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遠距離時，令牌不好用，就需要紙鶴。
剛才江寧拿出的黑色紙鶴就是一隻萬里傳音的紙鶴。
出遠門的人，都會備幾隻在身上，在外界這種紙鶴也不算貴（相比江寧的身家）。
江寧把黃色的紙鶴還給問落雪，「秦家就不去了，還有什麼新鮮東西嗎？」
江寧對問心城已經不抱什麼希望，這裡的東西，多數都是傳承自外面，這裡有的，外面應該都有。
問落雪一時沒想到什麼新鮮的東西，她對問心城的所有出產都了解，也不知道江寧有什麼沒見過。
「想不到就回去吧。」江寧這次出來主要是為了靈表，別的東西他也不需要，只是想知道問心城裡有沒有特別的東西。
回到小院裡，江寧拿出落羽宗的牌位擺在石桌上，插了三根香在牌位前。
「師父，弟子開門收徒了。」
江寧說了一句，拉過問落雪，「跪下，拜師。」
問落雪乖乖的跪下，行了三叩九拜之禮。
拜師的禮儀不能馬虎，一旦進門就是一輩子的事。
問落雪拜完師，江寧把落羽宗的牌位收起來。
「好了，以後你就是我落羽宗的第一個弟子。」
江寧扶起問落雪，拿出一個四品的寶爐送給問落雪，「為師看這個寶爐正好適合你，以後好好修習丹術。」
問落雪接過來，她看著這件變成巴掌大小的寶爐。
寶爐爐面是銀色，上首有兩耳，突出的大肚子。
這寶爐是江寧從永生之地帶出來的，可能增加三成火力，兩成的成丹率。
而且不管用什麼火，都非常穩定，能調節火溫，讓靈火不那麼暴躁。
江寧把寶爐的功能告訴問落雪。
問落雪聽後非常高興，「多謝師父，弟子一定好好修習丹術，不給宗門丟人。」
問落雪也不知道落羽宗是個什麼宗門，反正拜了師，以後師父自然會講給自己聽，所以就沒多問。
她知道這裡是沒有一個叫落羽宗的宗門，這裡都是城池，從來沒有過宗門這一說。
但宗門的意思她還是知道的，只是這裡從來是以城池的形式組織的，以家族為基礎。
其實這和宗門也是一個意識，只是叫法不同。
宗門上層也是一個個世家在背後，有點像寡頭政權。
江寧問了問落雪許多問題，主要是想了解她的修行水平。
問落雪的傳承功法還不錯，只是丹道傳承有點問題，這需要慢慢調教，以江寧的水平，他相信就算給他一塊朽木，也能雕著美玉。
江寧身上的玉簡不少，可是非常雜，而且是從永生之地弄來的，不成系統，這需要整理之後才能再學。
所以他不能給問落雪這些玉簡，這樣會學歪樓的。
如果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學，不但不能成材，很可能學壞了。
丹道的傳承是一門系統而精細的學問，要不然大家怎麼會那麼重視師門傳承。
就是因為一個師門的傳承很系統，前輩們把前路上的錯誤都試過了，總結出了最適合前進的路。
如果一個人沒有得到系統的傳承，就會在這條路上不斷試錯，把時間都浪費了。
江寧想了想，把基礎的丹道知識錄入一枚空白的玉簡，「你先看一看這枚玉簡，把裡面的內容都記下。」
江寧打發走問落雪，讓她自修，看完玉簡再過來。
他去了隔壁院子，見到了正在院子裡的莫晴，這丫頭不怎麼喜歡修煉，狐汐和龜女有時間就會修煉，而她總是一個人在院子裡煉器。
「她們兩個呢？」
「龜女出去了，狐姐姐在修煉。」莫晴盯著靈火，頭也沒抬，她正在用器鼎煉器。
莫晴對煉器的興趣遠遠大於修煉。
她現在的修為足夠應付，主要是她煉器的水平太低。
江寧坐到她對面，看著她煉器。
「這器胎被你煉得，真沒法看。」江寧吐槽了一句。
「這靈木火太不穩定，我要操控靈火，就沒辦法太精細的煉器，還是地火好，穩定不暴躁，調整好火苗大小就行。」
莫晴從來沒有用靈木煉製過法器，所以對靈活木煉器非常不適應。
