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從沙發上站起來，瞄了一眼江珊，「還拍呢？」
江珊假裝在看手機，鏡頭一直對著江寧。
「沒，只是在看新聞。」
「你不是愛拍，正好用來坐點正事，若晴，你過來，我給大家講法，你來做我的模特。」
李若晴走過來，「師父，這樣不好吧？」
「你這麼漂亮，應該讓大家見見，總看這有什麼意思。」
李若晴靦腆的笑了一下。
江寧讓李若晴盤坐好，江珊把鏡頭對準李若晴，直播間一下炸了。
「這漂亮的小姐姐是誰？」
「這是我老婆。」
……
江珊回了一句，「這是小公主，我哥新收的徒弟。」
下面的彈幕一下刷爆了，許多打賞進來。
江珊樂得眉開眼笑。
「若晴，你給他們講講伏光法。」
「從頭講起嗎？」
「嗯，把你學得都講給他們，願意修煉的就修煉。」
「好。」
江寧躺到沙發上去睡覺，有了徒弟就是好，許多事都不用自己去做。
李若晴的聲音好聽，舉止優雅，講起來非常受歡迎。
江珊的直播間人氣一下爆增。
江珊心裡美呀，這下生活費不用再跟父母要了，自己這一波靠打賞就能過活了。
小秦安坐到江珊邊上，看著她的手機。
「姐姐，剛才屏幕上飛得是什麼？」
「噓，先聽你師姐講課，等講完了，姐姐給你買好東西吃。」
「哦。」小秦安安靜下來。
街面上終於有動靜，北倉的收屍隊終於清理到了這裡。
如果不是冬天，這條街怕是不能再住人了，就這味道也會嗆死人。
江寧上了二樓，在樓上透過窗戶望著下面，收屍隊的效率非常高，星獸的屍體都用鏟車鏟到卡車上，並不在這裡處理，所有工作人員都穿著防護服。
整條街到了晚上才清理乾淨，可見這裡的屍體有多少。
清理完之後，還有專業的消毒隊，對街面上進行消毒處理，防止有毒物殘留。
江寧下樓時，李若晴的直播已經完成，她正在解答直播間的提問。
「伏光法的修煉非常快，比問心經要強上百倍，我現在修煉的就是伏光法。」
「注意事項，如果覺得自己的身體有脹痛感，就不要繼續修煉，其它的沒什麼要注意的。」
「如果能輔助星獸肉修煉，當然更好，這樣能加快修煉速度。」
李若晴撿重要的一一作答。
直播結束後，江珊看了一下打賞，樂的合不攏嘴，「姐姐，我當你的經紀人得了，你以後就當我的主播，我們一起創業。
「我沒時間，現在還是要以修煉為主。」
李若晴對直播興趣了了，不過這她非常上鏡，就是坐在哪裡讓人看著，也非常舒服。
自然有大佬一擲千金，還有許多人通過江珊打聽李若晴的消息。
江珊撿能說的說，李若晴的身份本來就特殊，這次是被江寧拉來搞直播的。
「江珊，去做飯吧。」
「哦。」
江珊現在成了小廚娘，這裡的一日三餐都是她在做。
小店裝修好後，江寧買了不少米麵，都存在了這裡，現在米麵的價格越來越貴，能存一些就多存一些，這些東西在日光城也快變成不可再生資源了。
其實許多問題不是小武力能解決的，但如果真有開天闢地的本事，一切問題又都不是問題了。
江寧能做的就是儘可能普及自己所學，把這些推廣出去，別的通過什麼途徑，他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參與進來，讓日光城進入全民武修的時代，把修煉的門檻一降再降，讓普通人也覺得有希望，有一個可期的未來，這樣大家才有信心去修煉。
如果你做一件事，看不到一點未來，你還會去做嗎（工作除外）？
等外面的清理隊走了以後，江寧和李若晴他們一起走出來，這幾日像過了一輩子一樣，就困在這方寸之間，真是度日如年。
街上許多人走出來，他們互相問候的彼此。
許多人往江寧的小店裡，還提著東西，來感謝江寧。
