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好兄弟,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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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約克城火車站。

  許誠站在人來人往的大門口,已經婉拒了幾波試圖上來拉客的計程車司機。

  還好他並不軟弱,才沒有被這些滿臉橫肉的計程車司機給強行拖上車。

  在短短半個小時內,為了搶客已經爆發了幾次鬥毆,扒手和小偷在圍觀人群里來回走動,收穫頗豐。

  火車站配槍的安保人員懶洋洋坐在遠處,對這一切熟視無睹。

  這裡是下城區,混亂無序就是日常。

  差不多到了約定好的時間,大門內走出來一個五官端正,留著淡淡胡茬的青年。

  看過照片的許誠一下子認出了這是齊明輝,他沒有貿然上前,而是先在遠處觀察。

  和照片上靦腆卻乾淨的大男孩不同,此刻的齊明輝頭髮凌亂,衣服陳舊褶皺,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憂鬱氣質,起來不像是一個年輕大學生,更像是一個落魄的背包客。

  他站在大門口,左右大量一圈,然後從身上掏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時,許誠已經來到他面前:「不用打了。」

  齊明輝驚訝的抬頭,有些不敢相信面前這個年輕大帥逼就是面基的網友,遲疑道:「你是……有求必硬?」

  「是我。」

  許誠朝他伸出手:「歡迎來到民風淳樸的約克城。」

  齊明輝緊緊握住他的手,一下就將所有顧慮和疑惑都拋在腦後:「你有什麼辦法可以找出兇手?需要我幫什麼忙儘管說!」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吧。」

  齊明輝除了一個背包外沒有多餘的行禮,許誠帶著他離開火車站。

  迎面來攬客的計程車司機更多了。

  齊明輝傾向於找個便宜點的計程車,結果許誠卻說道:「別理他們,我是開車過來的,為了接你,早上才剛買的新車。」

  齊明輝大吃一驚:「這怎麼好意思,太破費了。」

  許誠不在乎的揮了揮手:「錢就是拿來花的,沒有什麼破費不破費,何況接下來我們要找出兇手,交通工具必不可少,為了報仇,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是值得的。」

  齊明輝看著許誠的背影,忽然有些感動。

  說得沒錯,為了報仇,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是值得的。

  兩人來到火車站外的綠化帶旁,許誠伸手拍了怕新車,回頭對齊明輝道:「怎麼樣?」

  齊明輝看著面前用鐵鏈和電線桿鎖在一起的雙人自行車,陷入了沉默。

  雖然這也是車沒錯,但是和他想像中的車,稍微有那麼一點點出入。

  面對許誠分享好東西的眼神,齊明輝扯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挺……挺好的,很環保。」

  看到許誠彎腰解開鐵鏈,齊明輝終於忍不住:「不至於吧。」

  就這樣的車,竟然還需要專門用鐵鏈鎖著?

  許誠正要回答,忽然聽到不遠處有人大吼一聲:「我車呢?」

  兩人齊齊扭頭望去,看到一個青年滿臉怒火,手持一條已經被剪斷的粗鐵鏈,正在到處張望:「哪個王八蛋偷我自行車?」

  許誠和齊明輝對視一眼。

  許誠正要開口,齊明輝搶先道:「我明白,是我膚淺了。」

  他對民風淳樸這四個字的理解稍稍出現了一點偏差。

  許誠笑道:「將就點吧,誰讓我們都是窮鬼呢,錢難賺,屎難吃啊。」

  齊明輝也是感同身受:「是啊,我離開了校園後,才明白賺錢到底有多難,有段時間甚至不停的買彩票,希望天上能能掉下幾百萬來,可惜至今連十塊錢的安慰獎都沒中過。」

  許誠一邊收起鐵鏈,一邊回答道:「我倒是中過五百萬的大獎,而且還是現金。

  齊明輝瞪大雙眼看著他:「真的?」

  許誠點了點頭:「當然,後來因為找不到箱子裝現金,把我給急醒了。」

  齊明輝:「……」

  你這樣逗我,良心不會痛嗎?

