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小趣

  聽到外面敲門聲，肖芩條件反射式的站起來，整整衣服，道：「我去開門，你們就在這等著。」

  肖芩去開門，羅琪也站起來，去準備茶水來招待客人。

  江寧在院子裡就聽肖芩的尖嗓子：「大姐，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看看，怎麼放心把你交給別人。」

  一個很威嚴的聲音。

  「小芩，你膽子越來越大，竟然去絲庫偷絲。」

  另一個聲音責問。

  「五姐，那是誤會，我本來準備給靈晶的，不信你問大哥，我靈晶都準備好了。」

  一個青年一笑，沒說話。

  肖芩把他們讓進來，來到院子裡，互相做了介紹。

  這次肖家來了三個人，肖家年輕一代主要的三人，肖芩的大姐肖涵，大哥肖辰，五姐肖曼。

  坐定後，肖涵先開口：「我聽肖姝說你織的法衣僅次於天衣，是世間難得的精品，所以特意過來拜訪，也想開開眼界，不知是否有這個榮幸？」

  「你太客氣了，肖芩拿出來給你大姐看看。」

  肖涵瞪她一眼，她吐了一下小舌頭，從乾坤袋裡拿出艾萍定的法衣。

  當肖芩提起來，給他們展示時，三個肖家人都看呆了。

  秋意撲面而來，他們忽然感覺到秋高氣爽，秋風習習。

  這僅僅是一件法衣？

  肖家世代織衣，卻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作品，肖涵現在知道肖芩為什麼非要來這裡了，就憑這件衣服，肖家人都願意來這裡學藝，甚至……

  她看了一眼五妹肖曼，肖曼正看的入神，肖辰也回過神來，與肖涵對視一眼。

  二人很默契地看向江寧。

  「江道友，我想推薦我五妹來你這當掌柜，她在織衣上的天賦要比十八妹要好，對法衣的了解也深，如果來給你當掌柜，我們肖家也會全力支持，以後你要用絲，我們全按半價給你。」

  肖辰先提出來。

  肖芩別過頭去，不去看肖辰與肖涵，她雖然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出，但還是很不高興，心裡不舒服。

  江寧看了一眼肖曼，她確實比肖芩漂亮。

  「我已經聘了肖芩，怎麼會見異思遷，我雖然能力有限，可也不需要肖家的優惠，用絲的話，我會照市價來賣。」

  江寧拒絕了肖辰的提議，頓了一下，道：「肖曼如果想來學藝也可以，不過我不會教，只能看，至於能學到多少，憑自己的本事。」

  聽了前半句話，肖辰臉色沉下來，聽了後半句，他看向大姐肖涵。

  肖涵想了想，道：「也可，如果江道友需要，你的法衣我們也願意代為銷售。」

  「不用，我這小店夠活就行，不求大富大貴。」

  實際上他的法衣根本不愁賣，只要稍微造造勢，來求衣的人不會少。

  肖涵站起來，從肖芩手中接過法衣，細看了法衣的織法，她從來沒見過，她猜想外界的傳言可能是真的，這位傳承了得，不然也不會有她不知道的織法。

  肖家世家織衣，對織法也是尺可能的收集，通過聯姻等手段只要沒有的織法出現都會想辦法弄到自己手中，這才是肖家進步的動力。

  「既然江道友願意讓我五妹看，我們也願意在原料上讓一步，省得芩妹總想著回家去拿。」

  肖芩氣道：「這事與我們東家沒關係，我都說了東家足額給了靈晶，是我想省一點。」

  「我知道，不過芩兒，你真的不是織衣的料，這本是家事，不過江道友喜歡你，我就不多說了，你五姐以後就住在這，一應花銷由我們肖家負責。」

  「好像我不是親生的，你們也太刻薄了。」

  肖芩終於說出自己的不滿。

  「這是為了家族，與親情無關，我想你明白，不用我多說，如果你為此怨我和你大哥，我也沒辦法。」

  肖涵說罷向江寧告辭與肖辰一起離開，肖曼留了下來。

  肖芩收起法衣，心情很不好，獨自回房間去了。

  肖曼跟著去哄她。

  肖芩理智上能理解家族的安排，但心裡卻怎麼也說服不了自己，總覺得很委屈。

  江寧送走肖涵和肖辰，也回了自己的房間去修煉。

  他一共只有九顆二紋固靈丹，這兩天快吃完了，他決定等嫁衣出了以後，就去源河谷。

  火樓那邊還沒開放，地下石室的煉器、煉丹師還沒全出來，查了幾天都沒結果，大家都期待著最後出來的人能有他們想要的東西，圍觀的人一點也沒減少，都想開開眼界，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江寧這兩天又織了一件嫁衣和原來那件湊成一對。

