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秉卓還是不怎麼相信那靠在柱子上一副慵懶模樣的小子會是邢泊序的老師?
不過為了老爺子,他還是問:「他真是那個治好祁家千金和沈家夫婦的邪醫?」
「藺先生自己思量吧!趁老爺子還有一口氣吊著,我老師也還沒走,否則他一旦走了,藺家可能真要準備後事了。」
聞言,藺秉卓再三思而復想,最後大步朝慕岩走去,「藺某先前多有得罪,還請邪醫莫要計較,救我家老爺子一命。」
「藺先生真是能屈能伸啊,也罷,讓所有人都出去吧,空氣太悶!」
「這...」
走過來的邢泊序出聲道:「照我老師說的做吧,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藺秉卓不信慕岩,但卻不能不信邢泊序,所以他只是稍稍遲疑,便讓兒子藺少禹把所有人都叫出去,只留下他的胞弟藺秉鋒。
「還有這些醫生!」
藺家的家庭醫生憤憤不平,可也不敢違抗藺秉卓的意思。
當寬敞的屋裡只剩下邢泊序、藺秉卓、藺秉鋒幾人的時候,慕岩慢慢走了上去。
掀開被子細細打量,眉頭頓時皺了一下。
床榻上的老人,雖然穿著睡衣,可這身子乾枯如柴。
慕岩給他號脈的時候,他眼皮輕顫,費力擠出一條線縫,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有那嘴唇不斷顫抖。
「老師,可還有機會?」
邢泊序見慕岩遲遲不說話,也沒什麼動靜,便上前小聲地問。
藺秉卓兩兄弟也是繃緊神經,豎起耳朵。
片刻,慕岩抽回手,起身道:「閻王想從我手裡搶人,也得問問我想不想救。」
「老師您的意思是...能治?」邢泊序雖然有心理準備,可還是被嚇了一跳。
藺秉卓也是屏住呼吸道:「真的嗎?那需要什麼我們馬上準備!」
「扶他坐起來。」
慕岩繞到老爺子的後面,讓站在前面的藺秉鋒讓開,旋即抬手就是一掌。
「蓬…」
蘊含著聖炎天錄能量的掌心震在老爺子背心。
「噗...」
藺秉卓他們大失驚色,平時都是小心照顧,哪會給老爺子來這麼一下。
剛要呵斥,老爺子面龐漲紅的同時,張嘴就是一口血霧。
只是噴出來的並非完全是血,還混合著密密麻麻的小白點。
那小白點落地之後,竟有蠕動的痕跡。
「扶他躺下!」慕岩快步繞到床前,彎腰仔細辨血水中的白點,「銀針給我!」
邢泊序急忙取出銀針給慕岩,慕岩接過後,輕輕扒動那密密麻麻的小白點。
「老師,這是...」
「病因。」
病因?
邢泊序湊近看了又看,還是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咳咳...
這時,床榻上的老爺子劇烈咳嗽兩聲,藺秉卓兄弟倆上前紛紛詢問,老爺子竟能說話了。
「一群傻蛋,哭什麼哭,老子還沒死呢!」
即便嗓音很微弱,於他們來說,都是奇蹟,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爸,爸您怎麼樣了?」
「爸...」
藺秉卓藺秉鋒兄弟倆眼眶微紅,急忙給老爺子擦拭嘴角的血跡。
老爺子緩了一會兒,聲音比剛才稍微要大一些,「小神醫呢!我要...我要問他...」
「神醫,神醫...」
藺秉鋒轉身叫慕岩,慕岩沒好氣地道:「吵什麼吵,老頭死不了的。等會兒!」
藺家兄弟這回是屁都不敢放一個,見慕岩還在用銀針扒拉著地上蠕動得略有些急劇的白點,他們都好奇了起來。
邢泊序問:「老師,這白點好像是蟲子,您看,這裡已經有幾個衝破殼子冒頭了。」
「蟲子?」
藺秉卓藺秉鋒兩兄弟急忙過來,彎腰看了起來。
「邪醫,這是什麼?」
「對啊老師,難不成藺老被人下了蠱?」
慕岩搖搖頭,起身回到床前,看了眼球下凹的老人一眼,對邢泊序他們說:「這不是蠱,是『靈蟲』!」
「靈蟲?什麼是靈蟲?」
「邪醫,您查到我父親的病狀了!難道是這小蟲子造成的?」
慕岩根據腦海中古醫書上的信息,道:「老頭根本就沒病!」
「不可能啊!所有的檢查和名醫們的診斷,都是有證據的。」
「那些不過是假象,是這靈蟲弄出來的!」慕岩一口否定,直截了當地道。
邢泊序趕緊掏出紙筆,記錄著慕岩的每一句話。
慕岩繼續解釋:「傳說服過情人果的戀人,會修煉『龍鳳訣』!」
「什麼叫龍鳳訣?」
「這只是一個統稱,簡單來說就是一對情侶服下情人果後,會修煉同一種功夫,這門功夫有雌雄之分!」
「雌雄一起修煉,事半功倍!」
「日後他們就算不在一起也沒事!可一旦情人變仇人,生死相搏,彼此就會因為雌雄的能量相撞,在各自體內產生這種小蟲子,也就是靈蟲。」
「靈蟲產生過程中,需要大量的靈力來滋潤,這種靈力必須吸噬宿主所修煉的靈氣能量和血液,以此來進化。」
慕岩看了面色驚愕的老頭一眼,道:「所以,這就是你家老爺子乾枯如柴,被診斷為血癌和經絡、心臟萎縮的原因。」
聞言,邢泊序他們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藺秉卓帶著驚措之色,問:「爸,這是真的嗎?」
老爺子雖然不願再提往事,可還是輕輕點頭。
這下,藺家兄弟看慕岩的眼神,徹底變了。
藺秉鋒喃喃地問:「難道...半年前闖入我們藺家莊園與您交手的老太婆...」
老爺子沒解釋,只是說了句「孽緣」後,就對慕岩說:「關於『靈蟲』一事,恩人當年贈書的時候是提過一嘴,只是老夫從未當回事,沒想到是真的。」
「小神醫!既然靈蟲這麼神秘,你是怎麼知道的?」
是啊!老師怎麼會知道這麼多的東西。
邢泊序他們都是望著慕岩,慕岩板著小臉道:「哪來那麼多問題!」
老爺子被懟,竟然敢怒不敢言,他現在還指望這小神醫呢。
「神醫,我父親的病因既然找到了,你一定有救治的方法吧!還請您...」
「不用請,我們只是交易。」
聞言,藺秉卓明白了,立即讓藺秉鋒去把星辰淚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