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岩故作一副為難的表情,望著滿臉期盼的莫池道:「莫老,按理說我應該把手上這枚藥丸給您的,可我仇人不少,他們隨時都會找我復仇,所以...」
「理解,理解,是老朽唐突了!」
「莫老您也彆氣餒,回頭我找找看,要是還有的話,一定給您,如何?」
「那就太感謝小友了!」
情緒剛低落下來的莫池,一聽慕岩這話,又激動了起來,他緊緊握著慕岩的手,心底儘是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
慕岩連連擺手,那笑容,莫池要是有讀心術,估計當場就能將他拍碎。
這小子實在是太陰險了,手中明明就握著奇經丸的配方,還特意為自己準備了好幾枚,卻偏偏調莫池胃口。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了。
他就是故意讓莫池惦記這事,在他沒真正強大起來之前,有些事是可以找人家助自己一臂之力的。
「小友,走,上車,我給你說件事,再領你去個地方。」
慕岩幾乎是被莫池這老頭拽著上的車,好像怕他溜了一樣。
車裡,他正納悶去什麼地方,同在后座上的莫池開口就道:「小友,老朽這邊有個內部消息,我想你或許會感興趣。」
說話間他還悄悄給邢泊序發信息。
「莫老請說。」
「是這樣的!慕家和安家已經商議好兩家的訂婚時間了,雖然還沒公布,但已經確定是這個月的八號,連酒店都已經訂好了。」
本月八號?
慕岩馬上查看手機日曆,當看見訂婚那天剛好是農曆的初二時,一股彌天是殺伐之氣頓時在心底升騰纏繞。
莫池雖然能夠察覺慕岩體內的變化,但卻沒問原因,因為他以為這是小友跟慕家的私人恩怨。
可這老頭哪裡知道,初二這天,是慕岩他爸慕琛的百日祭呢。
慕家和安家居然把他們兩家的訂婚禮安排在這一天,慕岩豈能不怒。
諷刺啊!
他們不但侮辱自己,甚至連爸的靈魂都不放過,這是要讓爸在地底下也不得安寧。
慕志慕澤,安家,老子不會放過你們的!
訂婚儀式?
老子就讓它變成你們終生抹不去的噩夢,讓你們成為整個金陵,甚至是江南省的笑柄,成為過街老鼠。
居然敢在我爸百日祭這天訂婚!
可也只有五六天的時間了,慕岩心裡有些著急,因為他還沒拿到開啟神眼最主要的「星辰淚。」
「小友,小友,你...沒事吧!」
不知過了多久,車已經停了,慕岩回神,莫池道:「到了!」
慕岩剛下車,還沒來得及看這環境舒適優美的中式園林區,邢泊序就一臉興奮地小跑上來。
在他身後,還跟著柴銘煬,至於那年輕的男子和絕色女子,他很陌生,可對方看他的眼神,老感覺怪怪的。
「老師肯屈尊前來,學生惶恐,但榮幸之至。」
邢泊序縱然已從莫池的信息中得知慕岩那神奇的恢復能力,可始終還有很重的內傷。
所以急忙上前扶著慕岩。
屈尊?
屈個錘子的尊啊!我事先根本就不知道莫老頭要把我帶來這裡的好不好。
慕岩鬱悶地看了莫池一眼,莫池居然雙手一攤,露出一個「我也很無奈」的表情。
「這老邢,為了追求更深層面的醫道,真是誠心十足啊!」柴銘煬心裡暗自感嘆。
「老師,這是寒舍,您請!」
「老邢,你這樣我很難受,放開我吧,能走!」
能走?
慕岩是想溜,他受不了邢泊序的這種熱情,可剛後退兩步,邢泊序似乎早有準備,將他拽得更緊了,他只能硬著頭皮進去。
夕陽下的中式庭院,更顯古樸典雅,雕花窗格,青石小道,紅燈籠高掛,仿佛置身於詩情畫意之中。
正堂,慕岩直接被邢泊序摁坐在主位上,莫池他們坐在一邊笑看著,主要還是看慕岩那很不自然想溜的模樣。
「泊序,人,我給你帶來了,酒呢?」莫池直言不諱的要酒。
「等會兒等會兒,少不了。」邢泊序沖莫池抱拳以示感謝,隨即將屋裡的人一一給慕岩介紹。
這些人,除了邢泊序的兒女,還有圈內兩位極具盛名的朋友,就連他愛人也在一邊暗暗打量慕岩。
慕岩望著這一屋子的老頭,特別是他們那冒著星星的神色,他有種被同化的感覺。
柴銘煬旁邊的那兩位,都是給祁書穎和沈晟夫婦看過病,且一無所獲的名醫。
「那個...」
慕岩起身訕訕地道:「老邢,我不知道莫老是帶我來你這裡,你看我這兩手空空的,我出去會兒,很快就來。」
來?