「江大師，這次真要謝謝你，不然我們整條街都完了。」
「是啊，辛虧我們這條街有江大師在，不在都活不成。」
……
大家七嘴八舌地說了一氣，江寧客氣的把人讓進屋裡，和他們寒暄起來。
這世上知道感恩的人還是占大多數，白眼狼有是有，但並不算太多。
不過你要是不辛遇到一個，就會再也提不興趣幫忙別人，這種人最噁心，占了別人的便宜，還污了別人的心。
江寧收下大家的禮物，把他們送走。
江寧在這條街住的時間不長，只認識隔壁飯店的老李，老李原來是獵獸團的人，因傷退了下來，在這裡開了一間飯店，由於不是在主街，生意並不算太好，勉強維持個生計，他又捨不得投入，店裡也沒什麼特色，很難吸引到一道院的學生來吃飯，只有幾個熟客，知道這裡清靜，經常來捧場。
小生意難做，尤其是開飯店的，如果你留意一下自己的小區街面的招牌，可能會發現，開飯店的招牌最容易補換掉。
江寧來之後，改觀也不大，不知道什麼原因，江寧開店並不有門庭若市，反而有些冷靜。
一道院的學生來的並不多，倒是獵獸團和在役的軍人漸漸多了起來。
江寧喜歡在寧靜的夜裡，坐在小店門前，點上一支煙，享受一個人時光。
空氣的腥味伴寒冷的空氣進入肺里，讓人異常清醒。
李若晴趴在二樓的窗戶前，望著下面坐著的江寧，發起呆來。
江珊悄悄進來，沒出聲，走到窗前往下一望，笑了起來，「姐姐這是動了春心。」
李若晴收回目光，側頭笑了，「我只好奇師父是個什麼樣的人？」
「一個普通人啊，有什麼特別的？」
「他就這麼把珍貴的功法在網上公布了，一點都心疼？」
江珊只想著直播帶來的好處，沒想到江寧為什麼要公布伏光法。
怔了怔，「你說為什麼？」
「他心中有天下，有大唐。」
「你這麼說還有點像，可這又能改變什麼呢？」江珊覺得就算現在公布了好的功法，最少也需要一代人，才會有結果。
「你不懂，這也是這個時代的悲哀，我曾經在某個問答平台看過一個這樣的帖子，你有什麼秘密只有匿名才敢說出口，你猜下面的人是怎麼回答的？」
「肯定都是些陰暗齷齪的答案。」
「錯，許多人說，他們想當兵，想報效國家，他們想為這個國家盡一份力。可從什麼起，這種情節成了只有匿名才敢說出口的答案，愛國有錯嗎？」
江珊想了想，「如果你讓我當著朋友的面說這話，她們肯定會嘲笑我，我是說不出口。」
「我在想師父是不是也不敢承認，他也怕有人說他虛偽，做作。」
「這你要問我哥才行，我不喜歡這種話題，還是你和他聊吧。」
江珊甩著馬尾辮離開了。
李若晴又回到窗前，望著江寧發起呆來。
江竹這麼晚開車過來。
江寧看到她，迎了過去，「您怎麼來了？」
「沒事過來看看，這幾天你的直播可火了，許多事向我打聽你，想請你去各大院校去演講，你有興趣嗎？」
江竹從來都是開門見山。
江寧進屋，打開燈，「演講就算了，勞心勞力，沒什麼好處。」
「你可不能這麼說，演講非常賺錢，每一場都有十幾萬，你想只說那麼一會兒，就有這麼多錢，還不賺錢？
而且看身價，以你現在的名氣運作好了，能上百萬星幣。」
江寧真不了解這個行業，沒想到只是一個演講，就這麼賺錢。
「其實以你現在名氣，只要肯出來撈錢，真的太容易了，機會多的是。」
「我是個沒理想的人，不太願意出來做事。」
「我不勉強你，你做你喜歡的事，就像江珊一樣，她成長的路我也沒有幫她規劃，她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反正人生是她的，我儘可能去她創造條件，讓她走的舒適一點。」
江寧正要沏茶，江竹依在沙發上，沒有什麼精神，「來杯酒吧。」
「好。」
江寧拿了瓶酒過來，給她倒上一杯。
