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難將至

  來到書屋,他按照分類,直接找到一本關於魂力介紹的書。

  上面寫著:魂力伴靈力而生,是修士精神力的外延,鍊氣四重後開始增長,鍊氣五重開啟魂海,可內視。

  鍊氣期修士的魂力最多到九尺,如果專修魂力功法可以增加。

  魂力功法一般三品以上宗門才有,可以幫助修士快速增長魂力,使御器範圍增加,在搏鬥中占得先機,在安全範圍內殺敵。

  江寧想了想,發現真是如此,就拿他來說,如果他和一個同等級的修士戰鬥,別人御劍的範圍只有四尺,自己卻有六尺,對方在不知道的情況,也會以為他只有四尺的御劍範圍,他站在別人攻擊不到的安全範圍內,就可以直接御劍斬殺敵人,可能敵人到死都不敢相信。

  這可以成為自己保命,偷襲的利器,他決定隱瞞下來,不告訴任何人。

  不過關於魂力的功法,江寧在魂海中看過一遍,卻一個字都沒住,這就有點奇怪了,他現在看書,就能達到過目不忘的境界,但這篇在魂海中的功法為什麼自己記不住呢?

  他再次內視魂海,只要一想,那篇功法伴著靈紋圖就會出現,他有心記憶了一下,等出了魂海,回到現實,又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看來那張靈紋圖有隔絕保護的作用,自己只能在魂海中修煉這篇功法。這樣也好,別人對付自己時,不會知道真有這種功法存在。」

  他接著往下看,上面寫著一些關於魂力攻擊和防禦的手段,都沒有具體的內容,只是介紹一下。

  魂力的境界有四等:初識、感知、入微、化境。

  初識就是鍊氣一到三重的境界,魂力剛生,能離體一點,但不多,沒什麼大用。

  感知應該是從鍊氣四重開始,魂力可以離體一到三尺,並感知到這個範圍的東西,但只是模糊的知道是什麼,微小的東西還看不清。

  入微就根修為沒有直接關係了,可觀察到魂力範圍內的任何東西,並在微觀層面感知到它們的存在和生長。

  就像江寧現在的狀態,可以感覺到小草在生長。

  化境沒有具體描述,江寧也不清楚到了化境會是什麼樣的變化。

  江寧翻到最後一頁,上面寫著一個小術法:

  禁魂術,可防禦低階魂術攻擊。

  下面是具體的修煉方法。

  這應該就是葉星洛昨天說的小術法。

  江寧試著修煉了一下,他意識進入魂海,可以修煉這個小術法,看到魂海中有白色的光繪出一個靈紋,只繪了一半,就被浮現出的金色靈紋圖給崩碎掉。

  「看來兩者並不相容。」

  江寧停止修煉,他相信自己的金色靈紋圖要比這個等級高的多。

  他忽然想到這個靈紋圖並不是防止自己記憶魂海中的功法,而是保護魂海不被侵犯的一個禁制。

  想到這,他再次仔細研究這個靈紋圖,由於上面沒有起點,江寧只能是瞎猜一個起點,在魂海中試著繪這個圖。

  他剛點了一下,靈點就崩碎了,看來自己沒找到起點,他就這麼一點點的試,直到夜色深沉,冷風漸起時,他才找到這個靈紋圖的起點。

  他試著描繪起來,這個圖太複雜,有疊加、有嵌套,密密麻麻可能有十幾萬條靈紋。

  江寧繪的頭暈腦脹,不得不停下來,已經繪出的線條也隨之消散。

  他盯著這個靈紋圖看了半天,無可奈何的放棄了,這個靈紋圖超出他現在的水平太多,只能以後再練習。

  他腦中靈光一閃,想到既然我在魂海中能繪這個圖,就能練習器陣圖,這不就不需要靈紋板了,在這裡練習和自己在劍胎上繪刻不是一樣。

  他高興的差點跳起來,終於找到一個好的辦法來解決自己繪製器陣的方法。

  如果只在劍胎上練習,那他每試一次都要廢掉一把劍胎,這實在是有些浪費。

  江寧說干就干,他直接在書屋裡進入魂海,開始練習起堅固陣的靈紋圖。

  直到天光大亮,江寧已經能保證每次都成功的繪出堅固陣的靈紋圖,一筆而下,毫無滯澀。

  他退出魂海,把書放回到原處,伸了個懶腰,看著外面太陽初升,大地回暖,他心情更加愉悅。

  江寧出來,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先煮靈米,而是直接去灶台,煉器去了,他急切地想印證一下,自己在魂海的練習對現實是否有幫助。

