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的回答隨著耳邊刮過的微風一般,吹進了姜柚白的耳中。→
她的臉上有著寒冰一般的冷冽,柳眉緊蹙,神色幾番變化。
蘇墨的話聽起來似乎有些道理,但……
「蘇墨,你這是歪理!」姜柚白冷冷直視著蘇墨,怒道。
「本源之力乃一界生命耐以生存的源泉,你就這麼奪了。想過天玄大陸所有人的未來沒有?!」
姜柚白的呵斥聲,在蘇墨聽來不過是聖母發言。
若不是他看在自己此前和她有過的份上,就憑姜柚白大聲與他說話,就足以宣判死刑。
「你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本源之力已與我融為一體。想要將本源之力還回去,代價就是我死。姜柚白,這是你希望看到的結果嗎?」曉之以情,蘇墨說著手就不安分的輕輕撫在了姜柚白冰涼的臉蛋上。
「如果你想為了這下界所有人的未來,那你可以殺死我。我不會反抗的。」
說話間,蘇墨將神識暴露在了姜柚白眼前。
「我…我……」
姜柚白被蘇墨的表現整蒙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冷酷無情魔頭一般的蘇墨在她面前竟然有如此深情的一面。
一時間,姜柚白不知該如何。
煞白的臉蛋上有著淡淡紅暈浮現,隨著蘇墨越來越靠近,體溫升騰。
「蘇墨,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本源之力被你拿走了,下界以後就是一末法時代……我……」姜柚白支吾的搖著頭。
「沒關係,下界變成末法時代又如何?這對於我還有你沒有絲毫關係。你母親早已離世,夏滄海也死了。你在下界已經沒有了任何羈絆,隨我一同去上界吧。」蘇墨把姜柚白摟在懷裡,輕聲道。
「好……」
片刻後,聽到姜柚白弱弱的回答蘇墨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陰邪的笑意。
先前將神識暴露出,他只是在試探姜柚白。
若是姜柚白展現出一絲猶豫和殺機,他會毫不心軟的把姜柚白修為廢掉。
關押在地牢里,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會讓背叛他的人,承受無盡折磨和痛苦。
……
又是一日。
此時的天玄域一片狼藉,大地上血跡斑駁,無數碎肉殘肢,慘不忍睹。
當然這只是對於反抗天魔教之人的下場,對於那些修為普通的平民百姓來說。
大宗大府的覆滅,世間上沒了聖人境強者又如何。
他們的生活不會發生絲毫變化。
他們這些普通人以前是大宗大府眼裡的螻蟻,是會源源不斷提供資源的工具人。
現在天魔教主宰一切,他們依舊也是螻蟻。
天玄域,以及這世間誰來當家做主,掌握話語權。
於普通人而言,都是一樣的。
沒準,這改天換日的大背景下。
對於普通修士來說,還是一個足以改變命運的機緣。
亂戰征討之中,大宗大府里那些個奇珍異寶,無上的財富。
若是能把住機會,偷到一點兒那便是該百年命運的契機。
亂世出梟雄,亂世創財富。
這句話,對於哪個世界都是適用的。
此時,街上出現了一道倩影。
沈清雪走在街道上,望向四周只覺得無比陌生。
鴻淵聖城,她小的時候父親帶她來過。
記憶中的這兒,是那麼的熱鬧和繁華。
可……此時全然被無數黑色旗幟給覆蓋。
→
天魔教的字眼隨處可見。
抬頭只見上空盤旋著無數天魔教的飛舟戰船。
「蘇墨……為何,為何你要殺了我爹爹?」
沈清雪響起往日裡無比恩愛的那個人,心中一陣悸動,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爹竟然會被蘇墨給殺了。
不一會兒,沈清雪來到了天魔教在鴻淵聖城的大本營。
「清雪,你來了。」
此時,虛空中一片波動,蘇墨踏步而出看著眼前落寞的少女開口道。
「蘇墨,你可知道你在鴻淵小世界裡殺掉的那些人里有我的父親!」
沈清雪冷艷看著蘇墨,聲音無比憤怒。
殺父之仇,比天大。
「我知道,當然我是事後才知道的。說實在的,我現在都不知道哪一個是你的父親。」蘇墨聳了聳肩,道。
這話他沒有開玩笑,除了天玄域的天河聖人和烈焰聖人他有點印象外。
其餘的人,他根本沒有正眼瞧過。
至於沈清雪的父親,只能怪她和她爹長得不太像。
若是像一點,以蘇墨強大的神識還真可以留意。
「你!」
沈清雪被蘇墨的話氣得一時就有些語塞,她來見蘇墨本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氣。
但沒等到蘇墨的道歉和安慰,聽到的確實他極其敷衍和無所謂的話。
「所以,你來找我是什麼意思?」
蘇墨漠然的看著沈清雪,問道。
「我……」沈清雪懵了,現在的狀況已經在她的意料之外了。
「你若是想報殺父之仇,儘管來。我讓你一千招。若是想要和我繼續在一起,就別再在我面前提你死去的爹。」對於沈清雪,蘇墨本就沒有任何的男女之意。
拿下她,以前不過就是為了氣一氣葉辰。
以及貪圖她的太陰靈體。
現在葉辰死了,太陰靈體的價值已經被他給榨乾了。
沈清雪於他,不過就是一姿色不錯的女子罷了。
像她這樣的女人,到了上界多得是。
所以蘇墨對沈清雪的態度就是,你愛咋咋。
我絲毫不關心。
想要留在他身邊,那就老老實實聽話。
若是不,就趁早滾蛋!
「蘇墨!你無恥!」
沈清雪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蘇墨對她態度的一百八十度轉變。
紅著臉嗔怒道,說著揚起她那纖細修長的手拍向了蘇墨。
砰——
蘇墨右手將沈清雪的手死死握住,只見他手上青筋暴起,很是用力。
「疼!」
沈清雪沒想到蘇墨竟然對她來真的,手上的疼痛感衝擊著大腦。
「知道疼就對了,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是再對我出言不遜,你的下場就沒那麼……」蘇墨眼裡充斥著戲謔和玩味之意,看著沈清雪道。
說罷,他就鬆開了沈清雪的手。
淡淡道:「滾吧。」
話畢,蘇墨就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沈清雪一人吹著街上的冷風。
俄頃,沈清雪抿了抿嘴,看著眼前的天魔教大本營,猶豫再三還是走了進去。
她,不願離開蘇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