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正是血雲樓情報部門的一處駐地,在司徒家舉義旗開始,江凡就讓鍾靈派人找機會救出李長樂的母妃。
這也是他答應李長樂的,若是沒有將德妃救出的話,讓她出了事,江凡怕是也不好跟李長樂交代。
至於司徒家的其他家眷,也早在司徒允舉義旗前,就被人給藏了起來。
如今,整個上京城都要擒拿司徒家的人,甚至還有許多將領的家眷。但這些家眷早在他們舉義旗前,就讓血雲樓的人給救了。
若不是如此,司徒允等人,怕也不會聽從江凡的建議反叛。
就在江凡跟在司徒允等人身後前往上京時,大西跟遼夏交界的西河走廊一帶,被江崢派出的二十萬大軍奪去了。
隨著大軍的到來,幾乎沒有遭遇到任何反抗。守城的那些大西軍,兵力只有可憐的二三千人,又如何跟二十萬大軍相抗衡。
遼夏則趁機開始向大西朝擴張,他們沿著大西朝的西河之地,一路東進,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內,幾乎占領了大西朝西河長廊所有的地盤。
大西朝近五分之一的國土淪落到了遼夏國的手上。
而司徒允父子三人,則是在半個月的時間內,已經奪得了大西五分之二的地盤。兵力更是達到了二十萬,他們離京城也只有不到十里之地。
二十萬大軍面對著上京城的十萬禁衛軍,此戰幾乎沒有任何懸念可言。
此時,已然入冬,大雪開始下了起來,這也算是大西朝的第一場雪。相比起大燕地處中原之地,又靠近南方,大西朝則是地處西北之地,冬天要比中原之地來得早一些。
因為下雪的原因,大軍並未直逼上京,而是原地休整。江凡的十四萬大軍,緊隨二十萬大軍之後。
江凡此時置身在一處山崖前,前方里許地是二十萬大軍駐紮之地,再往前,則是上京城,遠遠的看向那巍峨的城牆,江凡心神一片安寧。
在那素白銀裹下,則是隱藏著濃濃的殺機。一場大戰怕是避免不了。
如今的大西朝也就只剩京城一地,其他地方要麼歸附於司徒允的靖難軍,要麼就是選擇觀望。卻也無一方站在朝廷一方。
不然,整個上京城也不至於孤立無援,更不要說,還有遼夏之地的入侵,甚至北蠻似是來襲之危。
在江凡身旁站立的則是李長樂,身後跟著鍾靈。三人靜靜的站立在崖邊,李長樂神情複雜,也不知道她心中的想什麼。
「殿下有雄心壯志,小女子只想要活命……希望殿下大事成後,對我外祖一家手下留情!」李長樂看向江凡,微微躬身道。
江凡聞言,淡淡看著李長樂,眼底閃過一絲精芒。
經過一路的相處,江凡不說看透李長樂,但也看得出,此女求助自己也是出於無奈。或者說,她也是身不由己。
可江凡對她的戒心從未放鬆過,人有時候是會變的,或者,現在的李長樂,真的只是想要活命。
但若是李長樂真的成了女帝之後,她真的甘心只當一個傀儡嗎?!
她或者是感受到江凡的雄心壯志,吞併大西早在江凡的計劃中,而若是吞併大西朝的話,那江凡勢必會對司徒家動手。
她,這是在向江凡求情!
當然,江凡心中其實也想過,司徒允父子三人看似很配合,但,他們真的會一直配合下去嗎?
如今是因為有十四萬大軍在後方如同利劍一般的懸著,大事未成前,他也不得不隱忍。
可一旦大事成了之後呢?司徒家父子三人,真的甘願只讓李長樂當一個傀儡嗎!或者,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會對江凡背刺。
但若真是這樣的話,那江凡還會留下司徒家父子三人嗎?可若是殺司徒家父子三人,那李長樂和李稚,也將不能留下。
畢竟,江凡不可能將仇人留在身邊,給自己留下危險,他不僅要為自己的安全考慮,還要為其他人的安全考慮!
「留不留情,不在我,而在你……在你外祖他們!」江凡看著李長樂,淡淡出聲道。
「其實,我同你一般,一開始也只想活著,但隨著我的路越走越遠,卻也發現自己的責任越來越重。我想做的事,也越來越多、」
「我答應過一個人,要替她給天下人一個太平,要讓百姓衣食無憂,要給她一個無雙盛世!所以,天下一統,將是必然之路。」
「人與人之間有利益衝動,國與國之間也同樣如此,你大西能夠入侵我大燕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戰爭帶來的,不僅是死亡,還有傷痛,不想有戰爭,那唯一的辦法,就是大一統!」
「你也應該知道,我讓你當這個女帝,也只是暫時的。等到哪一天,大西遲早要融入到大燕。所以,不該有的想法,我希望你不要有!」
「不僅是為你自己,也是為你所在乎的人!」
說到這,江凡看向前方的上京城,雪已經讓上京城覆蓋上一層銀裝。
身旁的鐘靈看著江凡,眼中全是柔情,還有一絲感動,她上前輕輕握住江凡的手。似是想要將自己的溫柔傳遞過去,
讓身前這個看起來孤獨的身影感受到她的存在。江凡註定是要當那孤獨者的。
因為,江凡所要給她的那個盛世想要達成,註定會跟無數人為敵。而她只希望自己永遠站在江凡的身旁,陪伴著他。
江凡感受到鍾靈握手的溫暖,轉頭看向她,臉上露出一股笑意。
一旁的李長樂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眼底們過絲複雜,還有一絲羨慕。
一路的相隨,雖然江凡明言她將成為他的女人,卻從未對她有逾矩的行為,也從未強迫過她。
隨行的將士對江凡恭敬有禮,眼中全是崇拜,她也看過江凡豪氣干雲,霸絕無雙的模樣。
他外祖和兩個舅舅在他心中一直都是英雄無雙的人物,但在江凡面前,卻是氣勢微弱。特別是江凡想出的奉天靖難之計,更是讓她佩服。
她不是沒聽過江凡的事跡,曾經不受待見的皇子,幾經生死,卻用短短兩年的時間,已經成了大燕明面上的帝皇。
這樣的人,她又豈能不動心,一開始,她或者只是想借江凡之力自保,但隨著了解的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