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深深地吞噬了白日的喧囂,滿城的燈火猶如星河散落人間,照亮了夜歸人的夢。
滿腔怒火的倉鼠帶上幾個生死兄弟連夜行動,先是將王世鈞的母親和兄弟姐妹騙到郊外,這才趕往貴族醫院,把王世鈞騙下樓後,強行帶走。
後半夜,傾盆大雨。
郊外急湍河流岸上,所發生的殘忍場面,於王世鈞來說,與那夜他折磨慕岩的場景,是那麼的相似。
生母被活活勒死拋入河中,兄弟和姐夫被倉鼠用慕岩教的方法剝皮削肉,妹妹更是被倉鼠讓人給...然後丟進蛇群,最後慘死。
王世鈞親眼目睹了這一幕,數次昏死又被倉鼠弄醒。
「慕岩,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徹底崩潰的王世鈞,沖河岸邊上抽菸的慕岩怒吼,嗓音沙啞至極。
大仇得報的倉鼠,酣暢淋漓,但這一切對慕岩來說,只是開局。
他轉身漫步走來,淡淡地道:「這場景,你覺得跟那晚相比起來,是不是很相似!」
「姓慕的,慕澤不會放過你的,他不會放過你的。」
倉鼠雖然沒要王世鈞的命,但卻挑斷了仇人的一隻腳筋。
慕岩冷笑:「慕澤?你以為他的好日子會很長嗎?不過今晚只是倉鼠復仇,接下來該輪到我了。」
「我說過,你欠我的,我會讓你加倍還回來!」
聲落,慕岩在王世鈞頸部扎了一針。
上一秒還能開口說話的王世鈞,舌頭瞬間腫大,掙扎間只能唔唔聲,當慕岩扎第二針後,他便一動不動。
之後,慕岩拿過倉鼠手中匕首,親自對王世鈞開膛破肚,在倉鼠等人的荊棘中,挖出王世鈞的心肝,又重新裝回去。
「鼠哥,這...這人是瘋子嗎?」倉鼠的心腹渾身顫抖地問。
倉鼠也是頭皮發麻,瞪著眼珠子,冷汗直冒。
他也很想知道王世鈞到底對慕岩做了什麼,讓這癮君子有如此深的仇恨,只是這手段,跟他們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也。
片刻,慕岩起身,摘下手套,沖奄奄一息的王世鈞道:「第一次給人摘心又裝回去,手法倒是有些差,別介意啊我曾經的好兄弟。」
「唔唔唔...」
「儘管掙扎吧,就算你死了我也能把你救回來!況且,你那兒子我可是知道他在哪裡的,你說這要是讓慕澤知道你兒子的媽媽是誰,慕澤會不會掐死你的種?」
「真到那時,你王世鈞可就真的絕種了!」
「所以,你最好乖一點,我還等著看慕澤和安家人怎麼弄死你呢!」
唔唔唔...
王世鈞聽到慕岩這話,兩眼一黑,直接被嚇死過去。
倉鼠雖然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但他也不是傻子,大仇即將報完的他,側臉深深地望著慕岩,想說什麼,又不知如何來問。
「別這麼看我,我跟王世鈞的仇,不比你的淺!」
「我想問的是,王世鈞有兒子?」
慕岩點點頭,「跟別人悄悄生的,這也是我前天拿到他珍藏的硬碟後才知道的。」
「是誰,我去宰了!」倉鼠要斬草除根,可慕岩卻搖頭,「好戲還在後面呢,著什麼急!王世鈞你來安排,別讓他死了。」
「你想放了他?」倉鼠顯然不情願。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為了他那兒子,他不敢泄密的,再說你直接挑斷他手筋不就行了!苟延殘喘而已。」
倉鼠雖然對慕岩不完全信任,但至少兩人現在的目的是一樣的。
所以安頓好王世鈞之後,就跟慕岩走了。
回城的路上,倉鼠開口問:「看你剛才的手法,你懂醫?」
「略懂!」
「那我妹妹的病...我可以把從王世鈞那裡拿過來的舞廳股份給你,另外再給你一百萬,這是我目前能動用的資金。」
「如果你還不滿意,給我幾天的時間,我想辦法給你弄兩包白面,如何?」
倉鼠似乎是被慕岩的手段給嚇著了,所以不想得罪。
可慕岩沒入套,更沒解釋,直接攔車走了。
見狀,倉鼠竟有些錯愣,突然間發現自己聽到的那些關於慕岩的傳言,似乎不可信。
可這位曾經的慕大少吸粉成癮君子的事,的確是事實啊!難道蹲了號子,把那害人的玩意給戒了。
回到城裡的慕岩,隨便找了家旅館就睡了。
只是沒睡著。
王世鈞雖然遭到了應有的報應,可他慕岩心裡並不舒服,因為他的仇人,歸根到底還是慕澤。
而要對付慕澤,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畢竟他不想直接搞死慕澤,而是要讓慕澤一點一點的崩潰。
可這樣一來,勢必會將整個慕家牽扯進來。
面對慕家,慕岩不覺得現在的自己有絕對的把握。
越想,慕岩越是難以入睡。
…
清晨。
雨停了!
空氣中瀰漫著清新的氣息,陽光穿透雲層,灑落在城市的每個角落,為這座繁忙的城市帶來一絲寧靜。
丹鳳古街。
金陵最為繁華的老街,位於著名的秦淮河一側。
昨日下午剛搬到古街某座院子的時禾,早早的就被生物鬧鐘喚醒,此刻正在餐廳用餐。
「小尹,慕岩昨晚沒來嗎?」時禾沖旁邊的窈窕女子問。
小尹上前道:「一夜都沒來。」
沒來?
時禾黛眉輕蹙,剛進入餐廳的另一位女子欠身道:「小姐,姑爺他快天亮的時候在附近旅館中歇息。」
「他昨晚忙什麼你清楚嗎小悠?」
「這...」
擁有絕色俏顏的小悠遲疑了一下,上前將慕岩昨夜幹的事一字不落地告訴時禾。
聞言後的時禾美眸輕微一怔,隨即問:「他發現你暗中跟著他嗎?」
「以姑爺現在的段位,是發現不了我的!」
「知道了!以後不能再叫他『姑爺』了,記住,他不是上門女婿,而是你們的主子。」
「明白!」
吃完早點的時禾,只是稍作遲疑,便出門前往慕岩所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