是同學,互相道個歉就完了。
大人非要動手,怎麼?
顯得你們多愛護孩子?
那學費呢?生活費呢?怎麼不幫忙分擔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