等莫晴煉完器胎，她熄了靈火，「用靈木煉器還真累。」
她把器胎放到邊上。
江寧拿出一隻靈表遞給她，「這個送你。」
莫晴接過來，「靈表，我看這裡許多人都戴著這個，還是師兄好，謝了。」
莫晴一下掃淨剛才因為沒有煉製好器胎的頹喪，陰轉晴，變得開朗起來。
江寧把另兩塊也給了莫晴，「這兩塊給狐師妹和龜女。」
「好，等晚上她們回來。」
「那個洪家六公子沒來找你？」
「找我做什麼？」莫晴不解地問。
江寧也沒解釋，洪六公子顯然對莫晴有意思，只是她心大，沒有察覺罷了。
「行了，你好好煉器，我也回去修煉了。」
江寧起身要走。
「等等，你們怎麼就知道修煉，我們來問心城還沒有好好出去玩過，你能不能帶我出去走走？」
莫晴不想一直被困在府里，想出去走走。
「你去找問落雪吧，讓她帶你出去玩一會兒。」
江寧對問心城沒有什麼興趣，這裡的修真水平太低。
他回到自己院子裡，來到臥室開始修煉巫法。
先吞了一顆補魂丹，之後才開始修煉。
江寧來問心城之後最大的收穫可能就是認識了一個巫師，並得了巫法。
內視著三個年輪慢慢停止轉動，江寧才收功。
一顆補魂丹足夠他修煉一次，也是他修煉的極限。
他甩甩頭，腦袋有點脹，不太舒服。
這是魂力增長太快的原因，江寧也沒辦法，只能是慢慢適應。
他休息的時候開始讀問落雪給他找來的玉簡。
這些玉簡的內容都提到過入界山。
據傳進入這裡的人都是從入界山的傳送陣傳送進來的。
江寧想起入界山上的傳送陣，那是一個百人的傳送人，非常大。
他們傳送進來的那個傳送陣也不算小，但沒有入界山上的傳送陣大，很可能入界山的傳送陣還聯通著別的傳送陣。
從玉簡的內容來看，入界山已經荒廢了上萬年。
原來他們都住在入界山上，在那裡經營了許多年，後來隨著人口的增長，才慢慢遷出入界山，在平原上建立了城池。
這些人的祖先都是同宗之人，不過後來變成了競爭關係，各城之間從最開始的友好，變得為了爭奪資源而反目。
書上還提到海族，他們進入這個世界之前，就是在和海族大戰，最後戰爭接連失利，他們一部分人才選擇進入這個小世界。
海族具體指什麼，上面沒寫。
江寧想到了龜女，她自稱海族。
可現在外面並沒有什麼海族，難道是那場戰爭勝利了，人類把海族消滅的差不子，剩下的海族逃入了深海中？
江寧思緒有點飄。
這事要問問龜女才麼，不過她應該不會說，進來之前她就編了謊話，現在進來了，她還往獨自一個人往外面跑，也不知道想找什麼。
入界山上到底有沒有出去的傳送陣或布陣的地方，江寧看書的速度非常快，卻沒有在這些玉簡中找到自己想找的東西。
看來想在現有的存書中找到出去的路很難。
大世家可能還有一些秘卷，裡面可能會有自己想找的內容。
他還是選了解一下這裡的陣法水平再說吧。
目前他還沒看過這裡的陣法，除了紅衣少女院子裡的巫陣。
巫陣的傳承本來就和靈陣不同。
他收起玉簡，走出自己的院子，問府很大，不過大多數院子都有用，因為這裡真是寸土寸金，可吸收靈氣的地方就這麼大，如果不利用好，實在是不智。
江寧記得上次和莫晴來過一個園子，裡面很漂亮。
他按照記憶走到園子裡，路過一座假山時，聽到裡面有微弱的人聲。
「你看這是不是你想要的東西？」
沉默了一會兒，又有一個聲音，「不錯，是入界珠，只有一顆嗎？」
「我就找到這麼一顆，我叫的丹藥呢？」
「給，我們兩清了。」
……
江寧聽到對話，藏了起來。
不大一會兒，從假山里走出走出一個中年人漢子，看上去很威武，走起路來龍行虎步。
他快步朝園子外走去。
又過了一會兒，走出一個年輕人，這年輕人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走路很虛浮，他扶著假山，好像這幾步路就把他全身的力氣都抽光了。
