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科比的絕殺有何評價?』
「一個好的出手。」
「你很難想像這樣的回答出現在NBA的新聞發布會,你同樣很難想像這麼平平淡淡的話語出自湖人球員之口。」
「我們衷心希望Wish保持風格,現如今的聯盟已經沒有他這樣的人了。」
「如果你對NBA球員的場面話感到厭倦,那麼我歡迎你看Wish的賽後採訪,我保證你將聽不到他說任何一句廢話。」」
能把言簡意賅的採訪舔成這幅德行的媒體,自然只有湖人隊的喉舌《橘郡紀事報》。
昨夜,韋夏面對媒體做出來的一切回答,讓他成為了話題人物。
他就像是對媒體過敏以及話說太多要付錢一樣,恨不得讓記者從他面前滾蛋,以及能用一個單詞回答的話絕不用兩個單詞的「惜字如金」。
韋夏不想成為焦點,但主動權不在他身上。
親手將他帶到湖人隊的吉姆·巴斯通過身邊的親信向媒體表示了他的不滿:「最後六分鐘讓Wish坐冷板凳太愚蠢了!他是科比之外,湖人隊最好的後衛,而我們卻在生死關頭將一名快要36歲的老頭的優先級排在他之上?」
他順便為拜納姆喊冤:「安德魯的天賦毋庸置疑,他在六天之前才年滿18歲,但教練組卻只讓他打了三分半鐘就換下來。就算是科比也曾在新秀賽季錯過關鍵的進攻導致湖人的賽季提前結束,這就是現實,你不給年輕人犯錯的機會,他們哪有機會提高?」
由於湖人贏了球,所以傑克遜雖然遭到質疑,卻不受什麼影響。
當天晚上,韋夏在舊時光里滿足了打關鍵時刻的需求。
他作為哈夫利切克睡著以後,進入純黑世界,走進了1962-63賽季的第四場比賽。
波士頓凱爾特人對聖路易斯老鷹隊的比賽。
老鷹隊是NBA歷史上最後一支由全白人陣容奪冠的球隊,並且可以肯定的是,在黑人滅種之前,他們也將是最後一支全白人奪冠的NBA球隊。
雖然他們是清一色的白皮膚,韋夏卻連最大牌的鮑勃·佩蒂特(Bob Pettit)都不認得。如果不是哈夫利切克的回憶,他完全不知道此人曾在總決賽上單場砍下50分,斷絕了凱爾特人本來有希望達成的十連冠。作為現代籃球的先驅,他統治了進攻籃板,將二次進攻帶到了職業比賽。
此戰,他的表現壓了拉塞爾一頭。
拉塞爾22分16籃板,而佩蒂特則是22分22籃板,雙方打到關鍵時刻,薩姆·瓊斯被防死,皮球傳到韋夏的手裡。
第一次打關鍵球的韋夏手指發抖地出手,三不沾。
比賽結束,他的意識瞬間彈出了競技場。
他看著周遭的世界,就像打2K輸給電腦的玩家一樣不甘心,憤然走進去。
結果,他竟然把同一場比賽連續打了三場。
然而,三場比賽他有兩次絕殺的機會沒把握住,唯一那次不是由他來執行絕殺球的進攻,被一個他打了三場才認出來的人搶斷了——蘭尼·威爾肯斯(Lenny Wilkens),未來的NBA千勝教頭,球員兼教練的代表之一。他作為球員得到過助攻王,多次入選全明星,也是一時的才俊。
三場比賽,沒有一次拿下,韋夏沒機會打第四場就被鬧鐘叫醒了。
醒來之後,韋夏看了眼時間。
早上7點40分整。
他開始反思自己的表現。
由於現實中的他得到了天行者的運動能力和爆發力,他的打法和舊時光里的哈夫利切克有極大的不同。因此,他現在穿越到哈夫利切克的身上反而不太習慣對方的地板流身體。
正是現實與舊時光的落差讓他沒能發揮出哈夫利切克的能量。
從某些方面來說,他似乎也受到身體素質的影響,不那麼注重基礎了。
幾場比賽打下來,每一場,凱爾特人都只輸了1分。
根據韋夏自己的判斷,他認為歷史上,凱爾特人與老鷹的這一戰,應該是輸了。他打了三場比賽都沒贏,說明凱爾特人當天的狀態不是很好。
而且,非常有意思的是,當聖路易斯主場的裁判連著吹了拉塞爾幾個體毛哨,奧爾巴赫把凳子摔了。
韋夏當時就被嚇慘了。
他毫不懷疑只要裁判敢多吹一個體毛,奧爾巴赫就要上去和他PK。
「你他媽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奧爾巴赫如是對裁判怒吼。
