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小豬佩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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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小豬佩奇

  時棲和寇醉回班級,倆脖子上分別貼著小豬佩奇和豬爸爸。

  時棲穿著羽絨服,拉鏈沒繫到領口,雪白的脖頸側邊貼著藍綠色大胖肚子的豬爸爸。

  豬爸爸戴著老年眼鏡,嘴周圍還有好幾撇的小黑鬍子,面容慈祥又蠢萌。

  把紋身貼給貼在脖子這個部位,真的是沒誰了。

  為了讓紋身貼不出褶,時棲揚著脖子像只驕傲的小天鵝。

  她長得本就逆天的好看,貼了個文身後,整個人又充滿了靈氣。

  而另一位,寇醉穿著風衣,所有扣子都沒系,脖側貼著穿粉裙子的佩奇。

  佩奇手拿仙女棒,肩膀上還開著兩個飛著的翅膀,背景是個黃色的五角星,看起來少女得不行。

  寇醉本來走路便挺胸抬頭,顯得他脖子上的佩奇,怎麼說呢,就莫名很嬌寵。

  時棲高興瘋了,跟在寇醉身後蹦進班級時笑得又明媚又甜。

  齊博看見倆人脖子上明晃晃的紋身貼,尤其是寇醉的小豬佩奇,震驚地問:「什麼情況?

  這是情侶貼嗎?」

  寇醉沒在意地笑著坐下,翻書看筆記,沒冷臉沒皺眉,明顯不是被逼迫的,反而笑意還很深。

  一旁脫羽絨服的時棲興奮回答說:「這是父女貼。」

  「婦女貼?」

  齊博問,「哪個婦女?」

  「父,」時棲指著自己脖子上的豬爸爸,再指寇醉脖子上的佩奇,「女。」

  然後拍著寇醉肩膀說,「博哥,介紹一下,這是我女兒佩奇。」

  「……」

  齊博十分難以置信地看向寇醉。

  寇醉脫掉風衣後,穿著襯衫,領口的兩顆扣子松松懶懶地沒系。

  戴手錶的手覆在側臉上,臉上還帶著常人看不懂的媚笑,坐姿慵懶又有點騷。

  而後,他微抬下頜看向時棲,唇角微翹,眸光帶笑,「對,我是她女兒佩奇。」

  齊博:「……」

  齊博心裡有點發毛,感覺寇醉可能被下降頭了。

  再看時棲,時棲眼睛彎彎,露出一排齊齊小白牙,笑得超甜,食指輕抬寇醉的下巴說:「女兒?」

  寇醉挑眉,接著微微一笑,「在呢。」

  齊博:「……」

  齊博接下來的好幾節課都感覺身後倆人的氣場不大對勁兒。

  之前時棲和寇醉上課的時候,偶爾才會小聲聊兩句,多數時候都是時棲問寇醉聽沒聽懂的小聲音,寇醉的回答聲很小也很少。

  但今天,就很奇怪的是寇醉一直在撩騷,他低沉的聲音總還帶著輕輕笑意,總打擾時棲聽課。

  齊博突然就感覺這很像是剛談戀愛的兩個人,男朋友總低笑著逗女朋友玩。

  身後不斷傳來時棲小小的嘀咕聲,「你別和我說話了呀,聽課啊。」

  「你看我幹什麼,看黑板呀。」

  「哎呀,你別擠我,你往那邊點。」

  齊博沒忍住回了頭,正看到寇醉趴在桌子上,側臉面朝時棲,眼睛眯著,唇邊笑著,然後挪著胳膊靠近時棲。

  時棲臉微紅,躲著他說:「再擠我就掉地上了!」

  這倆人是在談戀愛嗎?

  !

  齊博胳膊往後撞,小聲叫,「寇哥,寇哥。」

  寇醉沒搭理他,重重一拍他腦袋,「別打擾我們體委學習。」

  齊博:「……」

  時棲也感覺寇醉不大對勁,他總沖她笑,還笑眯眯的,就笑得她心裡很發毛。

  他是知道什麼了嗎?

