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D北岸花園球館/艦隊中心球館(TD Banknorth Garden/Fleet Center)
和老波士頓花園球館(Boston Garden)相比,北岸花園擁有更齊全的設施,更好的服務和周邊,更好的比賽環境。當然,這裡依然沒有啦啦隊。只要那個住在華盛頓特區的老頭的雪茄還沒熄滅,綠軍就不可能有啦啦隊。
1995年對凱爾特人而言,是改天換地的一年。
紅衣主教成為幕後的顧問,不再有實權,雖然他的建議依然很有力度。凱爾特人將主場從又老又破的波士頓花園轉移到北岸花園,就像是在跟榮耀的過去道別,高興地迎接嶄新時代。
新時代來了嗎?
不,1997年的賭博失敗後,他們的建隊計劃長期處於混亂,世紀初憑藉保羅·皮爾斯和安托萬·沃克為核心,在競爭力貧弱的東部殺進東部決賽,卻也只是曇花一現。
凱爾特人曾經擁有輝煌得多的時候。
韋夏穿著湖人的出場服跑進場內時,球迷給予他噓聲。
即使他是第一次來,噓湖人球員是凱爾特人球迷義不容辭的ZZ正確。
相比北岸花園,韋夏更喜歡老波士頓花園。
每個到老波士頓花園打球的人都認為那裡壓根不能算是正規的比賽場。
一萬出頭的容客量,球館內沒有任何的服務設施,球迷的吃喝全靠自帶。
而且球館密閉,沒空調,所以每到夏天,比賽開始後便能聞到空氣里瀰漫著惡臭的氣息,再加上萬餘人擠在一塊,白人黑人的體臭,汗臭外加悶熱感,那種程度的折磨,不是一般人受得起的。
這是真正的魔鬼客場。
它的魔鬼之處在於凱爾特人的球員可以忍受主場,而好吃好住好球館打多了的客隊球員突然來了這地方,不嚇得腿軟就不錯了。
老波士頓花園的惡劣環境從側面解釋了為何凱爾特人的主場勝率那麼高。
1986年的凱爾特人甚至單賽季打出40勝1負的主場常規賽戰績。
韋夏看見了爺爺的位置,他來了,但沒穿任何代表傾向與立場的助威服裝。
自從被查出有心臟病,傑里·韋恩就不怎麼到現場看球了。倒不是怕被主場氣氛嚇到,而是擔心被氣到心臟病發。
如果可以為了60-70年代的凱爾特人榮耀而死,韋恩心甘情願。
但這支凱爾特人不值得,上到核心球員保羅·皮爾斯,下到呆頭呆腦的工作人員。要是為了這群人氣死,那可太對不起生養他的父母和垂顧他的上帝了。
今天他來現場,是因為沒心理負擔。
凱爾特人的輸贏,他無所謂。
湖人的輸贏,他也不在意。
只要韋夏打得好,就行了。
「爺爺,你希望我得到幾分?」韋夏跑到韋恩面前問。
韋恩沒給韋夏壓力,說了句:「盡力就好。」
他本來情緒還不錯,看見韋夏身上的湖人球衣,心情又落谷底了。
為什麼?為什麼是湖人?他真是想不明白。他是那麼虔誠的凱爾特人球迷,一有機會就去教堂做禱告,為什麼韋夏會成為一名湖人?
