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未醒來的時候，飛機剛好落地，他迷迷糊糊地醒來，發現自己還枕在江尋的腿上，昨天欠缺的睡眠，終於稍稍有所補足。
顧未揉揉眼睛，窗外是H市正午的陽光，他拎好自己的行李，才發現江尋一直在盯著他看。
枕著表情包睡了一整個上午，顧未心裡頗有歉意，主動伸手，給江尋揉了揉腿。
「哥，走嗎？」顧未問。
剛睡醒的小朋友臉色好看了很多，眼睛還有些濕漉漉的，江尋暫時把困惑放在了一邊，伸出手，幫顧未壓了壓睡亂了的頭髮。
機場裡有不少給顧未接機的粉絲，各自舉著小刺蝟們應援的燈牌和手幅。顧未和江尋一起走出來的時候，兩個人帶著同款口罩，但還是很快被認了出來，緊接著不知道是誰發出了一聲歡呼。
顧未沖自家粉揮了揮手，依舊是率先叮囑她們注意安全。
「我們的車沒來？」顧未有點意外。
新來的助理穆悅有些緊張，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陳師傅臨時有事跟我請假，我調度出了問題。」
穆悅是新來的，這是她畢業後找到的第一份工作，很多工作都還不熟悉，剛上任就出了這麼大的錯誤，小姑娘緊張得聲音都有些哽咽。
她聽朋友說過，不少藝人脾氣不好，何況今天的確是她的不對，讓顧未在機場逗留。
「這沒什麼。」顧未摘下口罩，沖穆悅笑了一下以示安慰，「你不說我不說，公司不會知道。」
穆悅讀大學的時候，看過不少顧未的黑料，以為顧未脾氣不好，除了日常的工作外，也不怎麼敢和顧未說話，如今才意識到，自己先前的印象，可能都是錯的。
周圍還有不少粉絲在，江尋幫顧未把口罩戴好，小偶像在台上的時候又鹽又欲，平日裡對人笑起來卻又很溫暖。
穆悅被顧未安慰了一通，沒那麼緊張了，這才想起來這裡還有個江尋，江尋那邊的車，似乎是早就在等候了。
「尋神。」穆悅問，「可以載我們未未一程嗎？」
「自然可以。」江尋轉身問顧未，「未未有意見嗎？」
顧未自然沒有意見，只不過——
雖然江尋是順著穆悅的話說的，但顧未還是第一次聽他叫自己未未。
總覺得這兩個字從江尋的口中喚出來，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
顧未坐在江尋家suv的車后座上，挨著江尋刷起了手機。
手機電量僅剩10%的提示響起，手機屏幕自己亮了，顧未看到了池雲開給自己發來的消息。
於是他抬頭看了一眼江尋，又看了看微信，又抬頭瞄了一眼江尋，又低頭翻了翻微信。
「想說什麼？」江尋感受到到了他的目光。
顧未瞄了瞄前排的司機，又瞄了瞄副駕駛位上的助理穆悅，司機在專心開車，穆悅塞了耳機在聽歌，顧未收起手機，往江尋的身邊挪了一些。
顧未湊到了江尋的耳邊，用極小的氣音問道：「哥，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啊。」
江尋：「……」
顧未刻意壓低了聲音，溫潤的氣流擦過了他的頸側。
如果不是先一步看到了顧未手機上收到的消息，這一幕像極了小朋友在撩人。
但是——
江尋想到那幾條消息，心情頗為複雜。
顧未見江尋半天沒給答覆，若有所思地點頭了。
看來表情包愛好頗多，一時半會兒無法給出最愛的那一個。
沒有關係，他可以等。
於是顧未貼在江尋的耳邊，按照池雲開提供的問題，繼續問了下去。
「哥，你平時喜歡怎麼玩啊？」
江尋：「……」
顧未咬咬牙，看了看手機，做了個深呼吸，鼓起勇氣，又往江尋的身邊擠了擠，用手掩著唇，在江尋的耳邊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哥，你、什麼尺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