  還是腦子抽了?

  寇醉還總盯著她笑,時棲被盯得臉和耳朵都通紅,而且她穿著紅色衣裳,映得臉紅得不行。

  他笑得時棲呼吸節奏都亂了,眼睛都不知道看什麼好。

  時棲被笑得惱羞成怒,在桌子下面踹他,「笑屁嘛。」

  寇醉咬著食指骨節失笑,「笑屎啊。」

  「……」

  復讀班除了體育課,就沒有任何課外活動。

  而且這體育課,還由蔡源特別監督著,上課後先跑圈,跑完圈男生踢球,女生繞操場快步走。

  這四個多月下來,復讀班男生女生們的體力確實有所提高,至少運動以後不困不累了。

  不像剛開始那一個月,運動後一個個都像癱瘓了似的。

  而且運動又會讓人興奮和高興,時棲和方亦圓兩個人繞場快步走的時候,時棲臉上被風吹著,還笑得特美。

  方亦圓納悶問,「你這是有什麼喜事了?」

  時棲笑眯眯的,「也不是喜事,反正就是挺開心的。」

  寇醉今天總對她莫名其妙的笑,還笑得很賞心悅目,時棲想來想去,想到估計是她送早餐的事討到他歡喜了,不然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

  那麼撩神告訴她的方法,就是超級有效的。

  平時他和她心有靈犀地對視時,她都能在心裡笑好久。

  何況他這樣從早自習一直到下午都對她笑。

  而且她試探問可不可以把小豬佩奇貼到他脖子上的時候,他都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就點頭了。

  又開始忍不住想像,他是不是也喜歡她。

  快步走的時候風大,時棲也不圍圍巾,就揚著脖子露著紋身貼。

  方亦圓都被她那姿勢笑死了,挺著脖子像睡覺睡落枕了一樣,「我說時棲,你不怕班主任找你談話啊?」

  「不怕呀,」時棲戳著脖子上豬爸爸的臉說,「談話我就弄掉唄。」

  復讀快五個月了,蔡源的脾氣秉性大家都有所了解了,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他的一切狠話都是希望他們復讀能夠考出好成績。

