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心術被揭穿的一天
十二月初，遭遇連敗的湖人，好像要重走過去的老路。
那場連敗，讓他們內部認識到了問題的重要性。
那是對達拉斯小牛的比賽。
小牛從2006年總決賽輸給熱火開始，就一直不正常。
2006-07賽季，開局四連敗，給人感覺好像要一沉到底，永不翻身。
接著他們打出了一波連勝，重新回到正軌。之後便是球迷所熟悉的那個締造初一個又一個連勝的賽季。
正當他們以無敵的姿態進入季後賽，甚至在常規賽結束前，對功勳老帥的球隊網開一面，放他們進季後賽給自己做沙包。
然後他們就背自己親自放進來的球隊，做掉了。
諾維茨基從此與軟字形影不離，一生的恥辱，永遠的黑料。
十二月初，對陣剛經歷了失敗的湖人，小牛想要贏得勝利。
韋夏的發揮極其全面，22分7籃板7助攻，只是命中率不高。
科比砍下30分，夾雜著15個罰球。
湖人的內線對位諾維茨基，只有三個字：太難了。
面對一些內線陣容平庸的隊伍，拜納姆們都還能在籃下遊刃有餘，但諾維茨基身手矯健，能突能投。他們占不了任何便宜。
像拜納姆，只有7分3籃板。
諾維茨基就是一個縮影。小牛內線優勢巨大，哪怕他們進攻也不算特別出色，哪怕他們首節一個三分都沒投進，但他們防得住啊。
湖人突突不進去，投又投不中，上半場韋夏中遠距離5投0中，科比8投2中，費舍爾6投0中。比分從第二節便開始拉開。
即便湖人並沒有放棄，第三節還一度打出10-1的攻擊波，但當第四節初傑森·特里三分鐘裡連續投出5個三分一球未失，和德文·哈里斯攜手短時間內8投7中下起三分雨，湖人好不容易縮小的分差迅速被拉開，這就實在是沒轍了。
在這三分鐘裡，湖人隊的拉德馬諾維奇也貢獻了兩記三分。但誰能攔得住對手連進五記三分呢？
神經刀的不講理時刻，被自家媒體搞得別彆扭扭的湖人怎麼頂？
比賽結束後，傑克遜第一時間找對方的主教練握手，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向通道。
他的心裡藏著事。
多少大風大浪都見過了，難道會眼看著霉體把球隊搞炸嗎？
不，那不是他想看到的。
管理層至今仍在聆聽關於科比交易的報價。
吉姆·巴斯一方對於交易是堅定的
那個短視的紈絝子弟希望科比立即穿上其他球隊的球衣。
他完全不清楚組建起一支冠軍球隊有多難，更不知道同時擁有韋夏和科比是多麼幸福的事。
他過於輕鬆的得到了韋夏，產生了許多錯誤的看法。
韋夏這種人才可遇不可求，湖人很幸運，但他難道以為這種成功是可以隨隨便便複製的嗎？看看隔壁的快船吧！抽了三十年的卡了，幾時成功過？
遭遇兩連敗的湖人，仍然排名西部第一。
突然到來的連敗，讓他們想起了過去的兩個賽季。那兩個難以稱為成功的賽季，他們一樣打出的不錯的開局，但在之後無法保持下去。就像此刻一樣連續輸球，狂野的西部不許你有犯錯的機會。
再輸幾場球，西部第一掉到西部第四，是完全可能發生的。
傑克遜不對輸球的事有其他評價。
「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照常訓練。」
下一場比賽在兩天後，對手是明尼蘇達森林狼。
第二天下午，傑克遜罕見地取消了復盤會議。
平時，他會復盤每一場比賽，不論是輸了還是贏了，復盤比賽會看見許多比賽期間忽略的事。
除去傑克遜開自己的會，韋夏對復盤喜歡多於牴觸，今天居然沒有，讓他感到一陣空虛。
傑克遜拿原本要用來復盤的時間組織一場對抗賽。
剛輸了球，韋夏和科比心中都有火氣，對抗賽強度不小，韋夏和科比互噴了許多垃圾話，場面好像要控制不住了。
最終，科比後仰跳投絕殺了比賽，沖韋夏吼道：「你還早了一百年呢！」
「沒什麼大不了的。」韋夏回頭安慰白隊的隊友們。
他剛想練會兒投籃，禪師走了過來。
「有時間聊一聊嗎？」傑克遜罕見地找韋夏聊天。
他老人家開口，韋夏就是沒時間也要擠出時間來。
「當然。」
傑克遜帶著韋夏走出球館，豐田中心外面，是網球場，周邊風景不錯，嗯，訓練累了也可以出來吹吹風。
「科比隨時可能被交易，未來你有什麼打算？」
禪師的一問，讓韋夏的心中浮現出許多疑慮。
怎麼連他也…
「您聽到什麼消息了嗎？」韋夏擔憂地問。
「不，交易還在進行中。只要科比的交易申請一天不解除，他就可能在任何一天離開洛杉磯。Wish，難道你從沒有領導球隊的覺悟？」
傑克遜表現得好像特別支持他成為球隊的老大一樣。
韋夏自知他與小巴斯的關係特殊，禪師不可能和他發展出如他與科比那麼樣的關係。
那麼，為何他現在表現得好像希望他立刻就成為球隊的老大？
難道他被小巴斯招安了？
不，就沖他和珍妮的那層關係，他就不可能被招安。
