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庭審情緒失控,反向質問!
陳年舊案,一般不會提起。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牽扯比較多。
畢竟…
涉及到舊案。
一般舊案不去處理,是沒有證據。
可是有證據而沒有去處理的,顯然都是有問題的。
尤其是像張燕這個案子的舊案,當初明明已經將犯罪嫌疑人吳昊羈押。
犯罪證據和犯罪事實既定。
可是最後卻無罪釋放…
其中肯定有問題!
這也是陳年舊案一般不會被再次提起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再有一點,陳年舊案一旦被提起。
那肯定其中有人需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問題了。
這個案子當初的負責人也是耿浩。
耿浩在四年前作為負責人對這個案子進行的調查。
今天,執法部門出庭的人員中。
有兩個人出庭了本次的庭審,分別是耿浩和方明。
面對蘇白的詢問,方明作為當時的負責材料的人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這件事情,是耿浩讓他這麼做的。
方明的目光聚集在耿浩身上。
耿浩沉默著,當時執法方對於本案進行了立案。
沒有進行起訴和繼續調查的不作為真實原因他當然清楚是什麼。
但是這種事情肯定不能說啊!
在庭審上說出來。
那不就是向檢察官交代自己的問題嘛?
沉默了將近一分鐘的時間,蘇白再次開口詢問:
「我想請問,執法方,在四年前將吳昊無罪釋放的原因是什麼?」
「這一點應該有著明確的記錄吧?」
「我方只需要執法方能夠提供這一點的明確記錄。」
面對追問。
耿浩開口:「四年前無罪釋放的原因是,經過我們的深入調查,發現證據不足。」
「進行了撤案。」
嘖嘖…
證據不足?
蘇白不清楚這個證據不足是怎麼進行認定的。
但顯然,這個說法,並不能夠說服他。
在四年前,有著證人證物進行指控的情況下。
相關的人員就算是進行調查,也能夠調查的出來當時的情形。
並且。
其中的物證包括什麼?
物證包括了確認吳昊和張燕發生了關係。
並且遺留的有證據。
人證指的是張燕作為當事人指控了吳昊。
再說。
強迫婦女發生關係,最主要的依照是什麼?
在國內,強迫婦女發生關係。
最主要的是口供與相應的場景相結合,進行相關的判定。
因為在強迫發生關係時,一般需要分為多種情況,被迫的形勢也不一樣。
在當初的一審案發時。
所記錄的口供和實際情況是——
吳昊見色起意,將陷入意識昏迷的張燕,帶進了酒店,實施了犯罪行為。
並且對張燕進行威逼利誘,造成了嚴重的二次傷害。
在這個過程當中,有著實證!
並且張燕一直都沒有進行過改口,說自己是自願的。
在這種情況下,認定證據不足?
怎麼可能是證據不足!
「我想請問,關於這個證據不足的認定,執法方是如何進行認定的呢?」
「相關的流程有沒有走?」
「再有,公訴案件,應當交由檢察部門進行審查。
確認是否需要提起公訴,或者是補充審查,撤案。」
「據我所了解的,這個案件似乎沒有提交到檢察部門。」
「為什麼沒有將其提交到檢察部門,能不能進行詳細的解釋呢?」
耿浩繼續沉默。
沉默了30秒後,知道再繼續沉默下去,事項將會更嚴重。
於是反問了一句。
「這些問題,似乎和庭審沒有太大的關係吧?」
沒有關係?
怎麼可能沒有關係!
這就是突破點啊!
按照流程,這些都應當是正常的流程。
可是呢?
先前並沒有按照正常的流程去走!
這些問題,就顯得很重要了!
面對耿浩的反駁,蘇白繼續開口:
「這些問題,涉及到了本次庭審的補充證據,所以我方想要進一步的了解相關的情況。」
「請回答。」
耿浩被問的有點煩躁,不知道怎麼回答,於是繼續保持著沉默。
咚咚咚!