江寧聽他們說的是入界珠，不知道和入界山有沒有關係，不過這也是一個線索，不能放棄。
他跟著這個病懨懨的年輕人，年輕人七拐八繞，來到一個小院裡，進去後就把門關上了。
江寧翻牆進去，這裡的院子格局都一樣，每個院子裡都有井，正面是一座小木樓，兩邊是耳房。
江寧走到小木樓前，來到緊關著的門前，聽到客廳里有聲音。
「交出去了？」一個軟糯的女聲，聲音不大，很溫柔。
「嗯，這是他給我的丹藥。」剛才年輕人的聲音。
「這樣也好，我們來問家也有快十年了，這次把東西交出去，大家就都別再打我們的主意了。」女人好像解脫了一樣，聲音中帶著輕鬆。
「事情可沒那麼簡單，問家之所以收留我們，不就是想知道我們身上有沒有入界珠，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假裝身上沒有。」
「可東西已經給了李家，問家沒本事弄來丹藥救你的命，人家李家先弄來的丹藥，這也怪不得我們。」
「話是這麼說，可這些年問家也不少給我們丹藥，不然我也活不到現在，我們還是欠了問家不少，等我好了，如果他們有什麼條件，我儘可能幫他們，還了這筆債。」
年輕人咳嗽了幾聲。
屋裡沉默下來。
江寧聽到裡面的呼吸聲漸漸平穩。
可能是年輕人吞了丹藥，正在煉化。
過了小半個時辰，就聽「噗」的一聲，女人的尖叫聲響起，「二郎，你怎麼了。」
接著就是悉悉索索的聲音，女人在裡面忙著救治年輕人。
再過了一會兒，女人大喊起來，「二郎，你醒醒啊。」
接著就是哭聲。
江寧想了一下，推門而入。
江寧出現的突兀，女人嚇了一跳，當她看清來人時，止住哭聲，寒聲問，「你是誰？」
江寧看到一個漂亮的女人正抱著剛才的年輕人，年輕人臉色有點發黑，嘴唇發紫，出氣多，進氣少。
女人看上去很冷，但也可憐，她現在無依無靠，還要寄人籬下。
「我路過，聽到這裡的哭聲，出什麼事了？」
「沒，沒事，我家二郎吃錯了藥，好像中毒了。」
江寧走到女人身邊，蹲下來，探了一下年輕人的鼻息，還有氣。
他沾了一點年輕人嘴角逸出來的血，放到鼻子下聞了一下，「好厲害的毒。」
女人看江寧很專業的樣子，死了的心有些活動，怯聲聲地問，「還有救嗎？」
江寧拿出一顆解毒丹，放到女人手，「給他餵下去，幫他用藥力化開，應該死不了。」
女人像一下活了過來似的，不再癱軟在地上，有了力氣，麻利的給年輕人把藥餵下去，並用靈力幫他化開藥力。
女人給年輕人餵完藥，看到年輕人面色漸漸好轉，才放下緊繃的心，她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凌亂的衣服。
女人露出了抹胸，她趕緊把披肩蓋上。
「多謝公子，還請賜下姓名。」
「江寧，你們是問府的人？」
「不是，我和二郎是從離心城逃出來的，家族已經在離心城的戰亂中被滅了，現在寄居在問府上。」
女人長得很好看，身材嬌小，人很溫柔。
原來這女人叫曾柔，是她口中二郎的妻子。
二郎叫賈儀，賈家在離心城原本也是前三的世家，因為戰亂，家族被人滅了，當時他不在離心城，聽說家族被滅後，就逃到了問心城。
賈家和問家也算是世交，賈儀逃到問心城就是來投奔問家的，本想著讓問家出面幫他報仇。
可離心城實在是太亂了，這十幾年間，已經換了七八家主人，誰在坐不長。
問家也不想參與離心城的事，這是問心城三大世家一起商量過的。
問心城的三大世家在離心城亂起時，還想著要不要火中取栗，可觀望了一陣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離心城現在根本就不是人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