  又織了兩件法衣給肖芩，他估計自己去源河谷煉丹，最少要半個月。

  織衣時肖芩、羅琪和肖曼都在，不過羅琪看了一次就放棄了，肖曼倒是能看出一點門道，這兩天也試著在織。

  三天後江寧與肖芩一起去了九龍行。

  今天是大拍的日子，所以很熱鬧，和夥計說明情況，他們被領到三樓的一個包間。

  這裡視線很好，能看到整個拍賣場，裡面擺著靈果、靈茶，還有一層禁制。

  桌上還有一塊牌子，肖芩拿起來道：「這是競價牌，如果看中什麼東西，就可以用靈力激活它來競價。」

  江寧透過透明禁制看了一眼下面差不多已經坐滿了人。

  高台上走來一位漂亮的女修，個子高挑，一束光集中到拍台上。

  她用手壓了壓，拍場安靜下來。

  「相信大家都知道今天有一件特殊的拍品，將在最後壓軸出場，現在我們開始拍第一次……」

  她沒講太多，直接開場。

  先期拍賣的都是材料和藥草，並不是很熱鬧。

  中場是一件五品靈甲，煉製精量，形式也漂亮，拍出了近億的高價。

  「下面拍賣一件特殊拍品，是臨時加的，一件四品法寶的器方，不過只有一部分內容，算是殘方，據說來自源河谷，真假本行不做保證，請自行驗證。

  起拍價一千萬靈石。」

  器方沒有丹方保密性那麼嚴，所以價格本身就不高，而且還是一張殘方，九龍行還不作保，價值就更低。

  拍賣師說完，並沒有人競價，現聲一片沉默。

  拍賣師並不急，靜靜等待，給大家一段思考的時間。

  江寧倒是有興趣，他正好不知道法寶該怎麼注靈，這些殘方如果有注靈的過程，就算賺了。

  不過他沒有急於參與，想看看有沒有競價。

  高台上有一面靈鏡，數字定在一千萬靈石，忽然跳動了一下，有人加了一萬。

  有第一位開始，數字開始往上跳起來，沒一會兒跳到一千八百萬，又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數字又開始跳動，不過這次跳得很慢，看來已經到了大家的心裡價位。

  「現在是兩千一百萬，如果沒人加價，我就落錘了，三、二……」

  就在拍賣師要落錘的瞬間，靈鏡上的數字又跳了一下，變成三千萬。

  拍賣師臉上露出喜色，道：「還有競價的嗎？」

  等了一會兒，數字再沒變化，拍賣師乾淨利落地落錘成交。

  包間中，肖芩不解地問：「你要器方做什麼？」

  「學學法寶的煉製方法。」

  「你還是位煉器師？」

  肖芩不太相信，以江寧的年紀，如果同時修習兩種技藝，織衣術怎麼可能提高到這個水平。

  「只是愛好，並不專精。」

  拍賣會繼續進行，一共是兩個時辰，分上下兩場，中間休息半個時辰。

  休息時，江寧和肖芩去把器方領了回來。

  回到包間，江寧才打開，這是一張靈紙，類似於玉簡，不過沒玉簡結實，注入靈力後才會顯示上面的內容。

  江寧看完有點失望，真是一張殘方，上面只是簡單的寫了一種環形法寶的煉製過程，注靈的過程寫的很簡略。

  不過對江寧來說也能明白大概的注靈的過程是什麼，就是把靈獸的魂用特殊的法訣注入法寶中，來增加法寶的靈性，注入的神魂越強，法寶的靈性越高。

  上面給出了一個注靈法訣，對江寧來說很簡單。

  肖芩也有些好奇，拿過來看了看，道：「這上面只有一個注靈過程，其它都沒寫，是不是太簡單了。」

  「煉製法寶最重要的就是注靈，其它和法器應該差不多。」

  江寧也只是猜測，他要試過才知道，不過現在火樓還沒開始重建，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恢復。

