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及赫連來到叢林的偏僻處為四個孩子臨時建造了一處居所。記住本站域名
此時忙碌了整晚的上元正坐著休息,幾個孩子圍在她身邊七嘴八舌。
「姐姐你真好,就算沒有收我們進萬靈宗你也是好人,真的。」
「姐姐你會和我們一起住嗎?像姥姥和我們一起生活那樣?」
上元搖頭,「姐姐雖然不能和你們一起住,但姐姐會經常來看望你們,保護你們。」
「那個哥哥也會來嗎?」一個孩子指向遠處忙碌的赫連。
上元尋著孩子指的方向望去,就見穿著一身夜行衣精瘦的少年正一絲不苟的修補著房子,他忙得滿頭大汗,衣服上也沾染了塵埃,卻仿若未覺,鳳眸里綻放著神采,好似在做一件這世上最有趣的事。
上元很喜歡他這般接地氣的模樣兒,不由得就看呆了。
赫連極其敏銳,感受到她投擲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些長,鳳眸微轉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師傅莫不是又在肖想連兒?」
前一刻還看赫連哪哪都順眼的上元頓時怒上心頭,「幹活都堵不住你那張嘴嗎?」
赫連輕笑,「那要看和誰幹活,和師傅一起,赫連的嘴……」
然後語調變得曖昧,「可永遠堵不上。」
上元腦中就不可抑制的想起了被赫連按在樹下的吻,她一下跳了起來,「你你你說話注意點啊!這裡還有小孩子呢!」
赫連留給上元一個美麗的背影,一邊安裝著剛做好的門一邊道,「連兒的意思是想一直和師傅嘮嗑,不過,看師傅這反應定是又想歪了……」
上元氣呼呼的瞪他。
為什麼看起來那麼冰冷又話不多的人,在她面前卻是一副這麼欠抽的模樣兒!
四個孩子見住所建好,紛紛上前圍著赫連轉圈圈。
「謝謝哥哥!哥哥最好了!」
一個孩子激動得伸出雙手想要去抱赫連,原本面帶笑意的赫連突然嚴肅地後退幾步,躲開了孩子的觸碰。
上元注意到,他眉宇間那股子對其他人的防備與疏離從未曾消失過,哪怕對方只是個四五歲的孩子。
幾個孩子不懂事,只覺得開心。
「哥哥姐姐,你們真是大好人!」
「你們一定是夫妻吧?像我阿爹阿娘那樣天天在一起的夫妻。」
「對呀,姐姐剛剛一直偷看哥哥。」
見話題跑偏上元忙去捂幾個孩子的嘴,「做小朋友的可不能亂說話啊……」
赫連剛剛的嚴肅霎時消失,他笑著回答道,「對啊,哥哥姐姐未來是夫妻。」
上元一怔望著他。
赫連卻笑得鳳眼彎彎,「元兒,相識即是有緣,不如我們收這幾個孩子為義子義女吧。」
四個人小鬼大的孩子立馬下跪磕頭,「拜見義父義母!」
上元大駭,「這可不行,怎麼能和徒……」
哪知她話還未說完,幾個孩子又開始哭哭啼啼,「姐姐定是嫌棄我們是沒有靈根的普通人……」
「可憐我們沒爹沒娘又死了姥姥……嗚嗚……」
「在這個世上我們再也沒有親人了……」
「想認個義父義母都遭人嫌棄嗚嗚……」
上元見狀頭皮發麻,赫連在一旁輕聲道,「沒關係應下吧,此事你不說我不說,便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被孩子們哭纏了半天,上元終於敗下陣來,點點頭算是收了義子義女。
與赫連一道安頓了幾個孩子,又給孩子們的住處設置了一道保護結界,留下了些食物後,師徒二人才道別離去。
此時旭日東升,天色漸亮。
師徒二人悠閒地走在林間。
赫連蹙眉,「師傅,你還有憂心之事。」
上元回頭,「你怎麼知道?」
「你步伐不似從前那般輕快。」
上元不可思議,修仙界果然處處是高手,連走路也能看出一個人的心情!
見上元沒有回應,赫連跨前幾步與上元並肩同行,「那幾個孩子不必太過憂心,回了御劍堂我會派弟子下山暗中保護。」
上元有幾分挫敗,「我倒不是憂心那些孩子,只是……」
「只是?」
上元乾脆停了下來,「為師就是有些難受,萬靈宗好不容易上道,可力量仍然渺小,救不了受苦受難的百姓。」
赫連眸色有絲動容,「師傅,這是皇帝該操心的事。」
「可現在沒有皇帝。」
原本要當皇帝的晉王被太子算計死了,而原本應該早死的太子又被穿越者一號賜藥救了,一環扣著一環,才讓這個世界愈漸分崩離析。
說到底,都是「上元」的錯,不管這個「上元」是她自己還是前面那幾人……
一聲嘆息傳來,上元抬頭就見赫連已經站在了她面前。
「你怎麼這麼能操心呢。」他說著將上元攬入懷裡抱著,輕聲道,「你想幫孩子,我就幫你幫孩子們,你想建設萬靈宗,我就幫你建設萬靈宗,你若是想拯救天下人,那我便幫你拯救天下人。」
「總歸天塌了,我也幫你扛著,你想做什麼便去做,不要瞻前顧後畏首畏尾,更不要勞心傷神。」
專屬於那人的氣息將上元包圍,被擁在這樣一個堅毅的懷抱中,讓上元感受到了滿滿的安全。
好似回到了聖靈泉底,他是她最堅毅的城牆,亦是希望的曙光。
這一刻,她才恍惚覺著自己好似已經孤軍奮戰了很久,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早已疲憊不堪。
而他卻是她停靠的港灣。
她突然不那麼想尋死回二十一世紀了……
這個世界帶給她美好的、不能割捨的記憶越來越多,且……
這個世界有他。
上元從赫連懷中探出頭來,望著那張該死的令她痴迷的臉,忽而踮起了腳尖。
也許,她可以留在這裡,與他共度餘生……
在赫連疑惑的目光里,上元輕輕在他側臉上落下一個吻。
好似蝴蝶羽翼拂過平靜的水面,帶起圈圈波紋。
卻,捲起了他心底的滔天駭浪……
赫連的神情一陣變換,由最初的錯愕再到欣喜若狂。
待到他回過神想抱著懷中人狠狠吻上一番時,那人已經紅著臉跑遠。
赫連摸著被上元吻過的側臉,嘴角的笑意久久不散。
一路荊棘一生顛簸,滿腔的恨與怒,被囚禁著永生永世無法解脫的靈魂,這一刻輕易就被她一個吻治癒。
她,何嘗不是照入他心底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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