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聲一出,所有跑著的人都停下來,眼神呆滯的茫然四顧,不知道要做什麼,只有江寧不受影響,他看這些人都失了魂,只有自己不受影響,很快明白,自己的秘陣對自己無效,或者是他魂海中有那麼多靈紋圖,這種迷幻的音波攻擊被抵消了。
冷寶兒吹了半曲,四下看看,只有江寧沒事,在場的三十多人全傻了。
她高興地跳起來:「哇,你用了什麼器陣,這麼厲害,只是簡單的幾個音符就搞定這麼多人。」
「大小姐,快走吧,一會兒城衛隊來了。」
「來就來唄,我已經跟他們說過要試法器,他們自己不走,怨不得我。」
果然沒一會兒,城衛隊來了十個人,現在是特殊時期,平時一般是五人一隊。
一個帶隊的青年人,走過來,道:「怎麼回事?」
冷寶兒添油加醋的說了一氣,把責任全推到這些煉器師身上。
幾個城衛隊的人查看了一下這些煉器師的情況,道:「好像被迷了魂,不知道多長時間能清醒過來。」
「全帶回去。」
「諾。」
他們分開,八個人負責這些煉器師,青年人和一個手下負責江寧和冷寶兒。
大家一起被帶回城衛府,開始接受審問。
實際上就江寧和冷寶兒兩個清醒的,剩下的都失了魂,被擺成什麼樣,就是什麼樣,完全成了傀儡。
青年人坐著,兩邊來了兩名城衛府的管事陪審。
「姓名?」
「江寧。」
青年人一愣,這名字他知道,最近新進的煉器大師。
「笛子是你煉製的?」
「是。」
然後問冷寶兒同樣的問題。
「隕鐵宗冷寶兒。」
好吧,隕鐵宗姓冷的就那麼一家。
青年人看看兩位陪審,兩位陪審都不說話,暗自搖頭,意思是別審了,快點放人。
青年人有些為難,這些煉器師要是醒不了,小仙城一下子就損失三十位煉器師呀,這可是大事。
青年人一咬牙,道:「冷寶兒,你用的什麼曲子?」
「八品的迷魂曲,不用擔心,用不了半個時辰,他們就會醒的。」
「你們不要出城,隨時接受傳問。」
青年人也不敢硬來,只好先放人,反正也不擔心她們跑了,不然弄不好就要自己來背鍋。
江寧和冷寶兒出來,冷寶兒小聲問:「你的笛子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
「哪有剛起音就把人迷住的,怎麼也得演奏一小節才能有效。」
其實音波攻擊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強大,一來音波攻擊都是要演奏曲子的,需要在絕對安全的範圍,或有人保護的情況下,才能吹奏一節來攻擊敵人,一般對敵沒人會用音波攻擊。
二來範圍太大,敵我不分,所以音波攻擊的限制很大。
音波一般都是用來迷魂的,讓敵人失去戰鬥力,這樣即便傷到自己人,也好解救。
還有就是自己這方先做好防護,再展開音波攻擊。
「可能是你的曲子太厲害了。」
江寧開始胡扯。
冷寶兒盯著江寧,道:「你這人真奇怪,我要回去讓人看看這笛子的品級,我吹了一小節,就用了大半的靈力,一點都不正常。」
「要不然,我給你換一支?」
「不,我就要這支。」
「那就不要讓人看了,是五品上上。」
「什麼!你能煉製出五品上上的法器?」
「這有什麼奇怪,我只是會的器陣少,不然早就可以煉製五品法器了。」
「那四品呢?」
「沒煉過,不知道。」
冷寶兒眯著眼睛,盯著江寧道:「我說我爹怎麼那麼看好你,原來你真不簡單,不只是煉器大師那麼簡單,說吧。」
「說什麼?」
這丫頭裝起大人的樣子。
「這笛子一定是用了秘陣,才有五品,你從哪弄來的?」
「這事你爹知道,你去問他。」
「他給的?我爹瘋啦?還是你們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
