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和丁雅來到度婷的織衣堂。
度婷看到丁雅熱情的招呼她進來,道:「丁師姐你可是大忙人,怎麼有空到我們這種小地方來。」
「哼,少說怪話,我是來看小師弟的,你這破地方有什麼值得我來的。」
「我這裡可是有不少織衣的秘密,怕師姐見了偷藝。」
「就你的水平,還怕我偷藝,真是可笑,我這些年雖然很少織衣,但真比起來,也不會比你差。」
丁雅雖然這麼說,可眼睛一直在四下打量。
度婷擋住她的視線,道:「我們去裡面,這裡沒什麼好看的。」
丁雅被她氣樂了,道:「還是那么小家子氣,我要真想學,隨便派個人打進來不就都學去了,還用我親自來。」
「話是這麼說,可師姐這些年一直在管理軒空山,織藝怕是生疏的厲害,現在還能看懂嗎?」
「就你這張嘴,能把人氣死,這麼多年也不改改,以後怎麼嫁人。」
「嫁人我就不想了,我們遲昕山除了小師弟,進來個男弟子,師父都像防賊一樣防著,哪有機會。」
度婷說到這一臉哀怨。
「少在我面前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斬月山的於星眉來眼去,根本瞞不過明眼人,如果你師父真想管,早就打斷你的腿,讓你個小浪蹄子再往外跑。」
丁雅笑道。
度婷拉著她的袖子,扯了一把,道:「當著小師弟的面,你瞎說什麼。」
「做了還怕人知道,不會已經……」
度婷趕緊賭上她的嘴,不讓她再說下去,越說越不像話。
江寧聽習慣了,也不覺得有什麼,這些師姐在一起,說起話來比男人還露骨,一點遮攔都沒有。
度婷拉著她進了自己的石室,江寧去了寒池室。
他每天晚上來這裡織衣,已經習慣了。
二人敘了半夜的話,度婷半夜來給江寧送飯時,丁雅才出現,江寧敏感地發現六師姐好像哭過,丁雅的情緒也不高。
江寧吃過飯,繼續織衣,度婷和丁雅都沒有織,在邊上看他的織法,其實這些織法她們都會,只是需要時間來磨練,這是個水磨功夫,沒什麼捷徑。
江寧儘量控制著不出天衣,只織出一件精品法衣。
丁雅拿起法衣認識看上面的織法,道:「師妹,這好像不是我們學的織法,看上去更光滑,靈力運行也不一樣,軌跡也不同,可我剛才看著,並沒有什麼特別呀?」
度婷早研究過,以前江寧來,她也常坐在旁邊看,可一直沒搞明白。
「我也研究過,不知道其中的竅門,我問小師弟,他的織法就是這樣,你也看了沒什麼不同。」
江寧在邊上道:「可能是我織的衣多,熟練度高,所以靈力的軌跡就有些不同。」
「胡說,你能有我織衣多,這不是熟練度的問題,而是織衣時靈力輸出的力度不同。」丁雅道,她摸著這件法衣,道:「小師弟,你教教師姐。」
江寧警惕地問:「怎麼教?」
「當然是手把手的教,不然我怎麼能感覺到你的靈力運用。」
度婷白她一眼,自己一直有想法,可沒敢提出來,怕師父怪她。
丁雅沒什麼顧慮。
江寧看度婷,度婷微微頷首。
江寧看看寒池,皺眉道:「這樣怎麼教,太不方便了?」
總不能一個在前一個在後這樣抱著教吧。
「小小年紀想什麼呢,這有什麼,師姐都不怕你占便宜,你還說三道四。」
「好吧,我試試,我還沒教過別人織衣。」
丁雅在前,江寧在後,雙手從她腰間穿過去,想要把手伸進寒池,就需要緊貼著她,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江寧有點不習慣,儘量保持著這個姿勢,丁雅拿起火蠶絲,江寧抓住她的手,開始用靈力織衣,丁雅能清晰地感覺到江寧手中靈力的變化,確實和她們所學不一樣,她一邊注意著他的織法,一邊感覺著他手上的靈力在微妙地變化,這種變化太複雜,複雜到她一個築基修士都難以全部記下。
