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一瞬間便靜了下來。
眾人面無表情的看向老鼠,一時間只覺的不知該說些什麼,就連對峙中的克洛和阿金都在對視一眼之後,默契的收起了武器。
蛋疼,真尼瑪蛋疼。
加沙看了看高文,又看了看阿金,隨即面色古怪的問道:
「那個什麼……你的對手也是百計克洛?」
老鼠微微一愣。
想到自己船上懸賞金不到五百萬的小卡拉米,又向遠處一看就強的嚇人的克洛和阿金。
本著輸人不輸陣,不能讓人看扁的精神,老鼠梗著脖子道:
「沒錯,就是東海懸賞金一千六百萬的大海賊百計克洛,我與他血戰一場,殺的他丟盔卸甲望風而逃。」
高文身旁。
正在一點一點將爪刀收入鞘中的克洛雙手猛得頓了一下,差點沒當場將一口牙咬碎。
要不是顧全大局,他是真想衝上去,一點一點將這三個……
兩個孫子剁碎了餵狗。
真就誰都能過來欺負我唄?
高文注意到克洛幽怨的眼神,費了好大力氣才沒笑出聲。
而他身後的一眾下屬,身軀肉眼可見的顫抖起來,估摸著要是現場沒別人,非笑暈幾個不可。
「船……長官……你下次換你自己的名字吧。」
克洛咬牙道。
……
加沙看著眼前神色傲慢,頤指氣使的老鼠,面色冷了下來。
如果說阿金的長相只是病鬼加殺氣重,一看就是冷血殺手的話,那這個老鼠就是直接把奸詐卑劣寫在臉上。
「那麼,各位海軍大人,還請你們認清誰是自己人,誰又不是自己人。」
「否則的話,我不可能讓你們直接進去,畢竟我需要為在港口中的生活的平民負責,誰也不能保證你們會不會是海賊假扮的。」
老鼠微微一愣,隨即勃然大怒道:
「我可是海軍第十六支部基地的基地長,你知道得罪我的代價嗎?」
「該死的賤人!」
加沙的面色更冷了。
老鼠的這副姿態,更加讓他認定對方不是什麼好人,就算是真的是海軍,那也是和海賊狼狽為奸,欺壓平民的那種海軍。
況且他本就對東海海軍沒什麼好感。
從十幾年前海軍便向渡鴉港附近的人收稅,說是要再修建支部基地,維護周邊商業航線,保護當地人。
結果直到今天,基地的影子都沒出現。
後知後覺的加沙這才發現,這不過是那些人斂財的手段而已。
想到這裡這裡,加沙冷冷看向老鼠:
「還請大人儘快。」
老鼠怒喝道:
「你們膽敢忤逆海軍?!」
老鼠的聲音剛剛落地,便聽見刷的一聲,一排黑洞洞的槍口同時指向自己。
他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與其他靠戰功晉升的海軍將校不同,老鼠能夠混到今天的位置,全靠報告寫得好外加會舔領導。
甚至在他手下的,也基本都是跟他差不多的貨色,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真要和眼前這些一看就不好惹的衛兵開戰,恐怕是輸多贏少。
「別衝動!」
眼見要開戰,老鼠立刻就慌了起來,他抬手讓身後的人放下槍,隨即便看向遠處相對而立的阿金和高文。
心中怨氣橫生,語氣也嚴厲了不少:
「你們是哪個支部的?」
阿金掃了他一眼,開口道:
「我隸屬於第18支部百特上校,大人您應該跟他很熟,而他們則自稱是GL-5支部的人,說是隸屬於維爾戈中將。」
「開什麼玩笑?」
「GL-5支部位於偉大航線,甚至還是偉大航線的後半段新世界,那裡的人怎麼可能……」
說著說著老鼠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只因看清高文面孔之時,他渾身上下都在發涼。
就在不久前,他還見過這張臉,在東海海軍的會議之上,商討對方的懸賞金。
最後由本部少佐布蘭紐給出了一個誇張的數字:
四千八百萬貝利。
直接刷新了東海海賊懸賞金的上限,而在大多數時候,海賊的懸賞金,是和實力掛鉤的。
懸賞接近五千萬的海賊,即使孤身一人,也能將在場之人殺個乾乾淨淨。
一時間。
老鼠直接被嚇的口齒不清,舌頭都不利索:
「你、你、你——!」
「你才是海賊假扮的!」
帕魯搶先一步開口道:
「我就說東海怎麼可能有以GL打頭的海軍支部,而位於偉大航線的那些大人物,又怎麼可能願意來東海?」
「這下露餡兒了吧?」
帕魯的聲音落地,加沙也轉頭看向高文,眼中隱隱透出一絲戒備。
她是花痴但她不傻,甚至可以說很聰明,否則也不會在這個年紀,就得到如此大的一塊領地。
眾人的槍口,瞬間指向高文等人。
原本即將暴露的阿金,方才他的掌心直接被汗水打濕,所幸只要過了這一關,後面的布置就輕鬆許多。
不過。
他心中也湧起了另一種擔憂。
若是對方真的狗急跳牆,僅憑己方的戰力,就算再加上港口中的衛兵和老鼠手下的士兵,能不能在這兩人的攻勢之下生存下來,都是個問題。
果然伴隨著現場局勢急轉之下,克洛再次從刀鞘中取出自己的爪刀,渾身似有似無的殺意展開。
他微微躬身,已然擺出了杓死的起手式,只要高文一聲令下便會發動。
而這一次高文沒有阻止他,只是面色淡漠的看向眾人。
如果有的選,他當然不想在這裡動手。
畢竟以渡鴉港口的發達程度,只要在內部建立穩定的渠道,可以說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海賊團都不會缺少武器、食物乃至醫療物資。
「唉……」
一聲嘆息傳入眾人耳中,高文悄然握緊了手中的騎士劍,瞬間便散發出強大的壓迫感。
這一刻。
就連站在他身後,壓得阿金喘不過氣,讓帕魯感到畏懼的克洛,都失去了存在感。
眾人的視線之中,唯有高文一人而已。
「喂喂餵~」
「真的假的?」
阿金咽了口唾沫,握了握手中的鐵拐,只覺眼前的高文,如同甦醒的凶獸一般。
渾身上下散發著獵食者的氣息,而自己就是他眼中的獵物!
「差距再大也要有個限度啊!」
卻在此時,一道刺耳的聲音,將現場的氛圍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