冷寶兒開始腦洞時間,想著他爹背著她娘在外面……
「別瞎說,我和你爹沒關係,更不會是你想的那種關係,不過你不是來做任務的嗎,怎麼還不回去?」
「不急,我還沒搞清楚你的來歷,自然不能就這麼走了。」
冷寶兒跟著他往回走,一點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江寧也隨她,反正對自己沒什麼影響。
江寧進了院子想起一事,問冷寶兒:「曉月谷的人走了嗎?」
「走了。」
她看了一眼江寧,話到嘴邊,沒提龍曉玥的事。
「路上沒事?」
江寧還是有些擔心。
「放心吧,這次曉月谷來了那麼多人,所以正好趕上與魔修大戰,他們的損失並不多,完全有能力安全回去。」
冷寶兒坐在亭子裡,竟然寬慰起江寧。
江寧看著她,問:「你真要留下來?」
「你不歡迎?」
「無所謂,不過法器的事,除了你爹不要告訴別人。」
「這事我爹交代過了,我知道輕重。」
這下江寧才放心,反正以後他不在院子裡煉丹、煉器,也不用擔心冷寶兒發現他的秘密,這位千金大小姐住幾天就會煩,自己會走。
一夜無話,第二天本來是要去見林老,可一早收到林老的傳音符,說這段時間他不能來小仙城了。
江寧知道和這場戰爭有關,它帶來的後遺症正在顯現出來,許多事都發生了改變。
各仙宗都像一頭頭巨獸,在鬥獸場上戰鬥過一場後,各自回到自己的窩裡,開始舔舐自己的傷口。
冷寶兒一早就起來,在院子的石桌上,擺著符紙,開始畫起符來。
江寧很好奇,湊過來看她畫符。
「你懂符法嗎?」
冷寶兒剛畫好一張符,停下來問江寧。
「不懂,我也沒看到有專門講符法的書,好像符法比丹器更神秘。」
「你說的不錯,符法傳承更嚴格,而且符紙、靈墨都很貴,所以散修之中修符法的少之又少,這一塊一般都被宗門所壟斷。」
「你給我講講。」
「從哪講起呢?」
冷寶兒一時不知道從哪給他講。
「從符紙和靈墨開始。」
「哦。」
冷寶兒從符紙和靈墨的價格講起。
九品符紙是三個靈石九張,靈墨是三個靈石一塊(正好畫九張普通的法符)。
八品符紙是十個靈石九張,靈墨的價格一樣(下同)。
七品是三十個靈石九張。
六品符紙和靈墨的價格一百靈石。
五品要一千靈石。
符紙本身沒有上、中、下品之分,畫成法符後,由修士的技藝水平決定。
拿九品符來說,如果修士只能出九品下的法符,每張可以賣一塊靈石,那他的成功率要達六成才能保本,七成才有得賺。
「你能畫幾品法符了?」
「八品,不過成功率不高,只有三成,品質還可以達到八品中。」
「我可以看一下嗎?」
「給。」
冷寶兒給他一張剛畫好的法符。
「這是什麼符?」
江寧不熟悉符,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護身符,只要注入靈力,往身上一拍,就能抵擋住八品法器的攻擊。」
「這麼厲害。」
「當然,要不然我怎麼會這麼用功。」
「那我試試。」
「行,你貼上,我來攻擊。」
江寧才不放心讓她來攻擊,四下看看,見邊上有幾棵,道:「貼樹上吧。」
二人來到樹前,江寧激活法符的瞬間,直接貼到樹上,大樹一下多了一屋靈罩。
冷寶兒拿出一件八品上的法器,直接攻擊上去,一聲脆響,法符形成的靈罩破碎,法器直接把大樹斬成兩段。
江寧慶幸那棵樹不是自己。
「失誤,這法符的品質不穩定,應該是八品下,防不八品上上的法器。」
冷寶兒給自己找了個台階。
冷寶兒回去繼續畫符,江寧在邊上看,時不時問一句。
其實符陣和器陣一樣,都是靈陣的一種簡化,要求一筆畫下來,中間不停不頓,更不能斷開。
符陣的流暢度直接影響法符的品質。
江寧現在只是缺符陣,他也不好直接向冷寶兒要書,符陣都是在宗門內傳承,不允許外傳。