江寧織得很快,現在小半個時辰就能織成一件,有丁雅在前,不太方便,也只用了半個時辰,織完一件法衣。
丁雅蹙眉努力記著他手上的靈力變化,可奇怪的事,當江寧鬆開她的手時,她一點記憶都沒有,完全忘記了江寧剛才的靈力變化。
度婷提起法衣,點頭,並沒有因為丁雅影響法衣的品質。
「師姐怎麼樣?」
丁雅搖頭:「沒記住。」
度婷驚訝道:「師姐不會只想著占小師弟的便宜,沒用心記靈力的變化吧?」
「去,他一鬆手,我就全忘記了。」
丁雅瞅向江寧,江寧更不懂,他教冷寶兒時,也是用手抓著教,冷寶兒就學得不錯,還能畫出一種金符,自己魂海中還有一塊師道碑,不就是為了教弟子的。
江寧並沒有搞清楚師道碑的作用,也只能用最笨的辦法來教人。
他記得最後教冷寶兒時,她接受的很快,說自己看到江寧的幻象在給她演示畫符,讓她一次就記下了,再下筆時如有神助,一下就完成了。
教冷寶兒時從來沒出現記不住的現象,就是一開始教冷寶兒時,她也在一點點進步。
江寧想到可能丁雅和自己的關係有關,自己情不自禁地在潛意識中排斥她,所以她什麼都沒有記住。
這引起了度婷的好奇心,道:「來小師弟,我們試試。」
她想借這個機會與江寧學一下,師父也不能說什麼。
江寧像原來一樣,雙臂穿過度婷纖細的腰肢,伸手到寒池中抓住她的手,度婷的手很軟,比丁雅的軟很多,像無骨一樣。
江寧壓下自己的悸動,開始織衣。
這個姿勢真是軟玉溫香,嬌柔旖旎,實在是太誘人了,而且身體還貼在一起,讓人很上火。
這兩位一點自覺都沒有,好像很正常的事一樣。
江寧織起法衣來,收起心中的漣漪,專注地操作著靈力,靈巧如飛,如果不是織衣大師級別的人物看上去,水中的影像就是一團光影,根本什麼都看不出來。
但像度婷和丁雅這個級別的人,還是能看到每一下的動作,這也是江寧的修為太低,不可能超越這個修為的速度。
靈力對身體的改造是一部分,修為越高身體的強度和靈活就會越高。
半個時辰江寧織成法衣,度婷站起來,臉有點紅,她不像丁雅經歷過人事,放得很開,遲昕山師父林昕管得極嚴,她們都不敢亂來。
丁雅瞅著她淺笑道:「什麼感覺?」
度婷瞪她一眼,當著自己的小師弟可不能開這麼玩笑。
丁雅倒沒再多問,道:「記下了嗎?」
度婷回憶了一下,點頭道:「記下了,我要回去練習一下來加深記憶,熟悉一下手法。」
度婷匆匆走了,她一直沒回頭看江寧,臉上紅紅的。
丁雅搖頭失笑,道:「小師弟,定力可以呀,一點都沒失禮。」
「師姐不要取笑我,美人如玉,怎麼會沒想法。」
江寧也不是什麼克己自殘的劍修,當然會有反應,只是他自己在織衣時,注意力很快就轉移了,才沒出醜。
丁雅小聲道:「要不跟師姐回軒空山,師姐給你看些更香艷的東西。」
江寧可不會上她的當:「師姐,你已經看到我的織法,並沒有什麼特別,只是織的快而已,織了一夜連一件天衣都沒出,水平並不穩定。」
「哼,想騙我走,沒門,你不給我織一件天衣,我就不走。」
「這事你要與我六師姐商量,如果她同意我就織,不過六師姐說要給我找些墨蛛絲來,說那樣才配天衣,我不太懂這些,師姐覺得如何?」
丁雅恍然道:「對呀,你看我光想著要天衣,卻沒想到材料。我們平時都習慣了用五品的冰火蠶絲,慣性思維,沒想到用更高的材料,多謝你提醒,師姐這就去找材料,等我哦。」
她給江寧一個飛吻,飄然而去。
江寧今晚可是受夠這份香艷的罪了,開啟寒池的靈陣,繼續織起法衣,連睡覺的心思都沒有。
他現在其實能把這些法衣都織成天衣,只是按六師姐的要求,織成准天衣的水準,她好提高一些價格。
再則天衣的價格太貴,這些人不一定會訂;二來天衣是奢侈品,自然不能太多,什麼東西多了都不值錢,人的價值觀就是物以稀為貴;三還要為遲昕山的政治正確服務,就不再簡單的是商品是,而成為了利益交換的媒介。
