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番外段嶼川X季初梨3

  第88章番外段嶼川X季初梨3

  段嶼川肌肉確實見長,因為從大一開學起就在練拳擊。

  他沒錢學這個,是在拳擊館做兼職偷學,偶爾上去試兩下,老闆看他反應快,出拳狠,速度和力量都不錯,有意培養他,就讓他免費在那練。

  半年下來,已經能打一些小比賽。

  周末比賽前,段嶼川打電話給季初梨,問她能不能來看他比賽。

  季初梨知道他在拳擊館做兼職,不知道他也打比賽,第一反應就是,「小川,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受沒受過傷?」

  段嶼川語氣平靜,「姐,你來看,就知道我受沒受傷了。」

  這聲「姐」,是季初梨的死穴,何況是拳擊比賽,擔心段嶼川受傷。

  周末律師事務所本來是要聚餐的,季初梨藉口推了。

  陸昭宇這段時間和季初梨很少交流,季初梨忙著出差出庭,腦袋裡轉的又都是段嶼川。

  在單位碰到,陸昭宇每次和她的言談間,都有點冷嘲熱諷的意思,源頭大概就是季初梨為了段嶼川毀約沒去看那場演出。

  周末休息前,陸昭宇在單位叫住季初梨,「初梨,周末有事?」

  天氣又降溫,季初梨穿上大衣,圍著圍脖說:「嗯,有點事。」

  「段嶼川的事?」

  季初梨聽出陸昭宇不陰不陽的語氣,低頭拿包說:「他打比賽,我去看。」

  「我說季初梨,」陸昭宇笑得諷刺,「你最近都不敢看我了,連笑都不笑了,別告訴我你真喜歡上那個小子了,他才成年吧?」

  季初梨也知道自己最近情緒不好,段嶼川將對她的感情說穿後,她是很心亂的,內心是希望能夠有人幫她解開這纏繞著的情緒,有一個理智的聲音開導她,教她怎樣更好地處理這件事。

  她原本希望這個人是陸昭宇的。

  但每一次,陸昭宇都是這樣說著讓人聽了刺耳的話。

  季初梨試著和陸昭宇解釋,「拳擊比賽容易受傷,我把他當弟弟,我不能不去看。」

  陸昭宇冷笑,「是把他當弟弟,還是把他當鮮肉呢?」

  季初梨情緒已經瀕臨在不想忍耐的邊緣,現在他們還沒談戀愛,等到戀愛結婚後,將變成什麼樣?

  季初梨戴好圍脖,拿起手挎包,擦過他肩膀向外走。

  陸昭宇還在無休止地嘲諷,「季初梨,沒想到你也是喜新厭舊的人。」

  季初梨停在原地,終於回頭看向他,「陸昭宇,我們不是戀愛關係。」

  季初梨路上堵車,耽擱了一些時間,到達拳擊館的時候,已經開始比賽。

  賽事不大,圍觀的人也沒有正式比賽多,不需要費力地向裡面擠,很快她就到前排,卻沒看到段嶼川。

  正在比賽的是兩個比段嶼川矮的人,其中一人眼角已經被打青,搖搖晃晃地抓著圍繩搖晃要摔倒。

  季初梨看得揪心起來,怕段嶼川也受這樣的傷,緊咬著嘴唇抬頭看向時鐘,她來晚了二十分鐘。

  拳擊比賽時間短,一回合三分鐘,段嶼川是已經結束了嗎?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季初梨回頭,段嶼川穿著賽衣,高高的個子低眉看她,「姐,你遲到了。」

  「對不起我堵車了,」季初梨下意識道歉,又緊張起來,捧著段嶼川的臉來回看,「我看看,有沒有受傷?」

  季初梨手心很熱,段嶼川喜歡她捧著他臉的感覺,臉上隱約露出點笑意,轉瞬即逝。

  拳擊館很熱,他垂眼幫她解開圍脖,「還沒開始。」

  季初梨緊張,再加上熱,出了一腦門的汗,汗打濕了劉海,劉海濕黏黏地粘在額頭上。

  段嶼川為她輕輕拂開打濕的頭髮,「剛才已經到我了,但是你沒來,我讓老闆調了時間。」

  季初梨不習慣他的碰觸,微微向後躲開,避著他的視線低頭脫外套,「怎麼突然打比賽了?」

  還有一句怕他受傷的話沒有說出口。

  段嶼川手僵在空中,手指蜷縮收緊,「只打這一場,這場獎金多。」

  「你需要錢嗎?」

  季初梨永遠不贊成年輕人用危險換錢,「小川,姐有。」

  段嶼川搖頭,「我不要你錢,我自己賺。」

  季初梨的父親也是律師,家境殷實,段嶼川和她有無法逾越的差距,不會要季初梨任何錢。

  季初梨也明白他怎樣想的,段嶼川這個年紀,是自尊心最強烈的時候。

  季初梨低頭將外套對摺搭到胳膊上,終究沒忍住擔心,抬頭說:「別受傷。」

  台上拳擊手已經打完,主持人在介紹下一場的拳擊手,喊著段嶼川的名字。

  段嶼川嘴角滲出點笑意,很自然地張開雙手,「姐,可以給個鼓勵嗎?」

  季初梨回頭看場上那個被人攙扶下去的選手,看即將上場的身材體型和段嶼川差不多的對手,再轉頭看看段嶼川,擔心和心疼又從心底冒出來,傾身上前抱住他,「小川,三十六計有一計,是走為上計。」

