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好似突然貫穿了赫連的身體,直擊他的靈魂。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冰冷的風眸中燃起彌天大霧,茫然又無措。
居然……
是師傅……
巨大的帽檐壓下,幾乎遮住了他整張臉,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及帶著訝異微張的薄唇在外。
下一秒水花四起,倒映著皎潔的月光如粒粒璀璨的寶石在眾人眼前一晃而過。
水花散去,只穿著雪白色裡衣的貌美女子飛躍而出。
她滿頭濕發還在滴滴答答滴著水,晶瑩剔透的水滴自她無瑕的面容划過,讓她看起來像極了一朵含苞待放嬌艷欲滴的白蓮,出塵不染、明艷動人。
少女雪白的足尖自水面上輕輕一點,嬌弱無瑕的白蓮霎時化作邪惡勾人的罌粟花,怒氣暴漲殺意瀰漫,化神境威壓一瀉千里。
此時被美人迷得呆愣了片刻的黑衣人這才反應過來危險,驅動靈力迅速後退。
可少女哪裡肯放過他們!素手一招,一個黑衣人便被她抓到了手上,她五指用力,靈力瞬息貫穿了黑衣人的身體,讓他吐血而亡。
慕廉笙面容僵了片刻。
此人化成灰他都認識,正是第一仙門的上元靈尊。
想到過往恩怨,慕廉笙忙壓低自己的帽子,對周圍幾個黑衣人使了個眼色,眾人便速速撤退。
饒是這樣,上元都未曾息怒,仍是抓了跑在最後的兩個黑衣人慾要問出他們的來歷,然被上元抓住的黑衣人卻是自行震碎了體內靈脈,氣絕而亡。
上元無奈,也沒再去追趕逃跑的黑衣人,而是來到坐在水潭邊將帽子壓得極低的孩子面前,她勾了勾唇,掛起一抹平易近人的笑,「小朋友,你沒事吧?」
赫連深邃的鳳眸如望不見底的深淵,垂在身側的手微不可見的握緊。
命運當真弄人。
他想遠離她,卻兜兜轉轉又撞到了一起。
過往種種歷歷在目,他早已知道,繼續與她糾纏,只會讓自己迷失在她的毒霧裡,不能自拔。
赫連將頭垂得更低,猶豫著……
見面前的孩子沒有動靜,上元蹙了蹙眉,抬手就欲去拉開他大大的斗篷帽,「莫不是嚇傻了?」
她手還未碰到赫連,赫連陡然回過神,倉皇的往後挪了幾尺躲過了她的觸碰。
上元更加覺得不對勁,這孩子怎麼好像一副很怕她的樣子?她可是救命恩人啊!
「小朋友不要害怕,姐姐不會傷害你。」
她說著又上前去拉他的帽子。
赫連鳳眸沉了沉,迅速一個轉身跳入了潭水之中。
在入水的那一刻,他一把拉下自己腰間的蓮花血玉。
蓮花血玉已經不是往常的模樣兒,那玉佩上縱橫交錯全是裂紋。
聽到身後亦傳來「噗通」一聲,他知道上元也下了水,定是撈他來了。
他一咬牙,將蓮花血玉猛地拍入自己額心,蓮花血玉紅光一閃,化作一條流水的形狀變成了他額間的印記。
與此同時,他面容也跟著幻化,變成了一張極其普通的孩童臉。
一隻手攬住了他的腰,熟悉的溫度貼上了他的後背,下一刻他便被人從水中提起。
月光下,他終於回頭去看那人。
對上了那人一如既往清澈的目光,這一刻,他才恍然發覺,與她短暫的分離好似隔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他瀕臨破碎,她卻仿若無事。
心,狠狠地揪痛著。
「小朋友,水可不能隨便跳啊!」上元笑得一臉陽光燦爛,赫連鳳眸微轉,才知自己那巨大的黑色斗篷帽不知什麼時候掉了下去,師傅,也總算看清了自己的「真顏」。
「你叫什麼名字?那些黑衣人為什麼抓你啊?你家在哪兒,要不姐姐送你回去?」上元嘰嘰喳喳問了一堆問題。
赫連一直垂著頭,保持沉默不語。
面容他能變,但聲音卻是變不了。
他並不想以赫連的身份出現在她面前,必要時,他還得想辦法脫身離開。
上元終於不再詢問,好似想明白了些什麼,有些難過,「原來,你不會說話啊。」
「沒關係,姐姐會保護你的,不用再怕那些黑衣人。」
說完,上元背過身,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來,姐姐背你走。」
赫連望著少女單薄的背,鬥獸陣里、遁形島上,那少女背著自己行走的場景再次映入腦海。
原來,她就是那般,一點點融化了他冰冷的心。
沒等赫連猶豫多久,忽然身體一陣旋轉,他被上元強行拉到背上背著。
上元背著赫連,離開時又手一揮,取了自己剛剛在水中清洗乾淨的外衣,便向之前兔兔逃離的方向追去。
被上元背在背上的赫連則全身僵硬,他努力不去趴到她背上,努力去與她保持距離,可那個背著他的身軀雖然嬌弱,卻異常堅定。
讓他無法掙扎著逃脫。
過了很久他才放鬆了身體。
但……他會守著自己那顆心,不再因她偶爾送來的溫暖而動搖。
*
與薛堯集合後,上元簡單的介紹了自己與啞巴小孩兒的遭遇。
薛堯點點頭,他十分認同上元的猜測,那一夥黑衣人定有來頭,且大家都是去飛鳥秘境,過不了多久肯定還會相遇。
但薛堯對啞巴小孩額上那一抹鮮紅的流水胎記感到十分奇怪。
總覺得自己好似在哪裡見過,但仔細去想時又記不起來分毫。
只得放下滿腹疑問,先去水潭裡舒舒服服洗個澡。
坐騎兔兔在一旁睡得香甜,趴在兔兔身上昏迷不醒的向暮道友一動不動。
上元在周圍畫了個保護結界,便靠著兔兔毛茸茸的身體坐下。
「小朋友,這結界一破我立馬就會醒,斷不會讓黑衣人再抓了你去,放心的睡覺吧。」
上元輕聲對一旁的啞巴小孩叮囑一番,拉了拉衣服將頭靠到兔兔身體上,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赫連依舊戴著大大的斗篷帽沉默地座在一旁。
聽見自上元身上傳來的均勻的呼吸聲,他不由得嘴角微勾。
他家師傅,還真是一點也沒變,半點防人之心也無。
在確認上元已經睡沉之後,赫連站起身在保護結界周邊走了一圈,自己體內避塵珠的力量還未恢復,無法操控靈力。
而師傅經過這段時間的歷練,下的結界早已和從前不可同日而語。
修為相差太大,他並不能悄無聲息的解開她的結界。
若是冒然衝破結界,不但不能逃出生天,恐怕還會引來她對他身份的猜忌。
赫連無奈地又坐回原處。
突然,聽到師傅發出一聲輕笑,赫連怔了一下,轉過頭,就見睡得十分香甜的師傅竟揚起嘴角一臉笑意,但並未醒。
赫連的眸色也不由自主跟著她那微揚的嘴角軟了幾分。
這女人究竟是做了什麼美夢,睡覺都能笑出了聲?
接而,自師傅口中傳來的一聲輕喚,又讓赫連心神巨震。
「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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