審判台席位上,審判長余成在聽完蘇白和耿浩的相互問答,敲響了法槌。
這個案子…
到目前,涉及到的問題只有一點——吳昊在一開始立案時,有表明自己的犯罪意願的傾向。
並且被羈押。
在當初為什麼不進行立案,這是蘇白所陳述的重點內容。
當然,這也是這個案子的突破點。
只不過,目前的庭審情況,有些跑偏了。
余成開口:「關於本案,是涉及到了吳昊的犯罪訴訟問題。」
「補充證據,可以在庭審後,進行提交。」
「現在暫時先不作討論。」
「在此對控告方委託律師進行提醒。」
「好的審判長。」
面對審判長的提醒,蘇白點了點頭。
緊接著,審判長再次開口詢問:
「控告人委託律師,還有沒有什麼其他需要詢問的?」
「有的審判長。」
「關於被告,我方還有一些事項需要進行詢問。」
「好的。」
「開始吧。」
審判長余成示意蘇白繼續詢問吳昊。
蘇白的目光落在吳昊身上,深吸了口氣,這個案子的難點在於吳昊的口供。
吳昊一直堅持著是張燕說過喜歡他,自願的。
關於這一點,張燕現在離世,並不能夠出口指控。
吳浩也是認準了這一點,所以一口咬定,進行了翻供的行為。
…
此時吳昊端坐在被告人席位上,臉色平靜,心裏面沒有太大的波瀾。
這個案子
他已經得到了律師的暗示和提醒,只要他死咬著不是強迫的。
他強迫張燕這件事情,就是等同於說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情!
反正,沒有人知道具體發生過什麼!
除了他和張燕,誰知道他們兩個人在酒店裡發生過什麼?
根本沒人知道!
所以他現在翻供張燕當時是自願的,那麼也不會出現什麼其他問題。
畢竟…張燕人已經不在了。
誰來問他都不怕。
而在這時,蘇白開口進行了詢問:
「根據被告人剛才的描述。」
「被告確認了和行為人張燕發生了關係。」
「但是不認為是和行為人張燕,是因為強迫發生關係是嗎?」
吳昊:「是的。」
「那麼我想請問,根據先前的證據和材料表明,張燕是在醉酒的情況下,被你帶到了酒店。」
「在這個過程中張燕有沒有意識?」
「有啊!張燕當時肯定有意識,她當時都告訴我說喜歡我了。」
「還不讓我帶她回家,那肯定有意識。」
「那麼在你們兩個發生關係的時候,你有沒有詢問張燕的意見?」
「或者說張燕有沒有什麼肢體上的反抗?」
吳昊:「這個我倒是沒有詢問張燕的意見,我們兩個是水到渠成。」
「張燕主動靠到我懷裡的,然後我們兩個發生了關係。」
「這應該不算是反抗吧?」
「那我想請問一下,被告人關於執法方和檢方所認定的,伱威脅張燕要求其出台,這一點你怎麼解釋?」
吳昊笑了笑:「這一點就更好解釋了。」
「我騙張燕說我缺錢花,張燕就想要找個工作,我就給她介紹了這麼一個工作。」
「這一切的行為都是她自願的。」
「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說白了。」
「無論是我和張燕發生關係,還是張燕主動出台。
這一切都是她願意的,她說她喜歡我,她就用這種方式來表達她的喜歡。」
「這應該和我沒有關係吧?」
「所以說,在這場庭審上,我根本就無罪。」
「所依照的證據也都有一定的問題。」
「張燕先前對我指控…我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對我指控,但是我們兩個人的確不是屬於強迫的關係。」
「我懷疑她對我指控,是因為我們兩個之間的感情破裂了。」
「所以才會說我是強迫她的。」
「可實際上我根本沒有強迫她…」
「一切都是她的自願行為。」
在吳昊進行陳述的時候,張翠再也忍不住自己的脾氣。
眼圈通紅,死死的盯著被告人席位上的吳昊。
瘦小的手掌緊握起拳頭,激烈的錘擊著自己面前的桌子。
「你放屁!你胡說什麼呢?!」
「你說我女兒喜歡你這種人渣?!我女兒怎麼可能喜歡你這種人渣?」
「我女兒死了以後,你就開始隨口的污衊我女兒!」
「你是不是強迫了難道你心裡不知道?」
「審判長!」
「這種人渣就應該判死刑!」
