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生日

  聞煬回到家,剛打開門就看見了沈幼一臉當家主母樣的坐在沙發上,旁邊的傭人時不時給他餵著水果。

  聞煬一開始準備無視直接回房間的,他今天感覺頭好暈,不料沈幼不準備放過他。

  他叫了一聲聞煬的名字,聞煬不想理她,頭暈的很,他徑直往樓上走去,這一行為惹怒了沈幼,他站了起來怒斥道:「聞煬這就是你的教養?」

  聞煬腳步一頓,他有氣無力道:「我有沒有教養關你什麼事?」

  沈幼氣不過,指著他陰陽怪氣道:「難怪庭哥不想要你這個兒子」。

  聞煬想繼續往樓上去,他不想生事端,但沈幼是個不饒人的主。

  沈幼追了上去,他看出來聞煬剛才輕微顫抖了一下 他嘴角一揚,繼續發力道:「嘖嘖嘖,真是可憐,母親死的早,父親還不愛你,我要是你都不想活了」。

  說到了聞煬的傷疤上了,他一再的退讓換來的是變本加厲,他黑著臉攥緊了拳頭,呼吸急促全身都在顫抖。

  沈幼看他生氣了,大笑了起來,後又惡狠狠是瞟了他一眼,一字一句道:「有娘生沒娘養……」

  沈幼剛說完,就聽見「啪嗒」一聲,臉上火辣辣的疼,他愣了一下沒想到,好在他算準了聞庭回來的時間,雖然被打了,但好在正好被聞庭看見了。

  沈幼假意往後倒去,還好被聞庭接住了,下人們都圍了過來。

  聞煬還沒反應過來,聞庭就一巴掌打了過來,聲音大到整個別墅都能聽見聲音,下人們嚇得連忙低頭,怕引火上身。

  聞煬臉瞬間紅腫了起來。

  聞庭看著他怒吼道:「你就是這麼對長輩的,你的教養都被狗吃了?」

  聞煬沉著臉,強忍著疼痛,努力控著情緒道:「爸……你就這麼肯定是我的錯?」

  聞庭根本不聽他說的什麼,在他的記憶里,聞煬從來都不是一個不敢承認錯誤愛撒謊的人。

  他無視掉他說的話,怒目圓睜青筋暴起道:「給你沈叔叔道歉!」

  聞煬沒答話。

  沈幼假模假樣的依偎在聞庭懷裡,假意替他求情道:「庭哥,羊羊也不是故意的,可能我剛才說的話他不愛聽了,小孩子都是這樣的」。

  聞庭皺著眉數落道:「我就是太慣著他了!」

  聞煬輕吐出一口氣,沉聲道:「我沒有錯」。

  「你!」

  聞庭臉色鐵青,眉頭緊皺,伸出手指著他顫抖道:「屢教不改」。

  對著沈幼道:「看見沒有,你還為他說情!」

  怒瞪著聞煬,大口喘氣,一字一句道:「你給我滾去你母親房間跪著,天不亮不准起來!」

  聞煬什麼話都沒說,轉頭的一瞬間眼淚再也忍不住了,他徑直往就上去,還能聽見聞庭一邊說落他一邊關心沈幼的聲音。

  明明已經習慣了,為什麼還是這麼難受呢……

  母親的房間他並不陌生,小時候基本上隔三差五就會被聞庭罰進來跪著。

  聞煬走了進去,裡面的東西還在原位,房間裡面很乾淨,看來是有人天天打掃。

  他只知道他的母親叫韓曉羊,他不知道母親是哪裡人,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外公外婆是誰,他只知道她叫韓曉羊。

  聞煬跪在韓曉羊的黑白照片前,他望著自己的母親,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他苦笑道:「媽,我……快要堅持不住了,你把我也帶走吧……」

  第二天,聞庭因為有事讓聞煬自己去祭拜韓曉羊,聞煬什麼話都沒說,點了點頭。

  他不是聾子,剛才下來之前聽見他們的談話,聞庭今天要帶沈幼去醫院,他們一直在備孕。

  陳叔把聞煬帶到墓園前,提議陪他一起過去,被聞煬拒絕了。

  他對著陳叔道:「陳叔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陳叔:「好,好了打電話給我」。

  「嗯」。

  說完他就往墓園裡面走去,昨天跪了一整晚,早上發現身體燙的可怕,走起路來也輕飄飄的,看來是發燒了。

  墓園裡面沒什麼掃墓的人,他很快就找到了韓曉羊的墓碑,把手裡的花放在了她面前,他的膝蓋疼的厲害,隨性坐在了旁邊。

  自言自語道:「媽,今年我就不跪了,您多見諒,爸他有點事情不能來看你了,我今天就替他多陪您一會,也不知道你在那邊過的好不好,反正我過的挺不好的……」

  「還記得我給你說的那個宋應弛嗎,每年都和您說可不能忘了……我和他在一起了,他對我很好,他很有才華,長的也好看,家庭也非常幸福,每次和他在一起我都會害怕……」

  聞煬哽咽了一下,繼續道。

  「害怕他……知道我的過去和家庭後就不要我了,我一直瞞著他,但他好像知道了……很生氣」。

  聞煬說著眼淚就出來了,他擦了一下眼淚,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他強顏歡笑道:「媽你知道嗎?他說等他拍攝結束會給我一場正式的告白,我一直在等這天,我最近一直在努力提升自己,他很優秀所以我也要變得優秀……」

  「……」

  聞煬說了很多,他頭疼的厲害,連什麼時候信息素紊亂了都不知道,當他感覺到的時候,整個人已經燙的不行了。

  還好今天墓園沒什麼人,他大口喘著氣,一開始他以為是發情期來了,連忙打了抑制器,過了一會遲遲不見緩解發熱,這才覺得不對勁。

  他掙扎著想起身,無奈膝蓋本來就因為跪的時間太長紫了,這會又因為發情期更起不來了。

  他掏出手機撥打宋應弛的電話,因為發熱,他完全忘記宋應弛可能還沒回來,一遍一遍的打了過去,一遍一遍的提示沒接通。

  他心裡「咯噔」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情期敏感,他在打的途中一直在想會不會是宋應弛不想理他了。

  他想打給易酲但一想到他是個alpha已經omega了,自己已經麻煩過他一次了,就放棄了。

  左思右想還是打給了樊久岐,對方過了一會才接通,語氣假意凶道:「幹嘛,哥忙著和對象約會呢」。

  聞煬語氣虛弱道:「救我」。

  樊久岐一聽立馬正經,焦急道:「你在怎麼了,你現在在哪?」

  「A市郊區的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