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勝藍牽著李楠的手,慢慢走向沐昭:「慢著!娘親,此事一旦在皇后娘娘那裡戳破,李夫人……」
必然會與李家至此分崩離析。
沐昭回頭看向白茶,直直的看著白茶的眼睛,想從白茶眼底看到她的答案。
白茶對上沐昭的眼睛,哭的通紅的眼睛裡,露出了堅定:「我不會允許他,再有機會繼續作踐我的女兒!」
沐昭回頭看向三紫:「備車!」
三紫領命而去,一直渾身戒備的李楠忽然伸手抱住權勝藍:「姐姐,是不是,我要沒有父親了……」
「嗯,害怕嗎?」權勝藍低頭看向李楠,伸手輕輕拍了拍李楠的肩膀。
李楠吸了吸鼻子:「不,我不害怕,哪怕沒有父親,我也能護著娘親,不受人欺負。」
權勝藍斂下眼,唇角微揚:「嗯,我信你。」
從方才白茶絮絮叨叨的話語中,權勝藍也明白了李府如今,到底是如何烏煙瘴氣的了。
開國伯在八年前,也就是李楠出生後,就以白茶未能給李家傳宗後代的理由,納了妾室。
白茶雖傷心卻也無可奈何,只想著教養好兩個女兒,可不想那些個妾室卻不安於此,算計起白茶的正妻之位以及嫁妝。
李楠的性子與年輕時的白茶更相像,勇敢,不服輸,在一次妾室欺負白茶的時候,衝上去將那妾室撞進了水裡,到底是心思歹毒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放過李楠?
不多時,那個妾室便得了病,請了許多大夫都瞧不好,最後來了個道士,說她是心病,病來於李楠,要用李楠的血肉熬藥,才能治好。
荒唐至此。
可開國伯,信了。
若是曾經,權勝藍或許還會問,白茶為何就這樣忍著,大可以拿出正妻的姿態,壓住那些上躥下跳的妾室。
可在這裡,女子就是如此,娘家勢弱,便會在夫家被壓制,一個男人,想將女人困在後院,何其簡單,
「清秋,你回院落拿兩件披風,這幾日,天寒的很,李夫人和妹妹,穿的單薄,恐生傷寒!」權勝藍看向清秋,「留白鴿在府上,你和笙簫與我一同去。」
清秋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阿昭,多謝!」白茶握住權勝藍的手,「我,這些年,我過得,實在丟人。」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沐昭握緊白茶的手,「多年前,你與我雪中送炭,多年後,我拉一把泥潭中的你,理所應當。」
不多時,清秋拿著披風快步而來,笙簫則一頭霧水的跟在她身後:「怎麼好端端的要進宮?」
「有這樣那樣的事,需要我們進宮,妹妹不曾帶婢女在身邊,也不曾入過宮,一路上,你護著她一些!」權勝藍接過清秋手中的披風,小心得給李楠披上。
清秋轉身將另外一件深色的披風送到白茶麵前,輕手輕腳的給白茶繫上。
權勝藍的披風對於白茶來說,色彩有些艷麗,對於李楠來說,又長了許多,但正是這樣的不合身,對於她們而言,確實剛剛好。
「夫人,車已經備好了!」三紫快步走了回來。
沐昭握住白茶的手:「走,我倒是要看看,他開國伯到皇后娘娘那處,是怎麼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