這個世界上有不少人，韋夏對其有抱有無條件的信任。菲爾·傑克遜，不在此列。他不但不相信禪師，還對他的目的產生了許多懷疑。
這是他的試探嗎？
如果他的回答是肯定的，他的話會不會立刻傳進科比的耳中？
不過，韋夏也承認他說得有道理。
科比隨時可能被交易，他難道不應該做好接班的準備嗎？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韋夏小心思是持續了一個瞬間。
然後，他對禪師說：「未來的事情，我無法預測。我只知道，科比一天是湖人，他就一天是球隊的老大，我只是他的幫手。」
「你甘心於此嗎？」禪師突然問，「你和他一樣天賦異稟，為什麼他當年敢於正面挑戰鯊魚的統治地位，而你卻不敢？難道你怕了？」
韋夏淡淡地笑道：「教練，您到底想說什麼？」
「我只是希望你如實回答，你到底有沒有統治湖人的膽量？」
傑克遜越來越表現得像是一個套話的壞胚。
「騷瑞，我的回答可能會讓您失望。」
韋夏正色道：「我完全沒想過這件事，與膽量無關，我只是打球，不在乎誰是老大，誰是老二。」
「能贏就行。」
說那，他邊走邊說：「我還有訓練，請您自便。」
傑克遜的臉上閃過了玩味的笑容。
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打著什麼算盤，有怎樣的壞主意藏於心中。
韋夏不知道的是，約談他之後，傑克遜又叫人喊科比去辦公室。
科比從傑克遜口中聽到的，是另一種方式的試探。
禪師幾乎以逼問的方式質問科比，想知道他對韋夏有沒有戒心，他們是否會因為霉體愚蠢地帶起節奏而無法繼續齊心協力。
「你真的不擔心他嗎？打開自己的心房吧，科比，直面自己的內心。問問自己，Wish比你年輕，比你更得人心，他聰明又善於交際，你覺得在這支球隊裡是你的朋友更多，還是他的朋友更多？如果他想成為球隊的唯一，你覺得有多少人會為追隨他？你憑什麼覺得，他不會像當年的你一樣野心勃勃？」禪師諷刺地問，「就因為他每天都表現出矯揉造作的謙遜嗎？」
科比仔細地聆聽禪師說的每一句話
他全程不發一言。
等禪師發言完畢，他冷酷地笑道：「如果他真像你說的那樣，我倒是省心了，希望一切如你所願，菲爾。」
整個過程，他就說了這句話。
說完，轉身走出更衣室。
冷若冰霜的態度讓禪師確定，科比和韋夏一樣對於場外的事情，不關心，不重視。
或許，把那些無聊之事當真的人，才是真正的蠢貨。
兩位當事人的態度都是「我管你他媽去死」，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那麼，該如何讓湖人回歸原來的比賽節奏呢？
傑克遜正在就此事思考。
突然，他的辦公室打開了。
韋夏和科比不請自來。
從他們的臉上，禪師可以看出，他的詭計，已經被這兩人看穿了。
「菲爾，我剛才有些地方說的不夠明確，需要再重申一遍。」
科比先開口。
韋夏在其後：「我也是。」
「我從來沒擔心過這個傢伙，他根本不是那塊料，記者的妄想對我們來說只是笑話！」科比狠狠地說。
韋夏接上道：「我更正一點，我只是暫時沒那個想法，科比馬上就是30歲的老頭了，而我還很年輕。他當初犯下的最大錯誤就是沒有耐心等待鯊魚慢慢變老，他們本來可以成為像魔術師和卡里姆那樣經典的組合，但是這沒有發生，這一切都是科比的錯。」
他無端指責讓科比瞪眼。
剛剛統一戰線的兩人又要分裂了嗎？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我一定要吸取科比的教訓。我還很年輕，我可以再等五年，到時候，他就是個35歲的老頭，而我才28歲，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接管球隊，不用像他一樣背負著罵名把老大趕到別處。」
韋夏述說著他的計劃，科比不斷瞪眼。
「我的篡位計劃完美無瑕，科比到時候只能期盼我寬宏大量，饒恕他長期以來對我的壓迫和欺凌——」韋夏話音一頓，「所以，您考慮的事情，我早就在考慮了，但我決定實施計劃的時間是五年後，而不是現在。所以，我和科比不存在衝突。」
禪師奇怪地問：「那你們來這是為了什麼？」
「我們鄭重警告你！」科比齜牙刀，「別再玩這麼無聊的把戲了，連Wish都騙不過，還想騙過我？」
事情的真相是，科比走出辦公室後碰見了韋夏，兩人主動說起禪師對自己的教唆，各嘆傑克遜心思深沉，為不防止同樣的狗血事件繼續發生，便一起來更衣室給他一個回擊。
他們說完之後，用一模一樣的姿勢轉身把禪師甩到身後，頭也不回。
菲爾·傑克遜愣了十幾秒後笑了出來。
雖然他作為主教練的權威被這兩個混帳踩在了腳下，但湖人的問題已經解決了。
他無需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