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失敗的苦果
半場落後14分的小牛想要儘快找回自己。
迷失自我易，找回自我難。
但，如果領袖願意做出點犧牲的話，也不是不可能。
或許是小牛不指望諾維茨基找回狀態。
他們的進攻重點從諾維茨基身上散開。
諾維茨基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誘餌。
連續的四個回合，小牛都圍繞諾維茨基來打。
但諾維茨基的出手數為0。
第一個回合，他表現出不錯的策應能力。
約什·霍華德敏銳地走位，地處諾維茨基的視野盲區，可是機會剛出，球就給了。可見諾維茨基對陣地戰情況的掌控力是足夠的。
霍華德得到信任，遂以漂亮的跳投得分回饋。
下一個回合，德文·哈里斯就沒那麼妥當了。
他無時無刻不面臨著挑戰，韋夏帶來的挑戰包括但不局限於，對於體力的消耗，對於身體的接觸，對於力量的衝撞。除了這些，還有不時冒出來的「友善交流」。有時哈里斯氣不過，會噴幾句，韋夏幾乎沒有一次不回他的話。好像在他的眼裡，垃圾話是很重要的一環，只要有時間他一定回答。
「他根本不怕你！」
哈里斯嘶吼著出手。
哈里斯投籃打鐵，白白浪費一個機會，同時向湖人暴露出諾維茨基已經放棄進攻，把自己當誘餌的事。
不過，湖人同樣沒找到好狀態。
萊恩·霍林斯想來一手三角進攻體系下的核心內線打法。
他過分自信地站位和過分弱智的傳球以及超級過分地把對手當成傻逼——不然怎麼會在人群中玩橫傳球？
韋夏說句拍心窩子的話：就這種傳球，他在50-60年代都沒見過。
而且，他絕對有資格說這句話。
多年來穿越到約翰·哈夫利切克的日子不是白過的。
諾維茨基第三次當誘餌。
他運球攻擊籃下只是做做樣子，看他眼神飄忽，毛孔張開，手腳極其不協調——他可是著名的七尺高卻擁有可怕的持球手腳協調性——就算霍林斯完全把位置讓開他都不見得會強行取分吧？
諾維茨基充分地暴露出他和同時代的韋伯、加內特、鄧肯最大的區別。
至少現在，他不是一個擁有出色策應能力的內線。
他的策應，是典型的以點帶面——超強的進攻帶來的防守牽制力為隊友創造出機會，因為對手一看到你拿球就敏感的不行，時候一到再找空位傳球，不過是有手就行的操作。
這就是進攻強到極致帶來的效應。
同理，鯊魚也是這類型的球員。
他們的助攻數看著像是策應高手，但比賽內容會告知我們一切。
而且，作為一名進攻型的內線核心，諾維茨基目前的低位進攻手段不夠全面，過分依賴手感。一旦他的手感失靈，比如今晚，他能在攻防兩端給予小牛的幫助便乏善可陳了。
讓他變得突如此特別的原因是，像今晚這麼失準的比賽，對他來說是罕見的。
哈里斯丟球，韋夏順著前方打成反擊。
最後，諾維茨基當誘餌。
由於太明顯，湖人已經結束接受他不進攻的的設定。霍林斯在他的背後死頂，韋夏看他難過，故意放了哈里斯。
果然，諾維茨基看見有空位就著急傳球。
失去理智的哈里斯不顧時機與自己的遠投拙計，果斷投籃。
哈里斯投籃短路，連籃筐都碰不到，但小牛對進攻籃板的落點把握到位。
幫助小牛投進下半場第一球的霍華德飛身而出，強行從拉德馬諾維奇的面前拿走進攻籃板。雪橇男光顧著卡位了，沒看出哈里斯的球是連籃筐都碰不到的麵包。
霍華德拿了進攻籃板，拉德馬諾維奇反應速度過慢，等到他轉過身來，對手已經打進了二次進攻。
「雖然得到了分，但小牛完全失去了之前的靈性，我看他們真的很想在今天玩輸球。」
韋夏帶客串了把控衛，因為傑克遜擔心斯馬什·帕克亂打。
他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帕克的思緒就像翼裝飛行，就算是其創造者，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因意外去世。
韋夏屬於比較偷懶的控衛。
由於他如今已經是湖人的常規首發小前鋒，如無必要也不用再去客串一號位，所以，他已經不記得許多屬於一號位的三角進攻發起戰術了。
因為不記得，所以打不了，他選擇最簡單最直接最不用浪費腦細胞的傳球給科比。
小牛擺出偽聯防陣。