江竹喝了大半杯，才有了點精神，「因為你的關係，我選擇了國研院，說來好笑，你們小時候在我身邊時，我怎麼也沒想到你會成長到今天這一步，我一直反對讓你修煉，不願意你和你爸一樣，整天不著家，而且真危險時，還要自己衝上前去，我在家也過得提心弔膽，說不定哪天就有人送來一個面國旗，讓我節哀順變。」
「我每天晚上都會想到這個，整晚整晚的睡不著，你看我這頭髮，都差不多白完了，現在都是染的。」
江竹讓江寧看她的髮根，江寧看了一下，真的全白完了。
江竹年紀並不算大，這頭髮白的有點早了，可見她的壓力有多大。
「我真是你們的孩子？」
江寧還是忍不住問出來了，他總感覺江竹他們出現的太過巧合，再加上驗DNA時找了汪琳這個不靠譜的貨，心中從來以為這是個陰謀。
江竹怔了一下，放下酒杯，「你這孩子心思是不是太複雜了，我們如果不是你親生父母，怎麼敢把江珊放你身邊。」
「監視我。」
江竹笑出聲來，她搖搖頭，「你這孩子真是聰明過頭了，看什麼都像陰謀，聰明人就這一點不好，總是會自己聯想太多，你要是不信，可以拿著我和你爸，或你妹妹的頭髮去自己驗。
你出事的那段時間，媽真是走不開，所以才沒去醫院看你，你爸更不可能有空去，當時我飛到江城，和你爸一起守城，都做好死的準備了，可沒想到後來挺過來，等我再聯繫醫院時，說你已經出院了，我想你會主動和我們聯繫，可你一直沒來消息。」
江竹喝完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那我們家還有別人的親人嗎？」
「你爸那邊本來就三個兄弟，可現在都死了，我這邊也有五個兄弟姊妹，現在來日光的只有一個妹妹，做生物研究的，最近我把她介紹到了國研院裡。」
「家裡的事，你一點印象都沒了？」
江寧搖搖頭，「不記得了。」
「你有空回家一趟，雖然我們是逃難過來的，但還帶了一本相冊，你看看就明白了。」
「好，我明天回去一趟。」
「江珊有家裡的鑰匙。」
江竹又倒了一杯酒，「你直播公布的新功法，修煉速度非常快，你能不能把詳細的內容寫出來，併到你發表的功法中，這種也在一個體系內，各大院校要用也方便。」
「好，我把它寫出來。」
「能告訴我伏法光是怎麼來得嗎？」
江寧笑了一下，沒說話。
「不能說就算了，最近上面決定給你表彰，可能會給你大唐的國章——護國勳章，你要有個心裡準備。」
護國勳章江寧知道，這是大唐最高級別的勳章，只有在國家危難時，做出特別貢獻的人才有資格獲得，已經上百年沒人得到這個勳章了。
這個勳章快成傳說了，就算當初羅文翰在危機時寫出一系列的冥想法，都沒能得到過這個勳章。
當然羅文翰當初寫出冥想法時，背後的情況很複雜。
「我看新聞說最近要授勳，是不是有什麼大戰？」
「日光城的情況不太樂觀，我們總不能守在這裡等死，最近可能有大動作，不過北方是不是真有新的奇異點出現，還不確定，去探索的人都沒回來。」
「這麼嚴重？」
「嗯，如果真出現了新的奇異點，也是目前為止最厲害的奇異點，其它奇異點，在沒暴發之前，我們派人去探索，雖然損失很大，但都會有人回來，北方這個奇異點有點邪門。」
「要不我去吧，正好最近一段時間在城裡沒事。」
「不行，那些老傢伙都快把你當成國寶了，你這時候不能去涉險。」
「哪有這麼誇張。」
「你是不知道，現在上面對你非常重視，只是沒表露出來，免得影響太大，大家想讓你以民間學者的身份在城裡生活，這樣安全一點。
還有上面的紛爭也很激烈，我也不想你進入局中，到時候就真的身不由己了。」
「我還真沒去過奇異點附近，有空一定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