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萬物，都總會有正反、明暗兩面。
這個世界也是如此，雖然大多地方都是明亮，但總會有一些陽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
在這種陰暗角落，就相應地滋生了一套見不得光的體系，哪怕是大乾皇朝王法，都管不到這裡。
這就是李開元所說的地下黑市。
秦昊按照他所說，來到北郊，又一路打聽，找向回春坊。
最後在別人指點下，他進入一條，兩邊都是一些低矮小土房的巷子。
「來呀，來呀，大爺來玩呀！」
「大爺看我看我，我活好人騷！」
「大爺來呀，奴家只要100錢，就可以讓你上天哦！」
……
只是秦昊剛踏入小巷子，一些讓人直痒痒的聲音，就落入他耳中。
兩邊小土房門邊，一下出現許多樣貌、年紀良莠不齊的姑娘，對他搔首弄姿。
她們都十分熱情，恨不得要把他吃掉一樣。
甚至一些姑娘看他長得俊俏，穿著打扮氣質不俗，更是主動走向他，伸手想要把他拉進去。
其中一個看著估計三四十歲，油頭粉面的大媽，還趁機在他屁股上捏了兩把。
「……」
秦昊眉頭直跳，總算知道黑市為什麼會開在這裡，這他媽的誰能想到？
要是有人要查黑市，恐怕還沒找到黑市，就被吃干抹淨了。
面色陡然冷厲下來，他一抬手，狠狠甩開周圍一雙雙手，道：
「不想死，就給勞資滾遠點！」
周圍原本十分熱情的姑娘，瞬間仿佛見了狼的羊，一溜煙跑回屋子，不敢再扒拉他。
幹過她們這行的，都知道。
干她們這行最重要的就是要有眼力見，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很明顯，秦昊就是她們不能招惹那類人。
沒人騷擾，秦昊一路暢通無阻。
終於在小巷盡頭，看到一個招牌歪歪扭扭，上書『回春坊』幾個大字的小破醫館。
「媽的，能在這裡開『回春坊』這種醫館，也是商業奇才！」
讚嘆一句，他就拉開門帘，走進裡面。
跨過門帘，好像一下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外面的喧囂，各種惹人心癢的聲音都消失不見
眼前一陣恍惚，適應一下，秦昊才勉強看清裡面。
裡面光線十分昏暗，陳設簡單，僅有一個櫃檯，一個破敗的藥櫃。
在櫃檯後面，坐著一個留著兩抹鰱魚須樣式鬍鬚，頂著一個丸子頭，臉上貼著一塊藥膏的小老頭。
他雙腳搭在櫃檯上，身子後仰，手裡抓著一本叫『大乾美女二三事』的小黃冊子，看得津津有味。
好一陣，才緩緩問道：
「墮胎還是看花柳啊？」
秦昊按照李開元所說，回答：「看花柳。」
雖然暫時沒有李開元所說的憑證，也不知道到哪裡能弄到憑證。
但總要先來看一看，試一試。
更何況，如果說這世上有什麼地方，最容易找到進入黑市的憑證，那也一定是這裡。
秦昊不介意和別人友好交易一下。
反正能來這裡的，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好人。
老頭這才抬眸斜他一眼，繼續詢問：「什麼症狀？」
「菜花狀，偶有瘙癢，已經在流膿。」
秦昊神色不變，照常回答，心裡卻止不住吐槽，媽的，也不知道是什麼鬼才，想出來這種暗號。
但凡是腦子稍微正常點的人，誰能想到這是暗號？
小老頭終於放下手裡的黃冊子：「那你把褲子脫了，我給你看看吧！」
「這大庭廣眾的，不方便吧？」
「那你跟我到裡屋吧，我給你看！」老頭一邊神色不變地說著，一邊起身走向裡屋。
秦昊連忙跟到他身後。
進入裡屋站定，見他半晌沒有動靜，老頭不禁皺眉，頗為不悅道：
「拿出來啊，你不給我看一下，我怎麼讓你進去？」
秦昊當然知道要什麼，但他娘的，自己沒有啊，他只能陪笑道：
「實在不好意思，出門急，忘在家裡了。
「你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讓我進去？」
「沒有通行憑證，你來幹什麼？」老頭更加不爽，直接轉身走向外面。
秦昊無奈，但還是按下了強闖，劫持這老頭的衝動。
這黑市能開起來，誰知道後面到底牽扯多大、多少勢力。
臨安縣四大幫派，和這黑市背後的勢力比起來，恐怕連塵埃都算不上。
如今實力太低，他能不招惹，還是儘量不要招惹對方。
「媽的，說到底還是實力啊，實力，實力……」
他暗自想著，想要提升實力的念頭，不禁更加強烈。
收起思緒，這才轉身走向外面，既然非要憑證，那他就只能找人友好交易一番了。
不過剛走到外屋，看著兩個人在老頭帶領下，直接進入裡屋，又進入裡屋中間，老頭拉開地板的一個地下通道，他卻有些懵圈。
這他媽的，不是沒有憑證也能進去嗎？
他連忙重新回到裡屋，看著放下地板的老頭，不解詢問：
「為什麼他們可以直接進去？」
老頭看都沒看他，徑直又扭頭走向外面：「他們是人牙子，你也是啊？」
「人牙子？」秦昊嘀咕一句，忽地想到什麼，連忙道：
「是啊，我也是人牙子！」
老頭步子一頓，回頭驚疑不定地看著他：
「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是？」
「你等一下！」
說一聲，秦昊就從懷裡掏出錢袋，從錢袋最底下，翻出一本泛黃小冊子，遞向老頭，道：
「這個算嗎？」
老頭滿是狐疑地接過，翻看一番，眼眸里驚疑不在。
「好好一個俊小伙，幹什麼不好，非要幹這個！」
罵一句，把泛黃小冊子扔回他手裡，老頭就重新回到裡屋中間，拉開地板，冷冷道：
「進去吧！
「一直走，走到盡頭，再把你手裡的小冊子給守衛看一下，應該就能讓你進去了。」
「好的！」
秦昊重新把小冊子裝回錢袋，塞回懷裡，邁步走進地下通道。
小冊子是之前遇到朝朝時，殺了朝朝那個假母親，從那個死牙婆手裡得到的。（詳見第一章）
當時覺得這小冊子，後面或許能用作證據什麼的，又不大、不占地方，所以他就一直裝在錢袋裡，帶在了身上。
不曾想，當時隨意一個不起眼的小動作、小物件，今天卻誤打誤撞，幫了他大忙！
正應了那句話，無心插柳柳成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