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兩人一起吃過飯後,蘇宇就帶著李治出去夜跑。
剛吃飽自然不能劇烈運動,說是夜跑,實際上就是兩師徒在散步而已。
「乖徒兒,就要過年了,你過年也不回宮嗎?」
「嗯,不回宮了。父皇跟母后說了,讓我一直跟著師父您,說跟您在一起比我在宮裡強多了。師父,您可真厲害,比那些太傅什麼的都會教人。」
蘇宇被誇得有些自得,下意識地將手捏著自己的下巴。他其實是想要做出一個捋鬍子的動作的,畢竟自己現在也是為人師表了麼。然而他卻抓了個空,因為他還沒鬍子!
翌日,蘇宇要開始籌備過年的事宜了。然而家裡那頭卻傳來了消息,是外祖母一家要離開了。
蘇宇趕忙回了村兒,見李家人果然都在收拾行李。
「外祖母,舅舅,舅母,你們為何不在這邊過年呀?」
大舅母開口道:「宇兒,我們都已經在你家叨擾這麼長時間了,眼瞅著就要過年了,我們必須回去了。」
老太太也說:「是啊,哪有在嫁出去的閨女家過年的道理?這樣是會被人笑話的。」
蘇宇看了一眼蘇婆子,見自家老娘正躲在角落裡拿帕子抹著眼淚。他眼珠一轉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索性去外祖母家裡過年吧,正好我那邊兒的侯府也修繕得差不多了,也該回去看看了。」
聞言屋內眾人先是一驚,隨後就見蘇婆子朝著蘇宇沖了過來,她一把就將蘇宇給抱住了。
「宇兒,你說的是真的嗎?咱們真的能回你外祖家過年嗎?」
蘇宇拍了拍自家老娘的後背說:「是的娘,咱們今年就去藍田縣過年。畢竟您兒子我可是藍田侯,在自己的封地過年,陛下也不會反對的。」
然而他卻是想錯了,李二陛下在得知這小子不辭而別之後,他氣得連摔了三個茶碗!
「哼,蘇宇這個臭小子,竟然只給朕留下了一封信便走了。」
「二哥,小蘇那孩子也挺不容易的。他年紀還那么小,就已經為國為民做了不少事情了。您看他不是還給咱們送來了不少年禮呢嗎?這些足夠今年舉辦宮宴的了。」
此時的蘇宇正舒舒服服地坐在特製的大馬車裡,一邊兒享受著未來大唐皇帝的按摩,一邊兒吃著小翠時不時地投餵過來的水果,這生活簡直是充滿了腐敗的氣息,不過他很喜歡。
臘月初八這天,蘇宇一行人終於抵達了石頭寨。這裡眼瞅著就要進入到藍田縣的地界了,讓蘇宇頗為感慨。
離著老遠就有人發現了他的馬車,看著那大大的蘇字,他們趕忙跑過來迎接蘇宇。
「侯爺,小的按照您的吩咐,如今已經將這裡都給重新改建好了。」
蘇宇小手一揮說:「咱們今晚就在這石頭寨過夜,去請老太太跟老夫人她們下車吧。」
再次進入到石頭寨,蘇宇頓時就覺得這裡跟當初大不相同。不僅如此,土帛書以及他手底下的那幫弟兄們見了,也都是嘆為觀止。
「這,這還是咱們曾經駐紮了十幾年的石頭寨嗎?」
「現在看起來,這裡怎麼跟行宮外頭的商業街有些類似呢?」
蘇宇笑著道:「諸位說得沒錯,本侯就是要將此地打造成一個交易中心。這裡畢竟是三不管的地界,有些東西在長安那邊兒不方便販賣,但在這裡卻是可以的。」
「侯爺英明!」
進入寨門之後,周圍全都是回字形的石頭排屋。畢竟為了節約成本,蘇宇便讓這幫人直接就地取材了。
每個石頭屋的門上都刻有不同的編號,按照天地玄黃來分類,分別是天字一號到一百號,地字一號到一百號,以此類推。
蘇宇隨便挑了一間石屋走了進去,裡面是寬敞的兩室一廳、一廚、一衛的格局。
不光可以用作鋪面,甚至還能用來住人。
將家人們都給安頓好了以後,蘇宇便提起了筆,刷刷點點地寫了一張招商啟事。
「誠招各界商戶入駐,不看背景,不論出身,只要交銀子,都將受到我藍田侯的保護。」
意思相當的明顯了,就是不管你是什麼江洋大盜還是朝廷在逃的欽犯,只要交了銀子,那麼在這石頭寨內,就沒人能動你!
消息剛放出去不到兩天的時間,就有不少江湖人士前來這裡打探消息了,這其中也包括白蓮教的餘孽。
「藍田侯雖說卑鄙無恥,手段極其下流。但他說話的可信度還是很高的,不然咱們先租一年鋪面試試看?」
「哈哈哈,俺們長刀門打造出來的兵器一直都不敢拿出去販賣。如今這藍田侯竟然敢這麼說,那俺便代表掌門租下這鋪子好了。」
「我們烏雞寨最擅長養各種山珍野味,平日裡又找不到合適的買家,我看這石頭寨就很不錯。」
蘇宇並未在這邊兒過多逗留,他在確認自己這石頭寨不會冷場之後,就帶著家人們回了藍田縣。
他並沒有先回自己那新建好的侯府,而是帶著李家人直奔平安村。
等一行人來到了村尾,眾人就看到那裡突然出現了一座堪比縣衙一般的大院落。從外頭根本就無法窺視到裡頭的光景,這就讓人更加浮想聯翩了。
「這,這莫非就是宇兒讓那縣令給咱家新修的宅子嗎?」大舅舅瞠目結舌地道。
這時候就見一老者帶著幾名小廝跟不少丫鬟婆子從裡面迎了出來,那老者笑著朝眾人施禮道:「小人李安,是這府上的管家,歡迎各位主子回家。」
眾人全都愣住了,心說啥玩意,自家也有下人啦?
見大家全都看著自己,蘇宇這才摸了摸鼻子,笑著說:「這些都是我安排的,他們的賣身契還有這房屋的房契以及那邊那二百畝良田的地契全都在這個匣子裡了。」
他說完就朝著小翠一招手,小翠則笑著抱過了一個紅木匣子過來。
蘇宇將那木匣子鄭重其事地交給了趙氏,趙氏激動地抱著匣子,老淚縱橫。嘴唇顫抖著,半晌竟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