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撩4

  別撩4

  負責。

  兩個字驟然壓在北初心頭,她素淨的手指骨節生白,背脊僵硬成了一線。

  北初現在恨不得時光回溯,狠狠拍醒五年前進錯房間的自己。

  ——叫你不知羞恥,叫你半推半就!

  傅行洲換了個姿勢靠坐,瀲灩的眸子似笑非笑,「好歹那也是我初夜,北初,你難道忘記了我那天說過什麼?」

  北初眼睫微動,避開傅行幽深的目光,「……」

  她當然記得。

  那晚被傅行洲一把拉進房間裡,隨著關門聲落下,她只覺一陣天旋地轉,便被按著肩膀抵在了門板之上。

  視野漆黑一片,男人氣息裡帶著酒氣,鋪天蓋地鎖住她,聲音克製得發啞,「你要是再不走,後果自行承擔。」

  她沒走。

  催人的酒氣與令人不齒的私心下,她主動環住了傅行洲的脖頸。

  北初喉頭緊了緊,不由得軟了身子,櫻色唇瓣咬得發白,「那……要怎麼負責?」

  傅行洲聲線輕鬆,「很簡單啊,明天早上民政局上班,我們就去把證領了。」

  ?

  !

  北初錯愕地向後一退,險些跌出沙發外。

  「不不不是……」錯愕過後,她急得近乎哭出來,「你為什麼突然……」

  她是不是聽錯了,傅行洲怎麼突然……說要結婚啊!

  「不算突然。」

  傅行洲打斷,「本來那天早上就該跟你商量的。」

  可沒想到第二天她就逃了,自那以後杳無音信。

  北初一噎,須臾,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慌亂神色逐漸平靜下來。

  傅行洲也饒有興趣地停下來,看著她。

  北初杏眼中水光閃動,鼓起勇氣,慢慢與身旁男人對視,「傅行洲,我問你,你喜歡我嗎?」

  聲音依舊輕軟,卻含著堅定的執拗。

  傅行洲怔神,薄唇抿成了一線,漂亮的桃花眼中情緒晦暗不明。

  北初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心緒間隱秘的躁動頃刻降溫至冰點,她不著痕跡地別過頭,唇角緩慢勾起自嘲的弧度。

  對啊,結婚只是負責,也只是出自那一夜的強加捆綁。

  她居然還心存希望,以為傅行洲要娶她,是因為有那麼一點喜歡她。

  明明從小時候到現在,傅行洲都從來沒有喜歡過她。

  他對所有人皆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輕佻笑意,唯獨對她冷臉以待,她撞了南牆十多年,居然直至今日還沒有學聰明。

  念此,北初定了神,故作鎮定打破沉默,「沒必要,傅行洲,反正我也不喜歡你了,你沒必要為一個錯誤賠上一生。」

  這句話一出,氣氛一下子陷入僵局。

  傅行洲眼裡情緒不斷翻湧,北初看不懂,又不太受得了低氣壓,索性閉上嘴把碗帶到廚房去洗。

  逃避可恥,但有時還挺有用。

  —

  北初從廚房裡出來時,傅行洲還保持之前的姿勢,兩條被長褲包裹的長腿交疊舒展,手機隨意貼在耳畔,吊兒郎當地接著電話。

  為避免待會兒尷尬,她趁此機會準備溜回房間。

  「爸,你別管我,我今天真不回來。」

  見北初從廚房裡走出來,他瞥她一眼,笑容寡淡,繼續對著電話那邊說,「平時我在外邊兒待著,也沒見你這樣催我啊?」

  不知道那邊回了什麼,傅行洲聽了會兒,不滿地輕嗤一聲,「所以北月讓你找我你就幫她找我?」

  北初回房間的腳步頓住,耳朵動了動。

  「她問我在哪兒?」

  傅行洲眉眼逐漸不耐起來,明顯不想在這樣的問答上浪費時間,他從果盤裡捏出一個蘋果,咬了一口才含混不清回道,「那你就說我在約、炮,勿擾。」

  北初腳下一個打滑,差點碰著。

  傅行洲朝她這邊拋了個目光,握著手機的手鬆了松,抵在下巴那兒,「沒別的要問的了啊?

  好了掛了拜拜。」

  北初眼神複雜地看著他放下手機,一臉自然,傅行洲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沖她抬抬下巴,方才的沉鬱一掃而光,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你看,我現在是回不去了」他晃晃手機,笑得跟狐狸似的,「家裡有外人在,回去了不知道有多麻煩,我只能在你這兒躲躲了。」

  北初見他對北月這般不上心的模樣,心中一時疑惑,又認真地在他眼裡觀察許久,但最終也沒能尋出一點別的情緒。

  「可是……」她心念一動,忍不住脫口問了出來,「你不是也挺喜歡北月的嗎……?」

  那為什麼要躲她?

  傅行洲看她的眼神一下子怪異起來。

  被這樣的眼神看得心生忐忑,北初以為自己多嘴,低語一聲抱歉便想逃開,卻在下一秒被牢牢握住了手腕。

  傅行洲挑挑眉,盯著她不怒反笑——

  「北初,我他媽什麼時候告訴過你,我喜歡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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