江寧只好在她畫的時候,用心記住,也算是偷師,並問清楚是什麼符。
冷寶兒這幾天所畫的符都是比較實用的一種是護身符,另一種是隱身符。
江寧試過隱身符,他用靈眼術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透明影子,如果不是知道那個位置有人,很可能會忽略過去。
晚上江寧在魂海中練習符陣當護身符器完成時靈陣圖後的第一個暗金色的字忽然綻放出金光,無數符陣從裡面冒了出來,它們在魂海上空自動排列好之後,落到了靈陣圖邊上。
這些符器都沒有文字說明,只是一個個靈紋圖。
江寧用靈眼才看能勉強看清一個個小的靈紋圖,他找了半天才找到護身符陣,他在最下面倒數第八個,接著是隱身符,這些符陣都是按難易順序排列的,可能在天書里並沒有這個世界的品級一說。
江寧不知道這些符陣的作用,只能一個個的試。
其實符陣和煉器一樣,有一個封靈的過程,當符師收最後一筆時,會注入一道靈力進入法符中,符陣會自動封靈,變成一個上古文字,人們可以通過不同的上古字來辨認出是什麼法符。
江寧先從最下倒數第一個開始練習,當他完成第一次練習時,那個暗金色的靈紋圖微微亮起,一道金光照到他身上,把他帶到一個小溪旁。
他再次畫出這個符陣時,小溪中的水形成一道朋箭,身向遠處的灰色迷霧中。
「原來是水箭符,他繼續練習,直到小溪的水形成一個旋渦,把江寧卷進去,他才回到現在實中來。」
像這種九品法符現實中根本沒什麼用,一般修士起步都是八品法符,九品被自動忽略過去。
江寧看看天色,下樓來,看到冷寶兒在畫符,道:「給我此符紙和靈墨,記在帳上,等下個月一起結。」
「你會符陣?」
「這不看你畫了幾天,偷學了一點。」
冷寶兒笑起來,道:「如果光看別人畫幾次就能學會,法符早就爛大街了,你這也太自大了,你畫一張,我看看。」
江寧試著畫了一張護身符,由於他沒練習過,第一次失敗了。
冷寶兒大笑道:「我就說不可能嗎,如果你能畫出來,我就嫁給你。」
江寧瞅她眼,笑道:「你這麼一說,我倒不敢畫了。」
「你……哼,美得你,我只是開個玩笑。」
冷寶兒小臉閃過一抹緋紅,氣得直跺腳。
江寧道:「我進屋練三天,我們再來比試。」
「好啊,賭什麼呢?」
「你說。」
江寧也起了少年心性,自己從煉器到煉丹一路順遂,他不信一個法符能難倒自己。
「這樣吧,如果你三天畫不好護身符,就答應了三個事,如果你能畫出來,你以後的符紙和靈墨我全包了。」
「好。」
二人擊掌為誓。
江寧拿著她給的一疊符紙和幾塊靈墨回到屋裡。
看他進屋後,冷寶兒嘴角一翹,小聲道:「沒想到這傢伙這麼容易就上當了,我爹還說他聰明。」
原來她故意在江寧面前畫符,就是為了讓他學。
江寧並不自己已經在別人的局中。
他進入魂海後,開始練習護身符,可這次護身符並沒有出現靈光把他帶到別一個空間。
他奇怪地看著閃著微光的護身符紋,想到自己已經練過一次,可能需要新自去點。
他伸手點在上面,眼前一花,來到一個白色的空間,他開始練習護身符,當護身符畫完後,自動形成一個護罩,罩在他身上,從灰色的霧氣中射出無數靈箭,直到護罩碎後,這些靈箭才自動消失。
在這裡的第一個護身法符只當下三隻靈箭,他不清楚最好護身法符能當下幾隻靈箭,但知道只要沒讓自己出去,就沒有成功。
江寧一次次的練習,靈罩一次次的被擊碎。
他自己也記不清這是多少了畫完護身符了,一支銀色的靈箭打在護罩上,「鐺」的一聲,擴罩沒有碎,江寧腳下一空,他掉入灰色的霧氣中,回到了現實里。
他也不知道用了幾天,他從乾坤袋中拿出符紙和靈墨,開始在桌子上畫起符來。
這次下筆如有神助,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