吳昊坐在被告人席位上,安靜的看著張翠對自己的辱罵。
在聽完張翠對自己辱罵後,開口反駁:
「我是不是人渣,這是道德上的審判。」
「我承認我和張燕在感情之間可能存在著一定的問題。」
「但是我倆的感情破滅,張燕對我的污衊,和法律沒有任何的關係。」
「我是不是強迫張燕的,張燕心裏面也非常的清楚!」
「我再次強調一遍,我根本沒有強迫張燕。
張燕的一切行為都是她自己願意的,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阿姨!」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這不能成為污衊我的證據!」
「這些年我也學過法律,在法律上有一種說法叫做疑罪從無。」
「意思是什麼?」
「意思就是懷疑我有罪,但是沒有實際的證明能夠表明我說這是假的,那麼就證明不了我有罪。」
「如果我真的犯罪了,張燕作為當事人,完全可以對我進行指控。」
「可是其母親剛才的陳述,純純是對我的污衊!」
「我接受不了這種情況,我申請審判長對我進行判決。」
「如果說依照現在的證據判決我有罪,那麼我現在就認罪。」
「可是審判長要給我一個判決我認罪的理由。」
「不能說當事人母親由於情感的因素指控我,就對我進行判決。」
「審判長,法律是講求事實的對吧?」
「我想要請審判長依據事實和證據對我進行判決!」
「…」
吳昊坐在被告人席位上,言辭激烈的開口。
一副我沒有罪的堅定表情。
???
面對吳昊的陳述,蘇白在聽完後,眉頭微皺。
好傢夥?!
疑罪從無都用上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被告人主動要求審判長進行判決的!
按照現有的證據鏈來講,可以對於吳昊進行判決嗎?
可以!
但是這種判決屬於硬判,因為在本案當中。
所有的證據都已經指向了吳昊具有犯罪的嫌疑。
可是缺少了關鍵的證據,那就是當事人的指控和口供。
這一點是強迫婦女案中,必不可少的條件。
或者是,有著詳細的視頻記錄,能夠證明吳昊是強迫的行為。
當然…
在進行立案的時候,張燕的口供是指控吳昊,強迫了她。
但是口供並不代表實際的證據,不能在法院上進行採納。
這也是為什麼吳昊在庭審上能夠表現的這麼囂張的原因。
吳昊認定了張燕去世沒有人指控他。
缺少了關鍵證據,就不能對他造成任何的判定!
說到底…
吳昊能在庭審上表現的這麼厲害的原因,還是在於四年前執法部門立案拖延的情況。
當時所掌控的證據已經很完善了。
為什麼不進行公訴?
如果進行公訴,還會存在現在的事情嗎?
肯定不會!
…
被告人席位上。
吳昊言辭激烈的表達完自己的陳述後。
將目光放在了控告方委託律師的席位上。
他爸先前還擔心他會在庭審上被判有罪。
說什麼這一次張翠請來的是全國知名的刑事律師。
可是全國知名的刑事律師更應該清楚法律法規吧?
沒有張燕在庭審上對他進行實際上的指控。
缺少了證據鏈中最關鍵的一環。
判他有罪?
怎麼判?
這邊判他有罪,他上去就是一個監察審查。
把法院,還有公訴人給舉報。
他就不相信這一次庭審,審判長和公訴人敢判他有罪!
知道他有罪了如何?
知道他違法犯罪了又如何?
這個案子已經過去了四年,張燕也已經去世了。
還有其他辦法能證明他有罪嗎?
吳昊看著蘇白,眼神中不自覺的帶著年輕人的挑釁。
蘇白注意到有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微微抬頭,目光和吳昊對視。
不能判定吳昊有罪?
在庭審上,沒有審判長的傾向干預,他就沒有打輸過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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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