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一人聞言都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後便下令將土帛書給抓了起來。
「好哇,枉我們弟兄這麼信任你,沒想到你竟然投靠了大唐。」
「沒錯,如今我們弟兄在這裡占山為王,過著神仙般的日子,幹啥要給唐人當狗?」
「你小子究竟拿了那小白臉兒多少好處?竟然處處為他們說話。」
「來人,將他壓入水牢,嚴加看管。」
土帛書萬萬沒想到那些平日裡跟自己稱兄道弟的弟兄們竟然能如此對待自己,他都懵了,否則也不會那麼輕易地就被對方擒獲。
「土寨主,跟我們走吧。您放心,弟兄們不會虧待您的。」
幾名小嘍囉將土帛書給送去了水牢,所謂的水牢就是在一個大水坑裡,放了一拍木頭籠子。
將人放進去之後,只有頭能露出水面,身體都在水裡頭泡著。至於吃喝拉撒什麼的,那就都在裡邊兒解決好了,沒人關心。
然而對於正常人的身高來說,關進去是沒有問題的。可土帛書還不到成人的腰高,放進去直接就沉底了。
這麼多年他也有許多忠實的小弟,只不過如今礙於那十一位的威懾,因此才不得不將他也關押於此。
為首的水牢牢頭撓了撓腦袋,從兜里拿了一把銅錢分給另外兩名小嘍囉說:「你們去喝酒吧,今兒我看著。我好好跟土寨主聊聊,說不定他能回心轉意呢。」
那兩人喜滋滋地拿著錢走了,又過了一會兒,確定這裡沒人了之後,那小嘍囉這才將土帛書的繩子給解開。
土帛書活動了一下唄勒疼了的手腕跟腳踝,蹙眉對那人說:「你是?」
「小人鯽瓜子,擅長水性。當年是您救了小的,您大概是不記得了。」
「哦,原來如此。那我現在問你,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投奔大唐?」
鯽瓜子想也沒想就點頭道:「小人自然願意,畢竟小人的家人都在大唐呢。由於沒有路引,小人這些年都沒能回家與他們團聚。」
「好,想必咱們山上也有跟你有著同樣想法的人。不如這樣,你多叫上一些人,咱們今夜三更與蘇侯爺裡應外合,帶著這裡關押的那一百名弟兄一同衝殺出去。」
「好,小人一定小心謹慎。」
事情出奇地順利,土帛書見鯽瓜子走了,他便拿了鑰匙,將所有水牢的牢門都給打開了。
裡頭關押著的藍田軍由於太久沒吃飽飯了,因此一個個的都只能互相攙扶著上岸。然而他們的身體都已經被泡得有些浮腫了,尤其是身上帶傷的,傷口已經有了感染的跡象。
土帛書見狀撓了撓自己的禿頭,原地蹦了幾下道:「糟糕,蘇侯爺若是見到你們如此,他一定會責怪我的。諸位請稍等,我這就去給你們偷一些藥出來。」
他說完就如同一隻猴子似的,三五下就竄沒了影。
鐵頭趕忙安排幾名弟兄在周圍放哨,其餘人則互相幫扶著清理好了傷口。
過不多時,就見一個大布包在地上朝著這邊兒滾動。等到了附近一看,原來是土帛書用屎殼郎滾糞球的法子,將一大包東西給運了過來。
他抹著額頭上的汗說:「這裡是一些衣物和吃食,我還聯繫了一些弟兄,到時候他們會幫著咱們一起逃走的。」
鐵頭好奇地問:「我家侯爺到底許了你什麼好處,竟然能讓你這般拼命?」
土帛書咧嘴一笑說:「沒什麼,他說他可以幫我說媳婦。」
鐵頭一行人集體朝他翻了一個白眼兒,心說我們信你個鬼哦!你們山上搶來了這麼多的女子,你想要一個媳婦兒那還不容易麼?
見狀土帛書也有些急了,趕忙解釋說:「我原本是不可能留下子嗣的,但蘇侯爺說他有辦法可以讓我留下自己的血脈!」
「原來如此,我們侯爺的確是研製出了克制天花的辦法,還懂得許多就連宮裡的御醫都不知道的東西。」
土帛書重重點頭道:「嗯,也正因如此,我才答應投靠他的。如今咱們都是自家兄弟了,你們等會兒逃跑的時候,誰帶著我呀?」
鐵頭等人頓時沒忍住笑,將嘴裡的饅頭都噴到了土帛書的腦門兒上。
「咳咳,俺負責扛著你走。那啥,你想讓我抱著你也中。」
土帛書被氣得紅了臉,扭頭不看他們了。
「喲呵,這裡居然有酒,而且還是侯爺的離人醉!」
「太好啦,趕緊的,用這酒給弟兄們清洗一下傷口。」
土帛書看著眼前這群人在那裡糟蹋好酒,他忍不住跺腳道:「敗家,太敗家啦。那離人醉可老貴了,我們好不容易才弄到了十幾壇,你們竟然用它來洗傷口了?」
「你懂啥?這招可是我們侯爺教的。身上有傷口的時候,用烈酒沖一下,就可以防止啥啥感染的。哎呀,我也說不清楚。反正你小子跟著我家侯爺混,那算是對了。」
看著那幫人很快就用自己帶來的藥品處理好了傷口,土帛書對蘇宇的崇拜再次提高了一個檔次。
「你們,你們竟然個個都會醫術?」
「這算啥?這都是常識。對了,常識你懂不懂?」
土帛書搖了搖自己的大腦袋,結果他的腦門兒就被鐵頭拍了一巴掌。
「你不懂就對了,等以後老子有時間了教你。」
土帛書氣得跳起來,飛起一腳就踢到了鐵頭的膝蓋,怒道:「少跟我老子老子的,我老子早就不知道埋哪兒了。要叫我土爺,否則我生起氣來,連我自己都怕。」
「對了,你們都是怎麼騙的那些小娘子,讓她們乖乖地跟你們上山的?」
土帛書尷尬地道:「通常是我假裝成小孩子,博得她們的同情,然後她們送我回家,之後就都成了我的嫂嫂。」
「你小子果然不干人事兒,兄弟我提醒你一句,一定要儘快將功補過,爭取多多立功。畢竟我們侯爺可不是什麼好人,若他知道你比他還壞,八成得收拾你。」
「放心,我將這石頭寨都獻給他了,這功勞夠不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