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還有這種操作?

  第217章 還有這種操作?

  大隊人馬回到村里,小娃子們都拿著小紙條,興奮地領取屬於自己的兒童節禮物。

  小老四最先領取了自己的洋娃娃,還真抱在懷裡,給林芝送了去。

  一同送給母親的,還有山杏手裡拿著的一束黃花菜。

  小老四亮晶晶的大眼睛,仰望著林芝:「娘,這個娃娃送給您,您辛苦了。」

  山杏也同樣仰著小臉:「二娘,大哥和老姐說,這是母親花,送給您!」

  望著兩個可愛的小丫頭,林芝將她們緊緊摟在懷裡,眼淚也抑制不住,簌簌落下。

  但是她慈愛的臉上,卻是那麼的喜悅,嘴裡喃喃著:「好孩子,你們都是好孩子!」

  這一幕,也叫楊紅纓眼圈發紅,心裡也愈發將這裡當成自己的家。

  林芝收下了黃花菜,準備晾乾之後,給孩子們炒著吃。

  至於這個洋娃娃,還是還給了小老四。

  小老四美滋滋地抱了一會,就拿著洋娃娃去逗小火,把膠皮娃娃捏的吱吱響,逗得小火都咯咯傻笑起來。

  另外一邊,劉青山和大姐一起,給娃子們發了茶葉蛋,小傢伙們這才滿載而歸。

  下午的時候,楊紅纓就領著這些小傢伙,去採摘黃花菜了,畢竟栽了一上午的樹,還是挺累的,下午干點輕巧的。

  不光是小娃子們,夾皮溝合作社的閒散人員,也全部出動,去山上採摘黃花菜。

  畢竟這個也在山野菜的收購目錄里,而且干品黃花菜,價格還是挺貴的。

  就是這東西太輕,一籃子也曬不出二斤。

  但是黃花菜無論是涼拌還是炒肉,都很鮮,最美的是和蘑菇一起,用來調製豆腐腦的滷汁,那才叫鮮呢。

  黃花菜雖鮮,卻是採摘不易。

  好在村民都有著豐富的采山經驗,都知道,一定要選擇花嘴欲開未開,正好裂開三條接縫的時候,採摘下來,才恰到好處。

  采早了,花蕾太嫩;采晚了,花朵展開,就沒了那股鮮味兒。

  娃子們和大人的採摘大隊一起出發,畢竟有大人領著,進山比較安全。

  大部隊都坐著馬車出發了,後面才傳來一陣嚷嚷聲:「等等俺,等等俺啊!」

  大夥回頭張望,原來是張杆子,身後背著個大號的背簍,一溜小跑追上來。

  「杆子,你要是再晚點,黃花菜都涼啦!」

  老闆叔現在也好了,扯嗓子吆喝著。

  一般的酒宴上,最後都要上一碗用黃花菜熬製的醒酒湯,要是這道菜都涼了,那就證明這個客人來得太晚嘍。

  張杆子很快追上來:「甭提了,俺閨女小曼中午弄了點黃花菜回來,非說是啥母親花,要給孝敬她娘,就炒著吃,俺也跟著吃了幾根,結果拉肚子啦。」

  劉青山一聽,也有點哭笑不得:「杆子叔,鮮的黃花菜,裡面含有秋水仙鹼,吃了會中毒的!」

  正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黃花菜一般都是曬成干品,水發食用,還是非常鮮美的。

  「俺知道,都打水焯了。」

  張杆子嘟囔了聲,要是不焯那一下,估計這會蹲毛樓里都出不來了。

  馬車一路飛馳,距離木刻楞還有二里多遠,就上不去了,老老少少的全都從幾輛馬車上下來,背著背簍,挎著籃子,在山坡上一路採過去。

  劉青山采了一筐黃花菜,看到距離木刻楞不遠,就過去一趟,跟師父一起,合力把那個松明子大木頭墩子給弄到馬車上。

  這玩意還真沉,爺倆都累出一身大汗。

  新房子馬上就要完工,正好還沒上窗戶呢,劉青山決定先把這個弄進屋裡,以後就當飯桌子了。

  要是等到房子的門窗都弄完,就不好弄進去了。

  回到木刻楞的時候,啞巴爺爺樂呵呵地把一個大罐子交給劉青山,又比劃一陣,劉青山才知道,這是給古俊山研究員配製的藥酒。

  於是他樂呵呵地抱在懷裡,隨口又問問裡面藥材的配方。

  啞巴爺爺對這個正式的弟子,是從來都不藏私的,就跟劉青山比劃一陣。

  這下輪到劉青山震驚了,懷裡的罐子差點掉地上:

  「師父,這罐子裡還有一株五十年以上的老山參,這也太難得了吧?」

  啞巴爺爺笑著比劃兩下,劉青山懂了,師父想要表達的意思是:

  山裡的這些草藥,可沒有什麼貴賤之分,只要是用來治病的,在他眼裡都是一樣的,一株老山參,和一根婆婆丁的根須,其實沒有什麼區別。

  對於師父的這種淡然,劉青山也只能嘆服:自己這境界比起師父來,還差得太遠呢。

  可那是五十年以上的老山參啊,珍貴的六品葉,劉青山真淡定不起來。

  這個老古,還真是幸運,遇到師父這種豁達的守山人,否則的話,就算知道藥方,估計他那個工資,也用不起。

  啞巴師父大概也瞧出來徒弟的心思,又笑著比劃一陣。

  物盡其用,自得其所!

