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比江寧想的要嚴重,他估計魔修要報復,最多只會針對他一個人,沒想到會牽扯到整個小仙城。
「你最好不要出城,這次我們六宗可是有備而來,如果他們敢在小仙城有動作,我們也可以一雪當年之恥。」
這問題越扯越大,成了六宗雪恥的機會。
「好,如果他們在小仙城對我動手,我可先要往您這逃,到時候您別怪我。」
「嘿,臭小子,既然你這麼說了,就來吧,別看我這小店破,擋幾個魔修還不是問題。」
江寧聽冷掌柜講了一會兒古,才離開。
他沒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丹器堂。
江寧走後,冷掌柜的師父任哲同從陰影里走出來。
「你這樣擔得風險是不是有點大?」
「您看看他這次的煉製的法器。」
冷掌柜拿出一把法劍,遞給任哲同。
任哲同看過後,點點頭:「確定不錯,這樣的天賦,在比我們門中那些廢物強多了。」
「您別想了,他志不在此,我們隕鐵門也留不下他,他需要的是大海,而不是我們這個小池塘。」
「哼,你也信他的話,要自建宗門?」
「您這話聽誰說的?」
「我們的探子聽左情和龍曉玥說的。」
「自建宗門?也差不多,他的事您就別操心了。」
「行,不過這次為那顆一線化氣丹爭得太厲害,你爹和大長老直接動起手來,宗主出面都沒壓住,你爹真紅了眼,太上長老出面,把二人全打爬下了,哈哈……」
說到這任哲同大笑起來。
「瞧您這幸災樂禍的勁。」
「打得好,我當時就差點沒忍住要笑出來。」
他臉一冷,道:「不過最後那顆靈丹被太上長老收了去,怕是另有安排,我們爭也是白爭。」
「我還特意傳音給我爹,讓他別去爭了,他還是不聽。」
「沒事,太上長老出手有分寸,他們兩個都不好過,讓他們在床上躺上幾天冷靜、冷靜也好。」
「那邊安排好了?」
冷掌柜含糊地問了一句。
「沒戲,我聽說這次曉月谷,大長老親自帶隊,還動用了靈舟。」
「唉,時也運也。」
「你也別太悲觀,要不你讓這小傢伙去和龍曉玥要一顆,我想她一定會給的。」
「您敢說,我可開不了這個口,就他們在丹會上那場悲情戲,我怎麼好意思讓他再去找龍曉玥。」
「為了你的前途,你爹連太上長老都敢頂,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到時候左情拿劍砍了我,您能擋住?」
「算了,還是別招惹左情的好。」
「我聽說您和左情還……」
「打住,這事是你一個小輩該打聽的。」
「得,我不問了。如果,我是說如果曉月谷不來人,您真和左情動手?」
「哼,小王八蛋,我知道你就不死心,其實宗主讓我來時,我就知道動不了手,如果真要見生死,宗主不會讓我來的。」
任哲同慢慢端起茶,品了一口,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
「也對,如果真要來個你死我活,這事我爹最合適,他一定會拼命搶下來。」
「所以宗主讓我來了。」
他笑了笑。
「現在宗內一定屬我爹最鬱悶。」
冷掌柜有點擔心他爹。
任哲同搖頭道:「不是,你再想想。」
冷掌柜眼珠子一轉道:「您是說丁老?」
「不錯,他去的丹會,卻錯失了人才,現在宗內誰不怪他。」
「可我覺得是龍曉玥耍了心機,她故意先分丹,分散別人的注意力,然後引左情給她靈瓶,我就不信她認不出曉月谷的袖標。」
「這是你一家之言,別人可不這麼看,一來龍曉玥當時正是傷情的時候,神志都不清楚;二來其實她就算耍心機,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老丁只看丹,不重視人,如果他送出靈瓶,龍曉玥沒選擇我們,那誰也不會怪他,只會說龍曉玥貪慕曉月谷的實力。」
冷掌柜想了一下,點頭道:「您說的對,這事怎麼也圓不回來,宗主沒表示?」