  段嶼川低低笑了一聲,抱著她的胸膛微震,手輕拍她後腦勺,「你慫就夠了,我就不慫了。」

  「……」

  段嶼川脫了上身賽衣扔給季初梨上場,轉身望向她,「季初梨,看著我。」

  有人在為段嶼川戴拳擊手套,段嶼川站在台中央,目光緊鎖著她,叫她全名。

  不知怎麼,季初梨仰頭看他,心臟猛地一個跳動,跳得又重又強,怔怔點頭。

  台下有很多人認識他,鼓掌歡呼著喊他名字,季初梨抱著段嶼川的賽衣,擔心得緊緊盯著他。

  季初梨第一次近距離看拳擊賽,又是段嶼川的比賽,心跳得越來越急。

  兩個人的出拳都快又狠,防守時段嶼川的拳擊手套擋著臉,對方對他連出拳,季初梨心都提到嗓子眼,沒忍住地喊了聲,「小川!」

  突然間段嶼川出拳反擊,動作迅猛,逼得對方連連後退,最後一拳KO,對方摔倒在地。

  季初梨重重鬆了口氣,同時段嶼川轉身向她望過去,對她比了個槍斃的手勢。

  季初梨驀然輕輕笑開,不再向之前那樣緊張。

  接下來的一個回合,對方進攻更猛,在段嶼川出拳的同時,對方硬挺著,同時雙手快速出拳擊向他,段嶼川躲過了下巴,沒能躲過側臉,突然中招。

  季初梨一聲驚呼出口,看到段嶼川被打倒在地,焦急地喊,「小川!」

  段嶼川側臉受了傷,抬頭看向季初梨,清晰地在她眼裡捕捉到擔心,他忽然笑了,從地上爬起來,休息片刻,繼續回合。

  季初梨緊張到渾身冒冷汗打寒顫,忍不住地喊,「小川,別打了。」

  段嶼川不服輸,接下來攻擊得像正式比賽,打得對手節節敗退。

  最終,段嶼川滿身傷的奪冠,下場後就沖向季初梨,高興得沖向她,雙手捧著她臉,就對準她唇用力地親了一口,「姐,我贏了!」

  季初梨怔怔愣住。

  段嶼川似乎只是拿到獎金太高興的下意識親吻,親了她一口後,就轉身去找隊友走了。

  季初梨還抱著段嶼川的賽衣,眼睜睜看著段嶼川離開的背影,半句話都沒能說出來。

  她被親了,親她的還是一個十九歲少年。

  像是被他撩了心跳,心率失速,一陣陣地加速跳動。

  這場拳擊賽結束,段嶼川被季初梨硬拽著去醫院拍了片子,確定沒事才回家。

  季初梨又按著段嶼川,給他臉塗藥,段嶼川坐在沙發里老老實實的。

  季初梨忍不住嘮叨,「僅此一次了,不能再打了,聽見了嗎?」

  段嶼川沒吭聲,好像直到現在,他才起來剛剛發生的事,「姐,我剛才是不是親你了?」

  季初梨的棉簽停在他臉上,不知怎麼,臉忽然有些熱。

  段嶼川垂下雙眼,有些內疚似的,「我完全無意識的,不是故意的,姐,你別生氣。」

  季初梨被他這話說的,更不好生氣了,只棉簽在他臉上用力地戳了下,「下次別這樣了。」

  段嶼川疼得悶哼了聲,季初梨連忙輕了一點,「疼了?」

  「不疼,」段嶼川垂著眼,「沒有對手打我的時候疼。」

  此話一出,季初梨心底升起絲絲點點的心疼,像心臟突然收縮,「不准再打拳擊了,聽到了嗎?」

  段嶼川認真點頭,「記住了,姐,我聽你的。」

  季初梨去廚房做飯,段嶼川默默地跟過去,看她生疏地切菜的側臉,她不經常做飯,切菜像怕切到手,一下下的動作很慢,刀工很差。

  段嶼川走近她,從她身後環住她的姿勢,一手握住她拿刀的右手,另一手覆蓋在她左手背上教她按住菜的姿勢。

  段嶼川低聲教她,「這樣,右手食指按著刀的這一次,左手的指節頂著刀,不要用指尖頂刀。」

  季初梨完全沒聽到段嶼川在說什麼,只感受到身後溫熱的懷抱,少年男孩的氣息圍繞著她,她兩隻手都被他握著。

  這樣背後擁抱的距離太近,他聲音想在她頭頂,少年的聲音低沉沙啞,季初梨臉和耳朵都在發燙,他在說話,但在說什麼,很近又很遠。

  季初梨輕輕地歪了下腦袋,不自然地說:「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或者玩會兒手機。」

  段嶼川慢慢退開,站在她身後沒走,沉默地注視著她。

  身後的懷抱離開,季初梨鬆了口氣,但隨之心裡又莫名升起一絲失落感。

  突然間,身後的人碰上她肩膀,按著她肩膀轉了過來。

  季初梨仰頭看他,唇角揚起若無其事的笑,「怎麼了?」

  「我很高興。」

  「什麼?」

  段嶼川一雙冷眸逐漸變得溫暖,唇邊露出點笑意,「我知道你是推了你單位的聚會,來看我比賽的。」

  季初梨有點被拆穿後的尷尬,她不知道他是怎麼猜到的,但段嶼川確實聰明,能猜到也不難。

  季初梨轉身繼續切菜,微紅著臉笑說:「聚會每個月都有,也不是非去不……」

  她話未說完,身後少年靠近她,一個真正的擁抱擁了上來。

  少年在她身後抱著她,抱著她腰的雙手,一點點地縮緊,下巴落到她肩膀上,像撒嬌一般,「你能來看我比賽,我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