  劉青山也若有所思:這就是師父的境界啊,看來俺需要跟師父學的,不僅是武術,還有很多很多……

  等他從沉思中回過神,眼神變得更加清澈,此刻,再看到林子中的草木鳥獸,他的心態,又與原來不同。

  具體的感覺,連他自己都有點說不出來,那應該是是一種親近吧,就像是對一個相交多年的老友的親近。

  啞巴爺爺一直盯著徒弟看著,瞧見劉青山的眼神,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手上又比劃一陣。

  劉青山又被驚到了,不過這一次,他的嘴角很快就露出笑意,就好像聽到了離散多年的老朋友的音訊一般,心中只剩下歡喜。

  「師父,咱們這林子還有百年以上的老山參,那您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啞巴爺爺笑著點點頭,他現在可以放心地帶徒弟去了。

  以前他還真不敢,怕弟子心生貪念。

  距離有點遠,下午肯定趕不回來,劉青山就跟老姐打了個招呼,把那罐子藥酒,也叫老姐他們幫著先帶回去,然後跟著師父,走進密林深處。

  進入夏季,林子裡的草木開始瘋長,啞巴爺爺在前面不疾不徐地走著,不時彎下腰,採摘一些植物的莖葉,放進身後的背簍里。

  劉青山也同樣背著背簍,手裡還拿著個小藥鋤,嘴裡不停問這問那。

  很快他就發現,師父採摘的,多是一些芳香開竅的中藥,便明白過來:再有幾天就端午節了,師父這是準備收集一些做香包的材料呢。

  啞巴爺爺採摘一種草藥,都要跟劉青山比劃一陣,這種現場教學,效果當然最好。

  一路走過去,劉青山認識了藿香,薄荷,艾草,菖蒲等等,啞巴爺爺還告訴他,木刻楞里,還有他收集到的麝香。

  劉青山有些愕然:「師父,取麝香,那不是要殺香獐子取香囊嗎?」

  以他對師父的了解,這種殺麝取香的事情,應該不會發生在師父身上。

  啞巴爺爺笑著比劃了一個掏耳朵眼的動作,又比劃一陣,劉青山這才明白:原來,師父是捕捉到雄麝,然後把麝香用特製的木勺給掏出來的。

  啥,居然還有這種操作?

  劉青山使勁眨巴幾下眼睛:那是不是說,以後也可以大規模飼養林麝,然後掏取麝香呢?

  這林子裡,還真是一座大寶庫,可以發家致富的營生,實在太多太多了。

  就這樣,師徒兩個一直走到快天黑了,這才來到上一次住過的林間木屋。

  劉青山對這個木屋還是很親切的,歡呼一聲就奔過去,身後卻傳來啞巴爺爺的叫聲,他便連忙停下腳步,四下張望。

  他敏銳的感覺到,周圍的環境中,有股令他很不安的東西,可是一時間,卻又找不到來源。

  啞巴爺爺走到不遠處的一處空地,撿起根樹杈子,在滿是殘枝敗葉的地上扒拉起來。

  劉青山湊上去一瞧,不由得咧咧嘴:原來這裡埋著一坨屎。

  應該是大型猛獸的糞便,因為裡面還夾著著一些毛髮之類的。

  「師父,這是虎糞?」

  劉青山有點懂了,剛才那種不安的感覺,應該是來源於猛虎。

  啞巴爺爺點點頭,又比劃一番:這隻東北虎應該只是在這附近短暫逗留,還沒打算把這裡當成自己的領地。

  否則的話,就不會拉完屎之後,用爪子蹬土來掩埋了,而是會在自己林地的範圍內,留下糞尿的氣味,以此來宣布主權。

  貓啊狗啊啥的,都有掩埋糞便的習慣,未馴化前,這是為了掩蓋自己的行蹤,屬於自我保護的一種。

  但是劉青山腦子裡面想想:這樣一頭斑斕猛虎,用粗壯的後肢刨著地上的樹葉子和泥土來掩蓋糞便,這畫面,咋總感覺有點畫風不對呢?

  於是他問道:「師父,會不會是上些日子,看到的那隻二愣子小虎崽?」

  啞巴爺爺也笑了,還點點頭,認為很有可能。

  想想那隻剛成年的、還不怎麼著調的小腦斧,劉青山也笑了。

  打開木屋,換了換裡面的空氣,劉青山就收拾晚飯。

  一開始,灶膛濕氣大,有點不大好燒,等頂過去之後,火苗就呼呼地著起來。

  先燒半鍋開水,然後用帶來的小米煮點菜粥,這個就是爺倆的晚飯。

  劉青山正覺得有點太簡單呢,就看到師父從外面回來,腰間掛著一隻肥碩的兔子。

  劉青山不覺眼睛一亮,他這個年齡,正是肚子沒底的歲數,有肉吃當然最好。

  立刻屁顛屁顛上去,把兔子拿下來,跑到外面的窗下,借著油燈的光亮,開始剝皮。

  他現在的技術有所提高,很快就把兔皮完整地剝下來,正要清理內臟,一轉身取盆子的工夫,就聽身旁嗖的一陣風聲響起,回頭看去,剛扒好的野兔已經消失不見。

  「活膩歪了是吧,敢搶老子的……」

  劉青山吼到一半,就再也無法出聲,他終於瞧清楚,眼前那個偷東西的,赫然是一頭東北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