他不跑才怪呢!
「老師哪裡的話,您能來寒舍已是蓬蓽生輝,怎敢提那些俗物之事。」
現在,對邢泊序來說,留下慕岩才是至關重要的。
所以聲落之後,他馬上沖旁邊那雍容華貴的美婦招手,後者領會其意,立即端著托盤過來。
邢泊序手捧茶杯,竟然在慕岩面前屈膝就要跪。
「老邢,禮重了啊!」慕岩手疾眼快,急忙阻止他。
「老師,懇請您莫要嫌棄學生愚鈍,收我入門,讓學生學習高深醫道。」邢泊序很誠懇,也很期盼。
旁邊的莫池出聲道:「小友,泊序可是圈內出了名的醫痴!為了拜你為師,把我們幾個都叫來見證呢。」
見證?
你這老頭是想喝人家珍藏的酒吧!
「先生,我是老邢的愛人,他為了拜您為師,也是煞費苦心,還請您...莫要嫌棄,收他為弟子吧。」美婦也是上前說。
「老師,請喝茶!」
喝茶?
這杯茶可不是那麼好喝的。
慕岩掃視正堂中幾位鬢角略有些花白的老頭,又看見邢泊序子女那種期盼的目光,遲疑了一下,道:
「老邢,承蒙抬愛!可我知道的也不多啊!更不知道怎麼教人。」
「於老師您來說是不多,可卻是學生畢生都觸及不到的層面!學生一定努力學習。」
慕岩鬱悶繞耳,道:「可是...」
「小友,你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妨說出來,今日在這裡的都不是外人。」莫池道。
可慕岩有雞毛的難言之隱,無非就是要找個擋箭牌而已。
「是啊小友,你要是有什麼條件也一併說,老邢肯定會答應的。」
「小友,老邢為了能夠拜你為師,可是徹夜未眠啊。」
莫池和那兩位上了年紀的老人也是想促成此事,因為他們了解到這年輕人的醫術不但高得嚇人,還很邪。
所以一旦促成,他們也跟著沾光。
慕岩望著邢泊序眼巴巴的模樣,道:「是這樣的,我老師那老傢伙的脾氣有些古怪,我未經他許可就在外面幹這種事,那老傢伙還不得跟我急啊。」
「這...」
「莫老,老邢,我真沒騙你們!那老傢伙還說我現在懂的只是皮毛,我這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要是收了學生,豈不是讓我那些師哥師姐們笑掉大牙。」
莫池幾位老人面面相覷,心想這還是皮毛,豈不是諷刺他們嗎。
邢泊序的兒子一愣一愣的,他女兒則是忍著笑意。
「難道就沒有變通之法?」美婦問。
慕岩故作沉思起來,這可把邢泊序弄得氣都焉兒了,最後還是莫池出聲道:「要不這樣,小友先收泊序為記名學生,回頭你再給你老師通過氣,可否?」
慕岩抬眼,想了又想,一副為難的表情,「估計也只有這樣了!老邢,你要不委屈,可以先以記名學生的身份學一段時間,要是可行,等我下次見到那老傢伙的時候,不管用什麼方法也要給你磨一個名額出來。」
「是!老師大恩,學生銘記在心,有生之年定不負老師栽培。」
邢泊序哪會在乎記名不記名的這個名分,慕岩一鬆口,他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激動地奉茶,「請老師喝茶!」
「老邢老邢,快起來,起來,我可不玩這一套的。」
慕岩急忙扶起他,鬱悶地道:「咱們這一老一少現在雖然多了一層關係,可心中有就行了,以後還是朋友相交。」
「不行,禮數不可廢。」
「那...萬一我跟令公子和令嬡現相處過程中成為朋友呢!」
「他們也得規規矩矩地叫老師您一聲『師公』!」
額...
慕岩對邢泊序的固執,算是又有了個認識,沒想到一把年紀了竟然還這麼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