而裁判則冷冰冰地噴出一句在韋夏所處的時代絕不出現發生的話:「讓你的黑鬼管住手腳就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雖然奧爾巴赫摔了凳子,威脅要傷害裁判,但裁判仍然我行我素,對擁有眾多黑人·球員的凱爾特人吹體毛哨。
奧爾巴赫當晚狀態不對勁,他光顧著和裁判較勁,少了些戰術布置。薩姆·瓊斯的狀態比拉塞爾還要差,但他投了24球,其中只有7球轉化為得分。
韋夏反思自我,也反思凱爾特人做得不好的細節。
通過未來看過去,可以清楚地看見輸球的一方為什麼輸。
凱爾特人那天晚上犯的錯誤太多,輸球是必然的,韋夏如果要改變那場比賽的結果,除了要發揮出哈夫利切克的全力,還要想辦法讓奧爾巴赫和其他人恢復冷靜,絕不能和裁判較勁。
「菲利!」
韋夏的哥哥不敲門而入,「快看新聞!大新聞!」
韋夏撓著頭,走出客廳,看見電視上正在播放他昨晚的採訪。
「這算什麼大新聞?」韋夏沒好氣地說。
韋秋興高采烈地說:「第一次參加新聞發布會就登上電視了,說明媒體很看重你啊。」
韋夏知道他們在看重什麼。
他的風格會在短期內引發相當的熱議,但時間一長,媒體對他的興趣會消失不見。
他們遲早會發現,他那麼做只是不想給媒體活路,而不是有個性。
要是每一個球員都像他一樣言簡意賅,體育記者就沒飯吃了。
如今正值十一月,開學季,大姐韋春大部分時間待在學校里,韋夏和韋秋相依為命。
韋春搬出去最直接的副作用是家裡的生活質量直線下降。
韋夏本來從不擔心吃的問題,直到今天。
他的早餐居然是沒烤熟的全麥麵包和糊了的雞蛋。
「我一定要吃嗎?」韋夏難為情地看著早餐。
韋秋吃著大口大口地吃著,那些東西在韋夏看來就是大塊大塊的致癌物。
可憐他的哥哥居然自我感覺良好到意識模糊了,將那麼多連英國人都吃不下去的黑暗料理填進肚子後居然說:「我感覺很不錯,你要是不習慣的話,我們請個保姆吧?」
雖然韋秋不需要為保姆的事情出一分錢,韋夏的經濟實力也能承擔所有的開銷,但他不太喜歡請保姆。
「如果安妮才走兩天我們就請保姆...」韋夏尷尬地說,「會不會顯得我們很沒用?」
「有道理!」韋秋看似被他說服了,便指著盤子上的致癌物沖弟弟說,「那你吃啊,要自力更生,就得有克服困難的決心。」
韋夏發動了所有的決心迫使自己吃了一口。
明明致癌物還沒下肚,韋夏卻感到胃部翻騰,可能連胃液都要吐出來了。
「對不起,我....」他快步奔到洗手間,「嘔!!!!」
韋秋敲著盤子說:「看來請保姆的事情應該提上議程了。」
韋夏無法消受韋秋的黑暗料理,他的早餐是在外面解決的。
同時,他也不想請保姆。
沒別的原因,他就是不想讓陌生人來安排他的衣食住行,但讓姐姐來背負著UCLA的魔鬼課程的同時還來安頓他們兄弟兩個似乎也不公平。
他打聽過UCLA的功課,的確是超出想像的繁重。韋春又要跟上功課又要利用業餘時間當爹當媽來安頓他們兩個,實在太難。韋夏想起韋秋準備的早餐,又是一陣反胃。
他給姐姐打去了電話,將他的煩惱與憂慮悉數道出。
韋春本想搬回來,韋夏拒絕。
「你的功課已經很重了,我們怎麼好意思麻煩你呢?」
「那李想贛神魔?」
他其實是想讓韋春介紹一個人在洛杉磯,年齡合適,她認識,他們兄弟兩個也認識的,可靠的人。
滿足其中幾個條件不難,滿足所有條件就難了,尤其是還要對方是個可靠的人,簡直是加倍的困難。
「我記得小李的家裡,不是開熟食店的嗎?」韋春一語點醒夢中人,「他應該能準備一些簡單的早餐。」
韋春說的小李,正是韋夏的死黨李忠賢。他當初和迪克·隆一起來洛杉磯讀了大學,現在正是在校的大學生。
姐姐一提點,韋夏心裡有數了,花了半分鐘恭維姐姐的機智與美貌,便出發前往豐田中心。
湖人的賽程很緊,昨天打完掘金,今天主場背靠背打菲尼克斯太陽。
正因為背靠背,他們昨天才連夜從丹佛趕回洛杉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