  江寧只有一刻鐘就煉製好了劍胎,他開始在上面繪刻器陣。

  就像昨天練了千百次一樣,他一筆而下,只用了盞茶的時間,就繪刻好了一張九品器陣,隨著劍胎的亮起,江寧興奮地大叫道:「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葉星洛走出來,看到劍胎上的微微亮光,滿意地點點頭。

  江寧拿著劍胎來到葉星洛手邊,現寶一樣,雙手遞給葉星洛。

  葉星洛看到上面的靈紋,眼中閃過一絲訝然,心道:「此子天份之高,世所僅見,如果在三品以上的宗門必成一代天驕。」

  他注入一縷靈力,看到劍胎上的白光熠熠生輝。

  「不錯,靈紋之光亮而不晦,靈力行於其間,通暢無阻,你已經完成了煉器最難的兩個步驟,接下來就是繪飾紋和封靈了。」

  葉星洛把劍胎還給江寧,道:「飾紋並沒有一個定樣,只是根據自己的心情繪製就可,但不能破壞器陣的靈紋,更不能與之交匯,否則器陣就會失效。

  要在器陣上疊加飾紋,刻度不要太深,也不要太淺,這個尺度很難掌握,為師煉器之所以慢,就是因為此步做得不好。

  你自己可以在此劍胎上練習一下,隨便繪上一些飾紋就行。」

  江寧並沒有經驗,也不知道葉星洛說的不深不淺是個什麼尺度,只能憑感覺來繪。

  他來灶台前,看著自己剛煉製好的劍胎,沒有下手,決定先在鐵精上練習一下,尺度就是自己繪刻器陣靈紋的一半深度。

  他煉化了兩塊鐵精,製成一個平板,開始在上面繪刻飾紋,他想到牧馬時經常在草地上看到飛舞的蝴蝶,就繪了一對蝴蝶,現在他掌握了繪刻靈紋的技巧,飾紋同樣的道理,並不比靈紋難,而且樣式還隨心所欲,發揮的空間就更大了。

  用了盞茶的功夫,江寧繪出一對美麗的蝴蝶,他看了一下,很滿意自己的作品,拿到在石桌邊給喝茶的葉星洛。

  葉星洛笑道:「很漂亮,看來你這方面的天賦很好,不過要繪到靈紋上才算成功。」

  「我這就動手。」

  江寧從回灶台前,開始在劍胎上繪製飾紋,還是蝴蝶。

  有了經驗,就會得心應手,江寧沒用多長時間,繪刻上了飾紋,他拿過劍胎,注入靈力,器陣能正常激活,不過比剛才好像要晦澀一點。

  他過來請教師父。

  葉星洛注入靈力試了一下,道:「不影響,現在基本上此劍就算完成了,定品九品下等。」

  「啊,這麼低?」

  「嗯,八品的法器最少要四個器陣,你這才一個器陣,只能是九品下等,中等要兩個器陣,上等三個器陣。」

  江寧這才理解師父為什麼煉器那麼慢,並不是自己臆想的原因,如果在這上面再嵌套三個器陣,難度就會增加百倍,他原以為自己一個時辰就能煉製好一把法器,現在看來有點可笑。

  看來什麼事都要親自做了才知道難不難,而不是在邊上看了一會兒,就以為自己會了,可以指點江山了。

  江寧這才從新拿出葉星洛給他的器陣圖譜,耐心的看起來,他先要把所有器陣都記下來。

  這枚玉簡只有六品以下的器陣圖譜,每品記錄的數量也不多,都是三到五個,一共才十三個器陣。

  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器陣的珍貴,有些低品好的器陣這裡根本就沒記靈。

  江寧看了一會兒,決定回屋進入魂海邊記邊練習這樣學得快一點,他跟師父說了一聲,回自己屋裡去了。

  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江寧把這十三個器陣全部記下,並能熟練的繪刻出來。

  這天夜裡,落羽峰上突然熱鬧起來,宋銘他們風塵僕僕的回來了,萬籟俱寂中就聽到葉紅雨的小尖嗓子道:「可算回來了,我快要累死了,先回房間了。」

  宋銘道:「不先給師父請安嗎?」

  「明天再說。」

  葉紅雨不耐煩地道。

  然後聽到開關門的聲音。

  司徒易看葉紅雨不去,自己也沒去,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

  峰上只剩下宋銘,他整理了一下衣衫,來到葉星洛的門外,道:「弟子回來了。」

  葉星洛是築基期修士,自己早知道幾個弟子上了山,他道:「這麼晚了,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