擁有防守三秒的NBA無法爆發出聯防的真實威力，以NBA球員的運動能力，足夠在持球人衝進來時讓他嘗到聯防般的窒息感。
不巧，科比是籃球界最不講道理的強解公式。
任何麻煩，任何問題，任何棘手的防守陣型，把球給他，藥到病除。
科比運了兩下球，小牛讓霍華德單防。
想當初科比3節62分也是他主防，對科比的進攻，他再熟悉不過了。
唰！
他對於科比屢屢用他同樣的招式把他的防守幹掉的事情同樣很熟悉。
分差變為原樣。
諾維茨基拿自己當誘餌的行為已經被湖人看穿，他發現對手竟然真敢讓萊恩·霍林斯來單防他。
他的狀態可能不好，他的手感或許不是那麼可靠，但世界上除了湖人絕不會有第二支球隊讓霍林斯之流單防他。
發自內心地想證明自己的霍諾維茨基翻身投進一記跳投。
久違地兩分球。
只有諾維茨基開始投進兩分球，他才是那個可與馬龍試比高的超級進攻手。
然後不知怎麼的，哈里斯對韋夏阻擋犯規。
韋夏笑納他的第四次犯規，小牛的後衛線隱患初現，但問題更嚴重的卻是內線。
諾維茨基的手感陰晴不定，頂薪擦屁股能手兼犯規爆炸機以及不被人所覺的理想洗手液代言人埃里克·丹皮爾背上三次犯規。
比起讓哈里斯遭遇犯規危機，韋夏更願意讓丹皮爾得到第四次犯規。
他的眼神掃射著丹皮爾。
「最聰明的湖人」將球轉移過來。
全場人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
「你不可能………」哈里斯已然魔怔，「你不可能過我這關…」
韋夏不肯給他說完一句垃圾話的時間，揚鞭策馬，對手之所謂「不可過我這關」，在他身下，竟是以不加假動作和多餘晃動的啟動加速，一口氣便將其甩到了遠方。
明明丹皮爾就在禁區，韋夏的衝擊之勢不減反增。他蔑視丹皮爾嗎？答案是不。丹皮爾的確有著許多缺點，同時又有著不得不承認的優點。他的防守的確是聯盟一流。
單防不遇到姚眀鯊魚鄧肯之流，協防不著韋德艾弗森之輩，就沒什麼大問題。
馬克·庫班願意甩給他一張頂薪合同，有一部分原因是被他的合同連年表現所欺騙，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們非常需要一個可以站在諾維茨基身後的男人。
每一個偉大球員，背後都有一個可靠的男人。
韋夏果斷沖向丹皮爾的原因有幾個。
一個，失去了靈魂的哈里斯，防守如泄洪；
另一個，看見諾維茨基站在丹皮爾身邊，莫名覺得自己身上充滿了力量。他可以不相信自己，但一定要相信德國人——他一定會在過程中盡到防守漏洞的那份力；
最後一個原因，丹皮爾已經三犯，來一次哲學の對抗，如果能造成他第四次犯規，將會讓小牛的內線輪換捉襟見肘。諾維茨基本來手感就不好了，要是連站他身後的男人都被打下場，小牛憑什麼贏？
有此三點，韋夏一往無前！
最後，德克·諾維茨基，這個奠定了「防守什麼的我不懂，但你也別想懂」流派明星進攻型內線的男人，在韋夏殺到身前的剎那，果然盡了漏洞的責任。他成功讓丹皮爾產生錯覺，以為諾維茨基多少能拖延一下韋夏的衝擊力。
結果呢，韋夏如一片被風吹過的葉子，輕悠悠地騰上高空，轉眼便到極限高度，不可限量的天賦充盈著他的鬥志。
這一刻，他就是天行者！
被諾維茨基迷惑的丹皮爾，失去了最佳的攔截機會。韋夏彈速太快了，已經達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諾維茨基坑了隊友的同時，實行注目禮，而丹皮爾無力迎戰，便如石像般一動不動。
他讓韋夏成功地騎到了頭上，掛著他的身體劈入了讓小牛球迷心裡發毛的暴扣。
他的手臂上青筋隱隱可見，使出來多大的力氣只有他自己知道。
偏偏裁判想為完美的扣籃添一把火。
哨聲來遲一秒半。
正常的2+1是得分的下一個瞬間就響起。
這個2+1是「得分………………嗶！」。
丹皮爾怒吼，他已經退讓了，裁判還是不肯放過他。
裁判有吹犯規的正當理由。
丹皮爾沒站合理衝撞區之內。
小牛的咆哮，無法改變韋夏2+1生效。
教練組只有換下丹皮爾，再換上迪奧普。
之後的兩分鐘，哈里斯被韋夏造進攻犯規，比賽徹底沒得打了。
從去年12月13日開始就不曉得輸球是何滋味的達拉斯人，即將嘗到失敗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