  她不怕好人,她只怕壞人。

  球場上男生們在踢球,時棲其實從小就很怕操場上的球,鼻子被足球籃球甚至網球,砸出血過好幾次。

  她走在方亦圓的外側,時不時地瞥向球場防著足球,也忍不住看向在球場上帶球跑的寇醉。

  看過寇醉打籃球以後,寇醉每次踢球的時候,她就更忍不住想看他了。

  他不懼冷,球場上就他穿得最少,也跑得最快,像只豹子迅速,尤其帶著足球一起騰空跳起來的時候,就和世界盃上看到的畫面一個樣兒,短髮飛起,眉間飛揚著自信。

  她特別喜歡看寇醉有少年氣息的模樣,他身上因為家庭的那點陰鬱全部褪去,和人打交道時的假意微笑也不見,只有場上和他同歲的少年們,囂張跋扈。

  好帥,時棲在心裡說,寇哥最帥。

  「寇醉好帥啊。」

  方亦圓替她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時棲用力點頭,「帥得要人命。」

  方亦圓嘿嘿笑,「你和寇醉在一起沒有啊?」

  「哪有。」

  時棲用力搖頭,「我倆就只是關係好而已。」

  方亦圓笑著用屁股撞她,「就裝吧你。」

  齊博注意到今天的寇醉運動量格外得大,在班級里偷聽過寇醉和時棲說話後,多少明白寇醉打了雞血般興奮的狀態。

  寇醉踢球也笑,還總看時棲,眸子深處的笑意,都盛不住地溢出雙眼。

  他逼近寇醉,在寇醉身邊喋喋不休,「寇哥,你能不能別笑得這麼浪啊?」

  寇醉笑著餘光一掃操場上的時棲,懶洋洋輕笑道:「你管我呢。」

  齊博支吾說:「不是,我總覺得樂極生悲,你今天也太高興了點兒。」

  齊博消息廣,聽說時棲要和段嶼川一起競賽訓練的事了。

  他感覺寇醉還不知道。

  「不是『點兒』,」寇醉眯眼瞧了眼頭上陽光,語調得意愉悅,「是非常。」

  時棲正在偷看寇醉,球場上的寇醉停住,他腳踩著球,手臂一揮額頭的汗,突然就轉頭看向時棲。

  隔著半個球場,忽然間四目相對,距離很遠她本看不清寇醉的表情,但她就是有一種直覺,寇醉對她笑了,陽光下笑得舒心愜意。

  寇醉把腳下的球踢給齊博,懶洋洋地朝她揮了揮手,向她走過去。

  時棲下意識摸了下脖子,然後舉起胳膊招手,「佩奇——」

  「……」

  方亦圓特別有眼力見地撒丫子走了。

  時棲專注地只看場上那個向她走來的身影,接著沒幾秒的工夫,她就忽然感覺到眼前閃過一個影子。

  然後砰一聲,砸得腦袋嗡一聲響。

  捂著腦袋就蹲到了地上,疼得都說不出話來。

  寇醉見狀立刻拔腿向時棲跑過去,踢球沒把握好方向砸到人的同學也趕忙跑過去。

  「砸哪了?

  鼻子出血了嗎?」

  寇醉單跳腿跪在地上,急急地問時棲。

  時棲剛才眼前都黑了一下,被砸的時候真的特別疼,聽到寇醉焦急的聲音後,她按著腦門抬頭,「沒砸鼻子,就腦袋。」

  「別動,我再看看。」

  寇醉聲音微沉,手捏住時棲的下巴抬起來,他垂眼仔仔細細地看她。

  時棲被砸得差點掉出眼淚,眼睛水潤發紅,白皙的皮膚在冬日陽光下,冷白得發光。

  她仰頭看他,長睫毛一閃一閃地眨著,寇醉一時間看得晃了神,她卷翹的睫毛像個小刷子在他心上撓痒痒。

  他指尖輕輕碰她眼睛,突然之間就有電流傳到他指尖,酥酥麻麻的,莫名嗓子低啞了兩分,「疼不疼?」

  時棲剛要起勢搖頭說不疼,但很快就皺起了臉蛋,「好疼。」

  寇醉指尖挪到她鼻樑,輕碰著問:「這兒呢?」

  時棲委屈,「疼死了。」

  寇醉知道時棲鼻子脆弱,小時候就愛留鼻血,但也聽出時棲借勢發揮了,眉宇間的擔心漸漸散開,輕鬆了口氣。

  手指移到她嘴角,笑著輕輕按壓,「這兒是不是也疼?」

  寇醉一碰到時棲的嘴角,時棲就懵了。

  好像是剛燒完的火柴頭點在她嘴邊,燒人的燙。

  寇醉輕笑出聲,單腿跪在地上的姿勢向前傾近,垂眉看她的唇角說:「哥哥給你呼呼?」

  呼呼,就是時棲小時候磕哪碰哪了,董薇竹就會湊近時棲傷到地方說「吹吹就不疼了」,然後對著她呼呼。

  有一次兩家人一起聚會的時候,時棲膝蓋磕出血了,她記得她媽媽就掀開她裙擺一點給她吹吹,寇醉在旁邊看到還笑話她,「都多大人了,還讓阿姨呼呼呢?」

  時棲臉一點一點的紅了。

  他怎麼會忽然用呼呼這個詞,還要呼呼她嘴角?

  怎麼她受傷了,他還這麼,不!正!經!