「現在還沒有,不過今年的築基丹老丁那是沒份了,不然眾怒難平。」
「每年他那裡都是鐵定有一顆的,今年不給他,丁老還真會難過。我還聽說過一個說法,說能出一爐一線靈丹都是天選之人,十年內必會再出一爐,是不是真的?」
「有這麼個說法,不過是從中原傳來的,我們殤河一帶近千年來,就沒聽說過有哪個宗出過一線靈丹,可能出了也悄悄的藏了起來了。
如果龍曉玥十年內再出一爐一線靈丹,那老丁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宗主不給他築基也是明責暗護,他畢竟是我們宗門內唯一一位丹道大師,如果真壞了他的心境,對我們宗門也沒好處。」
……
江寧得了龍鱷筋之後,又從冷掌柜那裡拿了六塊五品的天晶石,他來到丹器堂租了五天的地火,他準備好好煉製一把靈弓,這樣就沒有距離限制,只要能看到,就能攻擊。
給自己煉製法器當然要用最好的器陣,他把魂海中的靈陣叫做月影陣。
這次他精雕細琢,用了兩天的時間才完成基礎的弓胎,繪月影陣用了一天時間,最後一天才封靈。
一把半透明的靈弓練制好後,他沒有去試器場試弓,直接回到自己的小院,他需要好好休息一天,這幾天他精益求精,把自己所學全部都用上了,這把弓可是集他現在所學於大成之作。
他回來,發現院子的靈陣被毀了,門大開著,路過池塘時,看到幾條靈魚都死了,翻著肚皮,浮在水面上。
進到屋裡,看到幾間屋子都被翻得亂七八糟,像被土匪掃蕩過一樣。
屋裡遭賊了?
江寧不會認為這事這麼簡單,聯想到最近發生的幾件事,一是魔修被殺的事,二是龍曉玥的事,說不準是什麼人來過。
他直接去了前店,找掌柜說明情況,掌柜跟著他一起來到院子裡,看到池塘里的靈魚被毒死,生氣地道:「這是什麼人,連幾條靈魚都不放過。」
進到裡面看到家具全被毀了,牆上還圖著奇怪的畫,他盯著畫看了一眼,道:「我給你換個地字號院子吧,租費就按人字號的算。」
「多謝。」
「地字號的靈陣要強上一籌,不過你也小心些,最近一連兩次進入你的院子,怕是來者不善。」
掌柜親自帶江寧來到地字九號院子,並給他換了一塊令牌。
送走掌柜,江寧把這間院子裡里外外檢查了一遍,沒發現問題。
他在小樓又布布置了一層自己煉製的困龍陣,不過靈陣的品級太低,只能起到一個警戒的作用。
江寧心緒不寧,總覺得要出事。
他翻了一下乾坤袋,自己目前只有兩萬三千多靈石,
他沒有學到更高級的靈陣,目前只會兩個靈陣,一個是剛才布下的困龍陣,另一個是千秋陣,對現在的他來說品級實在太低,根本保護不了自己。
江寧躺在床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一團黑霧悄悄來到小樓前,沒有驚動院子的靈陣,當他進入小樓時,困龍陣起了作用,九龍同時發出龍吟之聲,驚醒了在床上的江寧,他一下坐起來,手中拿著月影劍,展開魂力,發現小樓中的困龍陣已經啟動。
黑霧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個靈陣,愣了一下,直接突破困龍陣,向樓上飛來,江寧直接從窗戶跳了出來,小樓里地方太窄,在裡面動手太吃虧。
黑霧竄上樓剛好看到江寧跳出去窗外,他直接跟了上去。
江寧在空中轉身就劈了一劍,黑霧往後一退,被逼著退回小樓里。
江寧沒往外跑,他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也許正有人等著他自投羅網呢。
他要解決了院子裡的這個敵人,才能出去。
他院子中的靈陣一直開著,江寧知道這間院子本身就有問題,再聯想到是四海客棧的掌柜親自送他來的,這掌柜應該也是位魔修。
他跑到門口,丟下一套千秋陣的陣盤,雖然知道沒什麼用,但能遲滯一下敵人也好。
黑霧本以為他要跑到外面,就沒急著追,因為外面有人會擋住他,可見江寧又轉回來。