  「諾。」

  宋銘這才回自己的屋裡。

  葉星洛知道他們回來,所以收了功在這裡等他們來請安,可聽到葉紅雨的話,有些生氣:「這孩子真被我慣壞了,連尊師重道都不懂。」

  他輕嘆一聲,眼又銳利起來,司徒易更可氣,葉紅雨敢這樣是自己的原因,司徒易不聽大師兄的話,還敢跟葉紅雨學,這就太不像話了,他決定明天要懲罰司徒易,讓他長長記性。

  一段小插曲後,落羽峰又恢復了安靜。

  江寧現在快成夜貓子了,只有前半夜能安穩地睡一會兒,後半夜就會清醒無比,再無睡意。

  他穿好衣衫,準備去書屋,剛一出屋就一個激靈,這鬼天氣,怎麼搞得,白天熱得不行,晚上能凍死人。

  就在此時,他看到一個人影從落羽峰起,一道虹光向西北飛去。

  他大叫一聲:「師父,有人。」

  葉星洛化作一道光影衝出門來,他第一個想到的是護住江寧,同時也看到了往西北去的那道虹光,這人似乎並不想遮掩自己的行蹤,就這麼光明正大地從落羽峰飛走了。

  「沒事吧。」

  葉星洛關切地問江寧。

  「沒事,只是這人突然而起驚了一下,師父什麼人會夜探落羽峰呢?」

  「哼,除了小人,還會有什麼人,看來太平日子要結束了。」

  宋銘他們也都起來了,江寧拱手見禮。

  宋銘認真回禮,司徒易敷衍了一下。

  江寧懶得理他。

  可遲遲沒見葉紅雨,江寧有不好的預感,他道:「師父,剛才那人不會截了葉師姐吧?」

  葉星洛皺眉走向葉紅雨的房間,推開門,裡面空空如也。

  他一拳打在門上,把門打得粉碎:「歧鳳宗欺人太甚。」

  宋銘道:「師妹沒喊沒叫,是不是自願跟著去的?」

  葉星洛一愣。

  司徒易大罵道:「宋呆子,你別瞎說,師妹是落羽宗的人,怎麼會自願去歧鳳宗。」

  「住口!」

  葉星洛大喝一聲,嚇得司徒易一個激靈,不敢再說話。

  葉星洛並沒有慌亂,他問宋銘道:「你們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在落星城城外遇到歧鳳宗設的卡,他們好像在找什麼東西,連靈犬都用上了,所有過路的修士都會查,我們三人還被一位歧鳳宗的前輩給分開審問了一會兒。」

  「什麼!歧鳳宗這是不把落羽宗放在眼裡,他怎麼敢審問我落羽宗的弟子。」

  「師父別生氣,我還看到紅閣的弟子也跟著,可能他們仗著紅閣才敢這麼做。」

  「紅閣算個屁,他也管不到我落羽宗頭上,而且戰場那塊地已經給了他們,他們難道還想要落星城,就算我落羽宗不要臉面,天仙派難道也不要臉了。

  不行我要去趟天仙派,我倒要問問他們,是不是把落星城也給了歧鳳宗,他們要是真的不要臉了,老子也不認它這個上宗,別找一家就是。」

  葉星洛上了飛劍,正準備御劍而行時,又停了下來,叮囑道:「你們三個在為師回來之前不准下山,就在峰上呆著,特別是你——司徒易,如果你敢不聽你大師兄話,就給我滾,去歧鳳宗,看看人家要不要你這個飯桶。」

  說罷化作一道虹光而去。

  司徒易第一次見師父如此生氣,還為了宋呆子訓斥自己,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僵在原地久久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