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子言看著沐青檀許久,然後輕輕地嘆了口氣:「沐家啊,盡出痴情種!」
沐青檀沉默了半晌,然後輕哼一聲:「權家的痴情種,向來都是一脈單傳的!」
權子言一時無言,姑侄兩人看了對方許久,然後一齊大笑起來,正在說話的沐昭看著
沐昭看了一眼一旁的權勝藍,然後輕輕笑起來:「勝藍年幼,在沅王府住不習慣,便回來小住,總歸兩府離得近,也不會找不到人,倒也方便!」
沐青檀自然不會多說什麼,權子言這些日子因為沐昭情緒多變,每日裡總是陪著她,但凡有點空閒就會陪著他,很多時候,都會把公務拿回屋裡去做,儘量不讓沐昭一人待著,擔心他一個人會胡思亂想。
當沐青檀坐在沐昭屋裡同權子言一同下棋的時候,沐昭便坐在他們身後,縫製一個虎頭帽,沐青檀坐在哪裡,總感覺渾身不自在,以至於心思不在這上面,連著輸了好幾盤棋。
「可是不自在?」權子言趁著沐昭和三紫說話的空擋,輕聲問道。
沐青檀抬眼看向權子言,表情頗顯尷尬:「雖說,權夫人是我姑母,可我畢竟是外男,如此坐在這裡,怎麼自在?」
「習慣習慣便好了,你姑母現在不好一個人待著的,你就當替勝藍多陪陪你姑母!」權子言笑了笑,「倒是你,年歲也大了,便沒有一個真心歡喜的女子?」
沐青檀沉默下來,捏著手裡的小卒棋子,來來回回的摩擦很久:「有啊,只是,她不在了,這心裡,暫時,便裝不下任何人了!」
權子言看著沐青檀很久,然後輕笑一聲:「你可曾虧欠她?」
沐青檀一時之間被問住了,半晌答不上來,最後輕輕笑起來:「應當沒有的吧,最後,我可是穿越了大半個京城,買到了她喜歡吃的糖炒栗子呢!」
「既然沒有虧欠,那你為何不願重新來過呢?」權子言落下一子,然後抬頭看向沐昭,「若是我,既然沒有虧欠,那自然,要重新來過!」
「如何能捨得呢?」沐青檀沉默了許久,然後落下手裡的象棋,苦笑道。
「我呢,每日裡都是提著刀上戰場,誰知道明天能不能回來,所以我每日裡,都會花上許多時間,陪著你姑母,只求做到問心無愧,我在意他,所以心滿意足!哪怕真的有一日,我回不來,我留下了足夠的錢,足夠的名利,她總能幸福生活下去!」權子言看著不遠處坐著的沐昭,笑著說道,「我也希望,那個時候,她的身邊,能有一個比我更愛她的人在,哪怕沒有比我愛他,也要能夠寵著她吧!」
沐青檀沉默許久,然後輕笑一聲:「道理,我都懂,若是要說道理,將軍你,未必說的過我!只不過,人的這顆心啊,不是說說道理就能改的!她走了以後,我便覺著,不論我身旁站的是誰,是美亦或者是丑,我都不在意了!」
權子言看著沐青檀許久,然後輕輕地嘆了口氣:「沐家啊,盡出痴情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