江寧一早離開,還要去搭會武台。
今天商子晴來得很早,她盯著江寧問:「昨天沒做什麼奇怪的事吧?」
「能做什麼,人不大,思想那麼複雜。」
「你……害得我白擔心一晚上。」
「師姐你的想法是不是太多了,我們能有什麼事。」
「我是不放心丁師姐,她瘋起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師姐想多了,度婷師姐一直盯著她,怎麼可能給她機會。」
「也是,我把六師姐給忘記了。」
江寧看看快要完成的會武台,歪著頭,道:「師姐,你喜歡什麼顏色?」
「紅色。」
「那我把這會武台染成紅色怎麼樣?」
「好主意,省得都是一個色,一點特色都沒有,一會我去找點漆料來。」
他站在台上,道:「師姐,你說這地上畫一個遲昕山的標識如何?」
江寧一點點引導商子晴。
「好啊,這樣大家一上台就知道是遲昕山地方。不行,不能只我們一個會武場這樣,我去告訴五師姐,讓她把所有的會武台都塗上遲昕山的標識,這樣才能顯出我們遲昕山的不同。」
「師姐真聰明,我只想到我們自己,卻沒有一點大局觀。」
江寧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道。
「我這也是靈機一動,如果不是你的提議好,我怎麼敢去向五師姐說。」
商子晴飛向外面。
江一丁今天來的也很早,一幅沒睡醒的樣子,道:「小師弟,今天能完活嗎?」
「能。」
「謝天謝地,我兩天沒睡好了,這下能向祁芸交差了。」
商子晴回來後,帶回來一大桶漆料。
江一丁好奇地問:「商師妹這是要做什麼?」
「你看著就行,一會兒就知道了。」
三人一起全力搭到中午,總算完成了。
江寧開始用魂力控制著漆料把整個會武台染上一層朱紅,並在地板上繪上林昕山的標識。
江一丁樂道:「這還真稀奇,看上去高檔多了,小師弟你也太聰明了。」
這邊完成後,五師姐度情帶著人來參觀後,滿意地對跟來的人道:「你們都照這個會武台的樣式做,這樣看上去就漂亮多了,台上的標識也要給我畫好了,誰做不好扣工錢。」
眾人應聲各忙各的去了。
度情對江寧道:「你的主意很好,獎勵你一百貢獻點。」
江寧謝過她,和商子晴去打理靈田,這兩天三邊忙,也沒怎麼休息,下午沒事,江寧躺在小屋前的露台上,曬著太陽。
商一晴依著牆,蜷著雙腿用雙手抱著,靜靜地很享受這份恬靜的悠閒。
「師姐,你說如果日子這麼過,是不是也挺好。」
「是啊,如果能守著靈田過這樣的生活,也不錯。」
商子晴望著快成熟的靈米,心中滿著幸福。
江寧躺著沒一會兒真睡著了,夢中一片金黃的麥浪,商子晴笑著在麥浪上跳舞,歡快的聲音隨著起伏的麥浪傳向遠方。
忽然天黑了下來,一隻黑雲組成的大手,抓住商子晴,把她拖入黑色的天空中,消失不見。
黑色的天邊浮現出一個人臉,邪異地笑著。
江寧猛地坐起來,眼前還是那熟悉的小屋,商子晴在旁邊打坐修煉,靈田中的靈米正在快速長著。
他長出一口氣,不過是一個夢而已。
年底天道宗活動很多,忙了一年,大要都想有個好結果,來驗收這一年的成果。
昕淳會武吸引了許多人,而且許多弟子都想來看看神秘的遲昕山,這裡從前可是一個女兒國,對男修來說,具有天然的吸收力。
遲昕山修道場布置的差不多,再有一晚上基本就結束。
為了迎接過兩天的會武,接任務的弟子都不會走,他們要在這裡忙一個月,遲昕山很大方,每日的貢獻點比平時翻了一倍,這也調動了弟子們的積極性,許多老弟子都會在年底時準備好,就是為了接遲昕山的任務,只要遲昕山任務一出就會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