  最近靈木的銷量倒是火了，大家不可能等火樓恢復，而不煉丹、煉器。

  丹、器的價格也隨之漲了很多。

  終於到了壓軸的的拍品，一共三件，前面是兩件由本城煉器宗師煉製的法寶。

  最後是江寧的嫁衣，當嫁衣出場是，現場安靜的針落可聞。

  大家都好像聽到了喜樂響起，嫁衣如一位美麗的新娘一樣，活了過來，款款走下高台。

  沉靜的拍賣場像活了過來，熱鬧的喜慶聲不絕於耳。

  過了許久，他們才聽到拍賣師的聲音：「這就是今天壓軸的拍品，一件嫁衣，我想此衣不用我多介紹，起拍價五千萬靈石。」

  拍賣師說完，下面沒人動作，還在盯著這件嫁衣看。

  有人小聲議論：

  「這是天衣？」

  「不是，不過應該只差一線，這已經無限接近天衣了。」

  「什麼時候萬仙城出了這麼厲害的一位織衣師。」

  「你們誰知道是哪家的東西？」

  ……

  許多人開始打聽起來。

  高台靈鏡上的數字終於開始跳動，五千五百萬……六千萬……八千萬……在接近一億時停了下來。

  萬家專為此嫁衣而來，所以志在必得，而許多家也都想爭一爭，穿上這件嫁衣出嫁，想想就讓人激動，就是不為嫁女，收藏起來，也是一件珍品。

  萬家的包間裡，一位管家站在一位公子邊上，小聲道：「公子，是不是太高了。」

  「再高也要爭，不然回去我怎麼像小妹交代。」

  「我打聽過了是百藝街街尾江氏織衣鋪的貨，另一件還沒織出來。」

  「你派人盯著，如果織出來，就收進府里，不要讓別人搶了去。」

  「明白，我已經派人去了。」

  「聽說朱家小姐已經去過，並留了一枚令牌，我們是不是也活動一下？」

  「不急，看看再說，他的身份上面還在查，我們先觀望。」

  「諾。」

  ……

  話罷，萬家公子點了一下競價牌，靈鏡上的價格定格在一億整。

  拍賣師適時地開口：「還有競價的嗎，如果沒有……」

  她剛說了一句，價格又跳了一下，一億一千萬。

  萬家公子在包間一皺眉，問管家：「六號間是誰家？」

  「好像是朱家。」

  「他們要嫁衣做什麼，沒事找事。」

  說罷，又點了一下競價牌，靈鏡上的數字直接到跳到一億三千萬。

  三樓六號間，朱家小姐笑著道：「我說他一定會跟，你再猜猜，如果我再加一千萬，他跟不跟。」

  「小姐，這已經是天價了，再高我怕萬家突然撤梯子。」

  「撤就撤，這件嫁衣我自己留著也不錯。」

  她笑著又點了一下競價牌。

  萬家包間中，萬公子氣的小臉煞白，罵道：「這小妮子，是吃定我萬家了。」

  「公子，要不我們別跟了，就讓她自己接了，如果想要，我們去江氏織衣鋪訂就是了。」

  「不行，我就不信壓不過朱家。」

  他又點了一次競價牌，靈鏡上的好數字跳到了一億八千萬。

  朱家包間，小丫頭急道：「小姐別跟了，這個價回家真沒法交代。」

  「別急，我再跟一次，如果萬家還要，我就放棄了。」

  靈鏡上的數字跳到一億九千萬。

  「公子……」

  「你閉嘴。」

  萬公子氣的雙手都抖了，又按了一下競價牌。

  靈鏡上的好數字跳到二億，然後久久不動。

  拍賣師這次沒多問，直接落錘成交。

  自此，這場拍賣會結束。

  江寧也見識了人們對寶物的瘋狂。

  他坐在包間中沒動，問肖芩：「我們原來的定價是不是太低了？」

  「嗯，今天過後，我們店的生意會越來越好，提價是肯定的。」

  肖芩用手比了一個八。

  「行，以後就按這個價格出。」

  江寧開店非常隨意，他並沒有一個計劃，也沒有想要達到什麼目標，只是想邊修煉，邊利用自己的技藝在萬仙城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