  齊博他們跑了過來,打斷寇醉的「呼呼」,一個撞一個後背地停住,紛紛低頭問時棲怎麼樣了。

  時棲趕忙拍開寇醉的手,仰頭笑說:「沒事沒事,你們繼續玩,下次如果砸到我鼻子,我就要碰瓷你們了哦。」

  「碰瓷啊,那怪讓人害怕的。」

  寇醉輕笑著,將她從地上拽起來,回頭對齊博他們擺手說:「你們繼續踢吧。」

  「那你呢?」

  齊博故意問。

  寇醉也不避諱同學們,歪頭笑看時棲,「我啊,給我們的體委做護花使者啊。」

  時棲:「……」

  為什麼突然之間在這麼多人面前不正經。

  眾人散開了,時棲勸他去玩,「我沒事啊,我腦袋挺硬的。」

  寇醉笑著搖頭,「我看你命硬。」

  寇醉打定了主意不去踢球了,陪著時棲繞場走圈,並把時棲擋在了他身側,以防再有球砸過來。

  時棲額頭其實有點紅,好在沒腫起來。

  時棲也很喜歡和寇醉散步,這是她在暗戀日記里想像過的場景,和喜歡的人在冬天散步。

  身側的人修長挺拔,迎光的側臉英俊,步伐和她默契地一致,明明天氣很冷,但她心裡特別暖。

  時棲想起在教室里被打斷的看手相的事,心說在操場上肯定沒人打擾了,趕緊伸出手說:「佩奇,繼續看手相呀。」

  寇醉停住腳步,看面前時棲伸出的手,她特別乖,五指緊緊並在一起,繃緊了手心給他看。

  這都送上門來了,寇醉便笑著握住了她四個指尖,「放鬆,別太緊了。」

  「哦。」

  時棲聽話地放鬆了手心。

  寇醉煞有其事地點著她掌心的紋路,「這條是感情線。」

  「嗯嗯,感情線怎麼樣?」

  「感情線啊。」

  寇醉故意賣關子。

  時棲急得腦袋想撞他,寇醉失笑著退後躲開。

  寇醉又好似在真的琢磨她的手相,過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這條線代表三十歲,結合在一起的意思是說,你三十歲的時候。」

  時棲滿眼問號。

  「還嫁不出去。」

  「……」

  眼看時棲眼裡的問號變成憤怒,一腳向寇醉踢了過去,「你怎麼那麼煩人啊!」

  寇醉笑著跑開躲她,「好好聊天,怎麼還急了啊?」

  「你咒我三十還嫁不出去!」

  時棲怒瞪,「你站住,你讓我打你一頓。」

  寇醉非但沒站住,還跑得更遠了。

  在時棲低頭翻兜找東西要打他的時候,他輕笑著說:「屎屎三十歲還嫁不出去怎麼辦啊,要不就嫁給哥哥?」

  時棲氣得直跺腳,沒找到東西可以打他,看他好像也不跑了,衝過去用拳頭砸他,「誰嫁給你啊,你六十歲還是一個老光棍!」

  寇醉笑著抓住她拳頭,然後塞進自己的衣服兜里。

  心想這個口是心非的小美人啊,一定想像過,她二十歲就嫁給他。

  反正他曾想像過,他二十二歲的時候,就把她娶回家。

  時棲被他突然變化的動作給弄懵了,怎麼就握著她手揣進他衣服兜里了?

  「你幹嘛呀?」

  時棲問。

  寇醉笑吟吟地看她,「今天棲寶給哥哥送早餐,是在心疼和關心哥哥?

  哥哥高興。」

  ……哦。

  這是在謝她關心他嗎?

  時棲嘀咕說:「我以前也給你送過吃的啊。」

  「但是今天早上,」寇醉側臉低眸看她,「可能衝擊力更大點。」

  「……」無話可說了。

  他可能是好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關心了。

  不過也說明,撩神的建議很有用啊!他今天高興了一整天!

  「coco,」時棲回頭看操場的人,再看教學樓三樓辦公室,她手插在寇醉衣服兜里,有點點帶著期待地說,「我們這樣是不是,有點像情侶啊?」

  「像嗎?」

  寇醉揚起脖子上的很少女的小豬佩奇說,「這不是應該,更像父女嗎?」

  時棲:「……」

  像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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