和爺爺問了好,韋夏看見了北岸花園主場解說席上的「老朋友」湯姆·海因索恩。
發福的臉和啤酒肚,咧嘴笑的樣子像是恐怖片裡的小丑。
韋夏作為哈夫利切克和海因索恩當了大半賽季的隊友,對他有相當的了解。因為奧爾巴赫讓與薩姆·瓊斯私下教哈夫利切克投籃。那些練習時間,讓韋夏很好地了解了海因索恩和瓊斯。
偉大的60年代凱爾特人里流傳著許多有趣的故事。
有幸置身其中的韋夏,聽到過這麼則故事。
雷德·奧爾巴赫是個脾氣火爆的猶太人,凱爾特人的成功離不開他的嚴格管教。一支球隊裡,有人當紅臉,也有人得當白臉,同時還得有人充當人肉沙包供人泄氣。奧爾巴赫堪稱兇殘的暴脾氣其實是被壓制的,因為他並不是想對誰發火就對誰發火。首先他不會對比爾·拉塞爾和鮑勃·庫西發火。因為拉塞爾和庫西都有著敏感而脆弱的自尊心,他們一個終身致力於種族維權運動,一個出自貧民窟,他們的強大自有其時代背景,奧爾巴赫要做的就是好好地維護他們的自尊。
奧爾巴赫也不會罵比爾·沙曼,因為沙曼是個能動手絕不嗶嗶的很角色。罵過火了他會宰了奧爾巴赫。
奧爾巴赫更不會罵弗蘭克·拉姆西。拉姆西看似人格強大,聰明了得,但他也很敏感,他會記住別人的每一句批評,然後反覆回味。
有的人是不能罵的,有些人你不罵他他就感覺「今天有點不對啊,他怎麼不罵我了?」。
海因索恩便是凱爾特人最堅硬的沙包,他和K.C·瓊斯領銜的沙包隊承包了紅衣主教執教生涯所有的怒火。
海因索恩樂觀又搞笑,抱怨球隊薪水少就私下兼職司機,被奧爾巴赫批評了便表態要戒菸一個月。
韋夏走近了「湯米槍」。
昨天晚上,他還在過去與海因索恩訓練。
今天他就見了老態明顯的海因索恩。
「嘿,湯米。」韋夏不慎叫出了朋友對海因索恩的暱稱。
「年輕人,你叫我什麼?」海因索恩樂了。
韋夏解釋道:「我有個朋友叫湯姆,我平時就叫他湯米,叫習慣了,所以..騷瑞。」
對了,那個人叫湯姆·海因索恩,你應該也認識他。他昨天晚上還跟我比投籃輸了不認帳還逼迫我去給他買煙來著。
「我知道你,你是最近那個大出風頭的新人,我早就說了,湖人是一支不踏實的球隊,隨便來個能過得去的新秀就吹得天花亂墜...」他居然批判起了湖人來。
關於這個,韋夏反而沒覺得洛杉磯媒體有錯。
「被媒體寵溺,總好過被媒體冷落。」韋夏意有所指。
海因索恩一下子就聽出了他的弦外聲,場內場外,無論身居什麼崗位,海因索恩都把自己當成綠血人,立刻解釋道:「那是過去了,波士頓媒體早就開始大量報導凱爾特人的表現,無論黑人還是白人,只要打得好,就能得到讚美與誇獎。」
「湯米,有些事情一旦錯過,就永遠都錯過了,不是嗎?」韋夏反問。
海因索恩不得不承認,不再帶著有色眼鏡和膚色濾鏡的波士頓媒體,已經錯過了凱爾特人最好的時代。
「小子,你很特別,但你不能再叫我湯米了,那是朋友叫的。」
海因索恩友善地提醒。
「如果我想和你做個朋友呢?」韋夏補充說,「但我不會給你買煙,那玩意兒對身體不好。」
海因索恩笑了出來,他以為韋夏打聽過他。
「OK,我們可以成為朋友,但你現在應該有更要緊的事要做。」海因索恩猛然發現他正在和一個湖人球員攀交情。
韋夏問候完,從解說席前走開,回到的區域熱身。
科比問道:「你在和那個快化成灰的老骨頭聊什麼?」
「聊過去。」韋夏如實說。
「他打球的時候,你甚至連液體都不是,有什麼可聊的?」科比說得沒問題。
韋夏只有一句話要補充。
不只是他,連他的父親韋明亮,在海因索恩的全盛期連液體都不是。
比賽開始前,皮爾斯拿著麥克風到場上講話。
這不是凱爾特人的傳統。
好像是為了紀念某個名人,他的語速太快,韋夏沒聽清他說了什麼。
也罷,非首發就要有非首發的態度。
韋夏坐下來,身邊挨著布萊恩·拉塞爾、沃恩·韋弗和拜納姆。
「你們有人聽清楚他說了什麼嗎?」韋弗大聲問身邊的隊友。
大家都是搖頭。
「其實說那麼多有的沒的用處不大,要是我,給我麥克風,我保證上台放狠話,只有這樣球迷的情緒才會被調動。」拉塞爾某些失了智的想法時常讓韋夏想起凱爾特人隊史上的那個拉塞爾。
同樣都叫拉塞爾,為什麼智商差了這麼多?
接下來,雙方首發出列。
湖人用來替代米姆的人是布萊恩·庫克,奧多姆回到他不喜歡的四號位。
湖人的內線再次下降一個強度,但對外線來說,目前的陣容很好。
庫克和奧多姆搭檔內線,至少保證了場上五個人都能投三分,空間很開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