她大笑起來。
「莫大師,幾天不見就忘記我了。」
江寧聽聲音有點耳熟:「余汐?」
「沒錯,我可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今天說什麼都晚了。」
江寧與她隔著四丈遠,正好魂力能探到她,而她應該也隱藏了修為。
江寧感覺她是築基修為,又不像正常的築基修士一樣,靈力波動很不穩定。
應該是用魔功強提上去的,只有這種情況,才會出現靈力不穩,而且這種強灌靈力的作法,對身體負荷很大,也維持不了多久,魂力更不會跟著漲。
江寧揮劍就斬。
「地獄見吧。」
他連斬了三劍,余汐的實力明顯比他在城外殺死的大漢實力弱得多,一劍都沒躲開,連中三劍,黑霧散去,一個身著黑衣的女子站在原來的地方,雙手已沒,背上有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她驚呆了,沒想到江寧的實力的這麼強。
在她愣神的功夫,江寧又是三劍。
直接把余汐給斬成數段,散落在地上,化成一地血水。
此時,就見一人沖了進來,大叫一聲:「妹妹。」
「莫羽我殺了你。」
江寧掃了一眼,余東的實力比她妹妹還不如,只是鍊氣九重。
他提劍一掃,劍氣橫掃,直接把餘江的首級斬落,他身子往前沖了一段,才倒在地上。
殺了這兩個人後,江寧查看了一下他們身上,很乾淨,什麼東西都沒帶,看來他們的早做了準備。
江寧想到他們一共五個人,可能都是魔修,佯裝慌亂地跑了出來,剛一出靈陣,就聽到外面廝殺聲震天,築基修士飛在天上,相互用法器攻擊,一道道虹光,在小仙城上空划過。
地面上火光沖天,已經戰成一團。
而在他門口正是邱文、邱開和易菲三人,他們藏在江寧院門口不遠處想陰他,可沒想到江寧的魂力那麼強,一出來就鎖定了三個人的位置,御使月影劍,直接斬落三人的頭顱。
江寧發現這次新煉製的月影劍速度比原來快了好幾倍,他直接往四海客棧而去,這掌柜的不能留。
來到四海客棧,發現裡面的人全死了,掌柜的不見了蹤影。
他轉向,往隕鐵堂而去,一路上斬殺了五六個魔修,魔修在這火光沖天的夜裡,就像明燈一樣,只要看到黑霧斬過去准沒錯。
來到隕鐵堂門口,看到隕鐵門的十多個弟子守在店門前,正和十多個魔修廝殺。
他不敢用黑劍劍法,如果被他們誤認為魔修,自己很難解釋清楚。
他用白劍劍法的最後一招,只是不出全力,斬殺了三個擋在他前面的魔修,來到隕鐵堂弟子近前,一個帶隊的弟子問:「可是莫羽?」
「正是。」
「裡面請,冷掌柜等候多時。」
「我先幫你們斬了這幾個魔修再說。」
「也好,不過當心他們的功法詭異。」
江寧根本不怕,自己的黑劍是魔劍,白劍又有浩然正氣,都能克制住這些魔修。
他一出手,浩然正氣形成一道白光,讓被魔氣影響了心性的弟子瞬間恢復了神智。
七八個魔修被江寧幾劍斬殺乾淨。
剛才和他搭話的弟子上前拱手道:「多謝。」
「舉手之勞。」
店周圍有一層看不到的靈陣保護,只有裡面的人才能打開。
一名小夥計探出頭,看到外面沒有再打鬥,道:「有事。」
「莫羽來了,冷掌柜不是吩咐讓他進去。」
「哦。」
他這才看到江寧,道:「莫大師快進來,外面不安全。」
江寧跟著他進到店裡,沒看到冷掌柜。
小夥計道:「冷掌柜在密室,跟我來吧。」
小夥計用手中的令牌連過三道靈陣,來到地下深處的一間密室,看到冷掌柜正坐在一張圓桌前品茶。
他對面的牆上有一面水鏡,水鏡中是店外的情景。
「您藏的可真深,這裡好像迷宮一樣,要不是有人帶著,我都進不來。」
「那是,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為自己打造的,而且這最後一層只有我能打開。」
冷掌柜得意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