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可會怨朕讓你做了壞人?」一進御書房,皇帝就開口說道。
「從陛下下旨讓末將歸京,末將就知道,這壞人啊,必定是末將來做的!」權子言接過任成遞過來的凳子,將凳子往舜王邊上挪了挪,使得他們明明對面而坐,但是權子言的座位要比舜王離皇帝遠上一些。
這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動作,可皇帝卻看在了眼裡:「在這裡,就沒有君臣之說,你若是怨朕,便直說,朕歸了黃土之時,不論如何,都要與你那老爹負荊請罪一番的!」
權子言斂下眼,知道皇帝說的是他從軍這件事,他老爹死的時候,曾和皇帝說過,不論如何都莫要讓他參軍,憑著皇帝多年的賞賜,以及他老爹的世襲候位,總能混上幾口飯吃,犯不上去干那些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
想當初,權子言要入軍營,皇帝和皇后也是說什麼都不肯的,可偏偏,權子言也是塊硬骨頭,捧著他老娘的牌位,跪在宮門口好幾日,說什麼,他爹在世的時候最是聽他娘的話,他娘都同意的事情,他爹定然不會反駁。
甚至,還歸還了皇帝賜下的世襲候位,就為了去軍營打拼。
「我在眾人眼中,本就是殺神,做壞人天經地義,只是陛下,我就勝藍這麼一個寶貝丫頭,你不能讓那麼些豺狼虎豹算計勝藍啊!」權子言斂下眼,一臉的不滿。
提到權勝藍,皇帝便有些心虛,但還是乾咳了一聲:「勝藍丫頭歸京多日,朕何時讓人算計過她?還不是一回京,就讓人接回了宮裡。」
「是嗎?我可聽說皇上和皇后娘娘很是關心勝藍的婚事呢!」權子言微微抬眼看向皇上。
舜王見皇帝語塞,便曉得,皇帝確實在權勝藍的婚事上打過算盤,再加上前些日子,儒林因為開口要娶權勝藍而被權勝藍揍昏過去的事情,登時變得有些心虛。
「朕和皇后只是不希望勝藍被人利用,若是勝藍所嫁非良人,到時,你何其為難,勝藍何其痛苦?」皇帝端起一旁的茶盞,輕輕吹開茶麵上的浮茶。
「權氏只忠於正統,只效命於皇上!」權子言斂下眼,「但是勝藍,我還是希望,她能隨心所欲些,嫁給她歡喜的人,不必要嫁給達官貴人,平安喜樂一生便好。」
皇帝放下茶盞,看著權子言半晌,然後輕笑起來:「養兒方知父母恩,如今,你可算是知曉你父親當年為何不願你入軍營了。」
「我是男兒,理該保家衛國。」權子言抬眼看向皇帝,「勝藍,既生為女兒家,理該享女兒福。」
「子言兄這般寵愛勝藍侄女,又為何將一身本事,盡數教給了勝藍侄女?」舜王看著權子言輕聲說道。
「自然是為了讓勝藍的兒子學會這些本事,好再將來護著勝藍。」權子言理所當然的說道。
舜王看著權子言,忽然想起家中的長女,相比權子言的愛女至此,他對這個長女的關心,似乎少的可憐。