  看到齊明輝無語的模樣,許誠哈哈一笑,抬腿跨上自行車:「別做白日夢了,上車。」

  齊明輝坐到后座上,和許誠一起搖搖晃晃的騎起來。

  許誠帶著齊明輝來到下城區,找到一家便宜的旅館,給他開了個房間。

  住下城區的好處除了便宜外就是不需要登記,哪怕是窮凶極惡的罪犯,只要給錢就能住。

  唯一的壞處就是不安全,被偷東西是家常便飯,入室搶劫更是時有發生。

  進入房間後,許誠對齊明輝道:「吃了沒?要不先吃點東西吧。」

  齊明輝搖搖頭:「不用,我們還是先談正事。」

  「咕……」

  話音剛落,他的肚子就傳來清晰的聲響。

  齊明輝低頭看一眼,認真道:「我是鬧肚子,不是餓肚子。」

  許誠:「……」

  一份豬腳飯很快就送上來,齊明輝坐在地上狼吞虎咽。

  因為來的匆忙,他從昨晚到現在都是滴水未進。

  如果不是昨晚上他很乾脆打五千塊過來,許誠都要懷疑這傢伙是不是來騙吃騙喝的。

  等齊明輝吃得差不多,許誠才說道:「你現在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大學生。」

  齊明輝咽下最後一口飯,喝了口水,搖搖頭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去學校了,所以算不上是學生。」

  為了給姐姐報仇,他已經拋棄學業,一邊打工賺錢,一邊四處尋找兇手。

  從去年至今吃過的苦頭,比二十多年人生吃過的苦還要多。

  但是無論再苦再累,他都沒有選擇放棄。

  許誠感同身受,兩年前父母失蹤後,正在讀大學的他也不得不提前畢業,找工作養活妹妹。

  事實上,如果不算穿越前的年齡,現在的許誠才二十歲,比齊明輝還年輕一歲。

  齊明輝吃完飯後,又在許誠的要求下洗了個澡,將身上的汗臭味都清洗掉。

  等換一身衣服出來,兩人這才面對面的坐下。

  不需要齊明輝催促,許誠就率先開口道:「雖然我前幾天才被兇手襲擊過,但是你看過情報,應該知道兇手就算沒有殺死我,也很有可能會選擇離開約克市。」

  情報上顯示,兇手被調查局追捕過後變得十分謹慎,雖然會殺死知情者,可一旦有暴露的風險,就會毫不猶豫的跑路。

  齊明輝點了點頭,這也是他毫不猶豫就連夜趕過來的原因,就是擔心兇手離開約克市,石沉大海再也找不到。

  許誠繼續道:「所以我們的首要目的不是找出兇手身份,而是讓他無法離開約克市。」

  齊明輝覺得許誠說得有道理,可是想不通究竟要怎麼在不知道兇手身份的情況下,讓對方無法離開約克城。

  「你有辦法嗎?」

  「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成功率可能不高。」

  「那就別管成功率了,有想法總比沒有好啊。」

  齊明輝用迫不及待的眼神看著許誠:「告訴我,該怎麼做?」

  他已經受夠了漫無目的的日子,許誠的出現就像一束漫長黑夜裡的光,就算轉瞬即逝,他也要死死抓住。

  面對他期望的眼神,許誠沒有賣關子:「要使兇手無法離開,讓他不得不殺了我們就行。」

  齊明輝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們自己成為兇手的誘餌?」

  許誠解釋道:「沒錯,你知道引蛇出洞嗎?想要殺死一條蛇,就得先把蛇從洞裡引出來,而引蛇是需要誘餌的。」

  齊明輝明白許誠的意思,蹙眉道:「可我們拿什麼引誘他?」

  兇手盯上的目標都是女性,可他們倆都是男的呀。

  齊明輝瞥了一眼許誠的臉,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難道許誠是打算穿女裝引誘兇手?

  臥槽,好想看……不對,是好兄弟,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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